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人家的女人,早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她居然还到处跑,半点儿没顾忌,这是要教人怎么活啊!
他怒斥四个墨,连两个嬷嬷也没逃过。
墨兰是个谨慎的,她确实对这件事情上心,她道:“奴婢问过王妃,王妃说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何况这阵子王妃太忙,王妃说女人太忙的时候,小日子也会晚一点到,所以……”
所以还忙东忙西,没有一天安静,有空就抱着玥儿玩耍,半点不顾忌,卫昀康越想越头痛,他决定要做一点事来亡羊补牢。
他召集五侍妾、三通房,她们是分家后跟着出来的,原本他想把她们留在旧王府,让左氏去解决自己制造出来的烂摊子,但叶霜不忍心,替她们求情——
把她们留下,下场绝对悲惨无比,就当做好事吧,好人终会有好报应。
没错,果然是好人好报应,他的霜儿怀上了!
八美站到卫昀康面前,她们心如死水,这段日子以来再没闹过事。
她们心知肚明,于王爷而言,一群无法生育的女子早已失去作用,平安活着,成了她们最大的希求。
他冷冷的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你们可以带着嫁妆和一千两纹银,离开王府回娘家,重新过日子。二,送你们到庄子上生活,终生不再踏进京城一步。考虑好后,让丫鬟告知严嬷嬷,她会安排后续的事。”说完,他又急着回屋里看顾叶霜。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她们清楚,爷给的选择已经是宽容,否则当初做下那些事,在别府的后院里,等着她们的,恐怕是一杯毒酒或七尺白绫。
这天晚上,八个女人分别做出决定。
三个通房和吕氏、夏氏决定拿银钱离府,封氏、米氏、凌氏愿意到庄子上度过余生。
解决了八美的问题,卫昀康又加派人手,守着王府里外,他再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这天夜里,卫昀康走进父亲房里,告诉他叶霜怀上孩子的好消息。
“父亲,我终于有嫡子女了,在这里我可以好好守护我的妻儿,不教他们再遭黑手……”
他很清楚,父亲只是无法动弹、无法张开眼睛,耳朵脑子都明白得很,所以立府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抽空寻找名医为父亲诊治,每天都会到父亲床前,解说祖父的苦心、朝堂局势、皇上对王府的猜忌,以及皇上即将对左氏一族动手的决心。
他一天讲一点,慢慢矫正父亲的观念。
卫昀康明白,父王认定这毒是左氏下的,毕竟病发当时,自己已经愤而离府,何况父亲瘫痪时,左氏母子认定他再也醒不来,全然不避讳,在他的病床前商讨未来。
那个未来的主轴把一家之主排除在外,把卫昀康当成仇敌,把龙椅当成左家的囊中之物,直到那一刻,父亲才理解左氏一族的野心,后悔与之结盟。
他知道父亲误解,却不将事情说破,他只是以一个儿子的立场,告诉父亲,自己曾经受过多少委屈,告诉他早已知悉母亲过世的真相,告诉他为了替卫氏留下一条血脉,他再不能暗自忍耐。
时间一天天过去,六月底发生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左氏投下大钱的“金宝满门”开幕了,叶霜强烈认为他们有模仿“金风临门”的意图,想让人误解两家店有裙带关系,生意没有预期的好,但也还算一门不差的营生。
第二件是二房的卫平冠把三房的卫平亚推下池塘,依照叶霜的解读,就是过动儿推自闭儿,下人发现的时候,卫平冠还朝载浮载沉的卫平亚丢石头,下人大呼救命,卫平冠受惊,一不小心跟着失足落水。
当下人将两个小少爷救起时,卫平亚已经没了呼吸,而卫平冠高烧不退。
江氏、陈氏为此闹翻天,于是二房、三房分家,三房搬出旧王府,左氏万般无奈之余,只能与二房同住。
相较起卫家二房、三房的悲惨,卫家长房就春风得意啦。
店铺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城郊的赌坊开始营业,开幕第一天就迎来三皇子这块大招牌,以及皇上御赐的牌匾。
有皇上挂保证,保证童叟无欺,自然是生意兴隆,凡口袋里有些银子的,人人都想到这个销金窟住上几天。
七月中,卫昀康开的几间铺子同时推出活动。
叶霜设计一组可爱的牛排专用刀叉,不是瓷器或木头做的,而是铁制品,握柄处才是瓷的,刀具收在一个镂花木盒里,精致得让人抢着收藏。
这组刀叉是非卖品,得到他们开的食馆消费集点,满三百两才可以得到。
多数人不知道这组刀叉能做什么,只是想拿来炫耀自己的消费能力。
直到八月初牛排馆开幕,大伙儿才知道刀具用途,之前的集点活动为牛排馆做了一次大宣传。
卫昀康打铁趁热,凡带着自己的牛排刀进来用餐的,都送一份海鲜沙拉。
八月二十,皇后毒害后宫、谋杀皇子的陈年往事被挖出来,理所当然被打入冷宫。
皇上第一波扫除动作展开,卫昀良与许多官员中箭落马。
陈氏哭求到婆婆跟前,左氏心急如焚,求到大儿子面前,偏偏卫昀贤不愿伸手拉一把,深怕自己也惹上一身腥,他本就不是多干净的人,当然不愿把自己也给陷进去。
左氏嗅到局势危机,想赶紧寻个男人把卫芙嫁出去。
这时候,别说左氏嗅到危机,朝中大臣哪个不知道就要变天了,左家这回定要大伤元气。
人人都害怕惹祸上身,谁也不肯结这门亲事,为此,骄傲的卫芙闹生闹死,威胁说要出家,为父兄祈福。
左氏怎能让女儿这么做,便用大笔大笔的嫁妆,哄得一个刚考上进士、授了官的七品县令,把自家女儿娶进门。
那男人家里原是庄稼户,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灶了,甭说同侪应酬交际,那点月俸可养不活大大小小一家子人,因此卫芙的嫁妆于他是场即时雨,因此这个月才谈着亲事,下个月,便草草把卫芙给娶进门。
可怜一个只懂得琴棋书画的大才女,那双手不再写诗弹琴,得织布缝衣、淘米刷地,优渥的岁月在出嫁后,成了回忆。
同时期,卫昀康的铺子一间间开出好成绩,京中权贵讶异于他的吸金能力。
这下子,已经不仅仅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就算靠着老婆的嫁妆,有几个男人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做出这番成绩?
于是,当年的少年状元慢慢在京城里挣回昔日名声。
第十二章 有好就有坏(2)
十月初,皇上动作频频,左党官员不断被查出贪墨情事,被捕入狱者众,左党渐渐失势。
卫昀康寻来神医为老王爷看病,施针数日后,病情好转,老王爷眼睛偶尔能够打开,只是神情迷糊。
卫昀良因涉事不深,被释放出来,只不过已经发疯,见人就抓咬撕扯,时不时用头去撞墙。
陈氏无法,只好将他捆绑在床上,大夫号脉,也只能开宁心汤,临去前叹息,实话实说,疯病无药医。
消息传至左氏耳里,左氏抑郁成疾。
同时间,复制版的“金宝满门”受不了两家“金风临门”的夹杀,亏损连连,按下熄灯号。
相形之下,“金风临门”赚大钱,知悉淮南水患,卫昀康亲自带着三万两银票进宫,自愿为百姓尽一份力量,但求抛砖引玉,群起效尤。
此举受到皇上褒扬,京城富户也纷纷慷慨解囊,半个月后,三皇子领着百姓的爱心前往淮南,解决水患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