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柯艾迪贼眼一闪,嬉皮笑脸地道。
“凭什么?”
“巴黎的媒体应该对慈善家南诺言强奸了无助少女的新闻会有兴趣才是,你不花钱小消灾,我只好选择另辟财路。”柯艾迪食髓知味,深知上流社会的贵族和富贾一向怕被丑闻沾身,一旦被丑闻缠身,想要脱身谈何容易,他算准南诺言不得不低头。
摩拉鼓掌叫好,对柯艾迪的崇拜又添加几分。
“小心你们的措辞!你们现在绑架的可是我的未婚妻。”南诺言突发惊人之语。
“你说谎。”开口的是摩拉。
“你们是我最不屑欺骗的无赖,快放了她!”
柯艾迪狡猾的看着南诺言。“你以为我们看起来很像白痴吗?你的身份地位如此崇高,怎么可能娶这个小鬼。给钱,否则准备名誉扫地。”
南诺言哈哈大笑。“欢迎你卖消息给巴黎的媒体,不过,小心被丢出报社的门。”
“我真的敢这么做,你最好别激我。”柯艾迪咆哮道。
“我当然知道你敢做,可惜我和晏然明天就要结婚了,你的指控只会让媒体解读成一则浪漫的邂逅,而我当时在荷尔蒙的作祟下,情不自禁地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如何?你说,会不会有媒体不识相的报导负面消息呢?”南诺言淡然回答。
“我们不相信!”摩拉反驳。
“哼!少来了,你不可能娶这个穷酸的小花。”柯艾迪也道。
“是吗?那么,明天欢迎你们来观礼,你们是辛晏然在巴里岛的朋友,可以代表女方出席婚宴;我的婚礼很简单,你们来凑热闹,我和晏然将会很高兴。”
柯艾迪这时松开抓住辛晏然手臂的手。“我们明天一定会到场观礼,要是你敢耍老子,我会把那件事加油添醋地说出去,到时候可不是一、两百万能摆平的。”
柯艾迪和摩拉走后,辛晏然冷厉地看着他。“他们已经走远,你可以停止假装了。”
“我假装!?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你很清楚他们真的会召开记者会。”
“我可以告诉媒体记者,我当年并没有被强暴。”
“谁会相信你的话?”他实际地道出重点。
“我——”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给他们钱,我再慢慢还你。”
“你已经欠我够多钱了,就算再次替你充凯子又如何?他们是个无论你怎么填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他古铜色的脸庞充满了力量,黑眸冷峻地看着她。
“总之,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坚持地说道。
“是吗?即使为了我的财富和优渥的生活条件也不吗?”
“我恨你,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你?何况你也恨我,两个相恨的人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她闷闷地道。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只好被迫杀了他们。”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当然这不是真的,他只是要吓唬她罢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你不是真心的。”
“信不信由你。”他平静地道。“我已经厌倦一再向你解释了。”
辛晏然迷惑地看着他。“没有道理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大可把我一脚踢开或是交给柯艾迪,我只是个小乞丐,而你家财万贯,你不需要当烈士,牺牲一生的幸福。”
他的脸庞线条依旧僵硬,眼神深不可测。
“谁说我在这桩婚姻里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我想要你,渴望得到你。”
“杀了我也不会答应。”她有些心慌意乱。
“不管你答不答应,现在立刻和我回中途之家。”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辛晏然可以控制的,四年前,她造了一个因,现在结了果,岂有逃脱的机会。
柯艾迪和摩拉一早便通知一群媒体记者造访医院人人皆抱着看好戏的心情。
是的,南诺言在社交界素来以人格完美、慈善的形象闻名五大洲,一个没有瑕疵的人对与媒体而言,几乎等于索然无味的代名词,毕竟人性光辉总是敌不过花花大少的新闻有卖点。
辛晏然浑身颤抖着,为着门外热闹非凡的人群不知所措。
这时,王皓走进她的房间,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她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南……医师在这里吗?”
“他在他房里。”
“他没有出来应付外头那些人?”她知道南诺言是故意的,他要她收拾这一团混乱。她迟疑一下,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
“找南医师。”
她站在走廊上,笔直地往南诺言的卧室走去,好在杰克森太太严禁众媒体上二楼,否则她不认为她能招架得住这一切纷乱。
她在他的门外站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敲门,心里怦怦直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进来。”好像知道是她敲门,屋内的他连问都没问就叫她进入。
南诺言优雅地坐在窗边的横木上,倚着窗棂看着窗外的初阳,他一直没有开口问她的来意。
辛晏然深呼吸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我……”但她还是犹豫了。
倏地,他猛一回头。“说下去。”
她被他吓了一跳,也被他那锐利的眼神看得颇不自在。“我想——可能需要你出面才能平息这场可笑的闹剧。”
“哦?我说过,我不可能再为你那两位巴里岛的老朋友填补无底洞,给他们的钱不如替医院里可怜的病童买药。”他不愠不火地道。
她垂下头,咬咬下唇。“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四年前你拖我下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该是你为过去所捏造的事补偿我的时候,如果我今日为了你惹上丑闻,我相信你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我——我答应嫁给你。”她轻声道。
“很好,你不但可以脱离贫穷,更可以因此跃升贵妇人之级,你将要嫁的丈夫是全世界的富贾名流之一,而且是非常富有的一位。”他绕到她面前,轻轻托起她的下颚。
“至少我很诚实,我从没假装爱上你,而且你也一直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你。”她反击道。
“这是公平的,因为我也不爱你。”他残忍地回道。
“既是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娶我?”
“我虽不爱你,但我渴望你的身体,我是很少有渴望的人。”
“而我却一点也不渴望你。”她胡乱回话,未经世事的她,哪里懂得什么叫渴望?
他冷冷地看着她。“我不在乎,但是你得躺在我的床上尽义务。”
她丧气极了,时势所迫令人沮丧。
“我会尽量忍受。”事到如今,不认命也不行了。
她的话引来南诺言的嗤笑。“很好,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做那件事,但是你必须配合我的‘性趣’。”
“你可以出去找别人。”
“谢谢你的大方,这道免死金牌我会牢记在心,有一天我想我会用得到。”
“现在呢?该怎么做?”她知道一楼的媒体记者早已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他沉默了半晌。
“我会同志楼下那些不速之客到圣母天主堂观礼,而你……杰克森太太和珊珊会陪你到时尚街挑选现成的礼服,珊珊对衣服有不错的品味,她会帮助你。”
“那你呢?”
“我们在圣母天主堂会合,我会在你出现前满足媒体的好奇心。”
天气不错,珊珊为辛晏然挑的礼服不是传统的白色,而是象牙白的缎面礼服。领口优雅的设计,恰好衬托出她美好的颈项弧度。
因为时间紧迫,辛晏然的身上并未佩戴任何首饰,只除了四年前他给她的“蔷薇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