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救,听她这么一说,他们几人总算能够松口气。
“如此阴狠之毒……”皇帝冷冽地看向神色凝重的赵天祺,“天祺,这毒出自何处,朕相信你心里非常清楚。”这意味着荣王府有人参与了这次谋害太子与九皇子之事,即使没有,也脱不了关系。
赵天祺冷静下来,深吸口气,把胸口那震惊紊乱的情绪抚平,语气坚定,“皇上,请放心,微臣绝对不会徇私护短,更不会让荣王府这块牌匾蒙羞!”
皇帝沉着的看了表情坚毅的赵天祺一眼,“朕相信你,去把这件事情给朕好好查清楚,该办该抓的,一个都不许放过!”言下之意就是,他若敢徇私枉法,那就换他这个皇帝不放过他!
“微臣遵旨!”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皎洁的银色月光从沐浴间的雕花窗棂透出,落在荡漾着粼粼波光的浴桶里。
纪紫心缓缓退去衣衫,拖着一身疲惫,跨入冒着氤氲水气的浴桶里,温热舒适的水温让她舒服地忍不住呻吟了声。
九皇子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愈合,可是因为身上的毒未全解,时不时的发烧,让她疲于奔命,一直未能舒服地洗个澡。
直到今天,一整天下来九皇子都未曾发烧,状况控制得很好,她这才敢让宫娥帮她备上几大桶热水,打算好好地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透过窗棂仰望闪烁耀眼的美丽星空,她下意识地扳了扳手指数着,猛然瞪大眼,而后又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唉,她都已经进宫这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天祺事情也不知道调查得如何了?
毒害皇子这事,希望荣王府没有人牵连其中才好,一旦牵连,必将殃及整个荣王府,到时她爹恐怕得到菜市场为她收尸。
其实死,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她来说是不怕的,她只是舍不得天祺这个与她聚少离多的好老公。
谁家媳妇像她这么歹命,这皇帝老子也真不会做人,不想想他们两夫妻都分开个把个月了,要派任务给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就不能让他们好好团聚一下,吃顿饭吗?竟然只让他们两人见上一面,就又马上让他出任务,两人团聚的时间连半刻钟都不到,他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一想到这里,她就烦躁到一个不行,索性将整个身子沉入水底,让水缓缓漫过头顶,把脸埋进水里甩掉那恼人的烦忧。
就在她感觉到快不能呼吸时,倏地,她整个人突然间被一抹极大的力道抱出浴桶。
这猛烈的力道让她反应不及呛了口水,还来不及咳嗽,头顶便砸下一记怒喝声,“谁让你想不开的!”
她眨着眼眸,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一脸怒气的赵天祺,“天祺……你怎么……”
“你这笨蛋想淹死自己是不是!”看她没事,他忍不住又朝她怒吼几声,“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得用这种方法,你有没有想过我!”
“淹死?我要淹死自己?”被骂得一脸莫名,纪紫心抹去脸上的水渍反驳,“你哪一眼看到我要自杀啊?”
“没有?”
“当然没有,我老公夫君这么英俊潇洒帅气迷人,我才舍不得死呢,我死了就便宜那些妄想我老公的女人,你认为我有这么傻?”而且重点是阴间没帅哥可以看。
“那你怎么把自己沉进水里?”他一踏进沐浴间就看见她整个人沉在浴桶底,吓得心脏差点停止。
“我烦啊!”她抬手圈住他的颈项。
“宫里谁给你气受了?”他伸指撩开她垂落额前的湿发。
“连皇后娘娘都巴结着我,这里谁敢给我气受,又不是在荣王府。”她噘唇抱怨。
“心儿,为夫不在的那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他心疼地摸着她的粉颊。
她摇头道:“不委屈,跟你一起回到荣王府时就已经有心理准备,我们两人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你不要为我担心,你只要专心处理好你的事情,后院有我呢。”
“利用父王拔掉王妃的一只臂膀,这事你做得不错。”
“当然,也不想想我夫君是谁,我这当妻子的怎么能够太弱!”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手猛力一握拳,露出一记狠戾的表情,“把我当成病猫欺负到我头上,我就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瞧她露着两颗小虎牙装狠戾的模样,赵天祺摸摸她的头,轻笑了声,“你唷,都让王妃伤筋动骨了,把她的心腹、黑手、钱袋子给拔了,这还叫一点小小的颜色吗?”
纪紫心撇了撇嘴角,“谁让她们心肠歹毒,我吃馊水,我就让她连馊水都没得喝,直接喝地府的孟婆汤!”
“膳房管事何嬷嬷是王妃的人,常替王妃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这膳房所进的食材都是时价居多,不似一般事物有固定的行情与价格。没有固定价格就很好虚报假帐,购入的食材金额也全是这个何嬷嬷说了算,因此膳房可以说是最容易动手脚做假帐的地方,做其它方面的手脚也是。
“除非父王下令,这膳房管事只要不犯什么大过错,阎管事也没法子换掉她,你这事干得漂亮。”赵天祺忍不住又夸奖她两句。
被他这么一夸奖,纪紫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尴尬地老实说:“天祺啊……其实这结果是误打误撞的,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当时只是想要一个可以随时出府的令牌,免得哪天被人诬陷我不守妇道,没有想到直接砍了王妃的臂膀……”
赵天祺愕然地看着扭着手指的纪紫心,“这么说,这是意外的效果?”这真相也真是令他始料未及。
“嗯,意外的……”
“不管如何,这效果很不错,而且你的反击也漂亮,你能保护自己,这样我在外帮皇上办差才能放心。”
纪紫心抬头看着他,突然想起,“对了,天祺,宫里晚上不是不许外男留在宫中,甚至连皇子没有皇帝许可都不准的,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夫天黑前就进宫向皇上禀告事情,直到稍早才离开御书房,皇上便让为夫今晚在宫里留宿。”他脱下衣服,抱着她再度坐进浴桶,“刚进到内厅,白果便告知为夫你在沐浴,为夫就打算进来跟你一起洗鸳鸯浴。”
“不正经……”她脸蛋倏地变红,让她本就染着红晕的脸颊更漾出一抹诱人的春情。她手肘拐了他一下,娇嗔,“这里可是皇宫……”
“哪里都一样,我们两个是夫妻,正经八百的话孩子哪里来?”他突然邪气地轻咬她温润的耳珠子,暧昧地在她耳边呢喃,带茧的大掌在她染着嫣红色泽的肌肤上来回滑动,揉拧雪白丰腴的身躯,勾引着沉寂许久的欲望……
直到月影西斜,沐浴间内激烈的喘息与呻吟才渐渐平缓,纪紫心像只被人欺凌得很惨的小猫咪一样,无力地趴在他胸膛上,发出惹人怜爱的低鸣。
“还好吗?”赵天祺心疼地看着趴在他胸前娇喘的妻子,吻了下她粉色的额头。
她还染着丝丝情欲的媚眼看向眼底仍旧透着些许欲望的赵天祺,抬头咬了口他已冒出青渣的下颚,“我要是早点说不好,你就会放过我?”
这坏家伙也不想想他们多久没在一起了,一进入就像头猛兽一样发泄着他的饥渴,也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了。
“不会。”他丝毫没有一丝愧疚地回答她的问题,还很有理由地说着,“为夫明天必须离京一趟,这一趟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今天晚上不趁机吃饱怎么成,总不能让为夫饿着肚子出去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