丽扬先是拉住他,一双柔荑将那只大手包覆,带进被窝子里。
“怎么这么凉?”她低语,刚睡醒的神态在幽微烛光中格外朦胧。
闻言,聂行俨就想抽回手,但她不肯,干脆抱着他一只小臂蜷伏,五指与他交握搁在胸前,一下子已让他的肤温升高。
聂行俨遂上了榻,侧躺在她身后,将她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手指被她轻扳着玩,她微丰的唇珠落在他指腹薄茧上。
他挲抚她的唇,轻哑低柔的女子嗓声自那唇间逸出——
“你离开谷村那日所问所说的,我全想过,仔细想过了……你问,有别的女子喜爱你,我就不喜爱你吗?你还说,那一路往北过着相濡以沫的日子,是把我当成妻子,而你是我的丈夫……你早有那样的心思,所以救我出陀离王廷回雪峰地底洞,你才会变得……变得这样又那样的……我却都不知,你一下子说了好多,我、我当下来不及细想,我那时也有话要说,但你不肯听……不肯再听……”
这只小话唠每次话一多,总教人挑不到话中重点。
她不可能不喜爱他!聂行俨内心清楚。
但情一字本就是无端诡谲的事儿,即使再清楚不过,心依然被吊得高高的。
对付怀里这只不按牌理出牌、素行不良的家伙,他得先筑起三、四道铜墙铁壁,还得挖条大大护城河,以防她又丢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出来砸他。
唔,不如先堵了她嘴,明日一早即要回营,实不想再与她闹得不欢而散。才想动手动口,怀里人儿却在此时翻身向他。
她眸底浅浅潋着水气,被窝里探出的脸蛋已捂得红扑扑,尤其是颧骨的两团红嫩,一看就觉好啃好掐。
聂行俨没想忍,真凑去啃她嫩颊一口,英俊峻庞悬在她上方,略狠道——
“你最好说些本王想听的,那些不顺耳的,本王一概不听。”
丽扬眨眨眸,眨掉水气想将他看得更仔细。
这个男人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他以赤诚相待,她怎能再有负于他?
藕臂从被窝中探出,抚摸他严峻面庞上的每一寸。
她捧着他的脸,看得目不转睛,声音仍带轻哑——
“小哥哥……在我心里,我已偷偷把自己嫁给你好多次。”她腼腆笑。“不管是天养牧场的夏舒阳还是鹰族的丽扬,不管是发疯作狂的我,还是神识清醒清楚的我,心里一直、一直喜爱的那个男人,唯一的一个,深入血肉不会忘记,只有你这一个男人,只有你……”
她的手腕被他分别扣住,按在榻垫上。
男人仿佛将她视作一方兵家必争的沃土,低首便以唇齿热舌攻城掠地,以横扫千军之势吞噬她。
“聂行俨……小……小哥哥……”丽扬没料到他会突然使出饿虎扑羊的狠招。不是才要好好说话吗?怎么就……然后还……欸。
所以他是听明白她的心意了,是不?
他气消了,不再冲她发火,是吗?
内心自问着,无人能答,却觉男人即便气消,还是冲她发火,发大火,只是此火已非彼火啊……
而她亦被他这把大火烧昏神智,酸软湿热,身上的被子没了,覆上来的是他坚硬发烫的躯体,嘴才被堵实,他已架开她的腿进到她体内。
绝对没法子跟这男人比力气,只能由着他作狂。
丽扬不敢放纵叫出,又被逼得快发疯,泪一直流,呜呜轻泣。
他不让她咬伤自个儿,她只好啃他出气,于是在他肩头、颈侧与胸肿上磨出不少牙痕。
之后她被他抓着翻过身,气还没缓过一口,他又掌着她腰挺了进来。
但这一次……这一次的他忽而放慢一切,与她紧密相连,结结实实将根扎在她湿润无比之处,然后温柔徐慢地摩挲、蹭动……
他的指与唇落在她背央那片肌肤,抚着、吮着、来来回回,虔诚膜拜。
丽扬颤栗不已,背脊窜上酥麻,直冲脑顶,她回眸想看,脑袋瓜甫一侧转,他的嘴已然欺上,大掌探向她的胸/ru。
小哥哥啊……
她再次被他带过高峰。
像来了一头大鹰,大鹰是他。
她在他的大翼与硬爪下尝到高飞于九天之上的滋味,然后大鹰突然敛翼俯冲,扣进她血肉内的硬爪扎实到令她感到疼痛,是疼,却也饱满,让她在一场爱欲中生死沉浮,她甘之如饴……
过后,余波荡漾,她玉背贴着男人的胸膛,昏沉沉被他搂着。
“你、你……”勉强蹭出声音,两指试图掐他臂肉。“说要好好说话的,你……你又……”他筋肉刚硬,掐得指好酸,欸,放弃。
聂行俨往她耳里吹息,吹得她红潮未褪的身子又颤抖抖。
“你说的话,本王是听清楚了,非常顺耳好听,以后当可多多益善,本王大悦,自有重赏。”道完,轻拍她翘臀一记。
丽扬简直傻眼。
口口声声“本王”自居,又想逗弄她呢?
……还什么“自有重赏”?
他这“重赏”根本是压着她肆虐一场!
她回眸瞪人,轻喘着。“你……你总爱啃我的背,我那个……那展翼红印原来浮出来了,你舔来舔去、啃来啃去,却都不告诉我,像打算守着秘密一辈子独享似,你到底有多爱那个红印?”
聂行俨挑起一道眉,咧嘴笑开。
他这一笑,她又看痴。大将军王爷此时的笑,眉飞目荡,一整个风流倜傥。
“你可知那展翼般的胎痕有多实诚?”见她丽瞳轻颤说不出话,他神秘勾唇,低柔道:“也是,那胎痕生在你背上,你是没法瞧见的。”
“我瞧过啊!”铜镜对照不就成了?
“可你所见,绝非我所见。”略顿,他凑近她耳畔,温息又一次拂烫她的巧耳。“丽扬,我所见的展翼红印,我想它是默默喜爱着我,当我抚摸它、让它完全贴熨掌心时,它会向我展现仿佛害羞的淡粉红泽,而当我以唇相亲、以舌舔吮时,它红泽随之加深,吮吻越久,色泽越发明显,像期待亦如邀请,盼着我再多做些什么,好令它的红完全锭出……”
“你说……说什么呢?”她都听得打哆嗦,不是冷,而是心尖儿直颤,被他闹的。
他岂是在说她的胎痕红印?说的根本是她嘛!
是她在喜爱他,是她对他害羞了。
是她喜欢他的亲吻与爱抚,所以期待着,邀请他对她做出更多。
男人竟一本正经又道:“当然,我必不令它失望。我发觉,一旦我占有了它那主子的身子,抵着它的主子用力冲撞,冲撞得越凶猛,那片红痕回应得越快越明显,那是完全绽开、毫无保留的艳红,拓在白皙清肌上,润嫩美极,鲜红欲滴,再有当我唔……”薄唇遭一只软荑捂紧。
“拜托别再说了呀!”她嚷嚷,翻身压制他。
人家……人家她脸皮明明很厚、一直很厚,怎会被他说得这样害羞啊?!
哇啊啊啊——
第9章(1)
她冲他叫嚷,既急又羞恼,声量是挺大的,大到很可能穿过外头的天井,再直直传到老王妃暂居的屋房那边。
若然被老人家听了去,那、那老人家都不知要多不好意思!
她不敢再声张,但想要压制身下这剽悍又孔武有力的男人实在太费劲儿,她毫无胜算,可他就想耍她玩似,半推半就由着她压制,两人于是滚在一块儿,一会儿她趴在他胸前,下一刻又换她被困在他身下。
她把擒拿招数轮番使上,他任她使个尽兴,却总在最后能轻松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