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歆松开些力道,依旧将她紧搂着。“我不在乎那些,我只知道我只要你,我就要你这个煞星。”
把她说成煞星?这是哪门子的甜言蜜语?
“况且,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后头那断断续续的话语教她眨了眨眼,想起他曾脱口说出她夺了他的初夜,而这会再听他这么说,为什么很像少女对着男人说,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要对我负责来着……
“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她忍不住再重复。
突然间,她明白了男人为何会有处子情结了!因为当对方只有过自己,里里外外都只有自己沾染过,彷佛在身上盖了专属大印,这感觉说有多虚荣就有多虚荣!
第一个女人?这头衔听起来还挺不错的,是说……她应该包红包给他吗?
“别这样看着我。”他有些狼狈地别开脸。
“改天姊姊包红包给你。”她体内的淫乱员外之血,在此刻又隐隐暴动着,忍不住勾了他的下巴抚过他的唇,极尽调戏的意味。
“你……什么跟什么!”他羞恼道,将她压制在床板上。“你现在在调戏我?”
“是啊。”她很大方地承认。
他外袍已经褪下,仅着的中衣衣襟是松的,她的手一下就钻进衣内,抚过他结实又充满弹性的胸膛。
“你……别闹了。”他一把抽出作乱的小手,气息已是微乱。
明知道现在碰不得还挑逗他,她是打算将他凌迟至死吗?
“太可惜了,姊姊本来是想要替你降火的,但你不要就算了,乖乖睡觉。”说来,他们年纪相差近十岁,她啃嫩草却是啃得压根不留情。
“说什么姊姊,你这丫头。”他又恼又气地将她环抱入怀,箝制住她随时都会作乱的双手。
连若华笑了笑。是啊,这小丫头身体里装的是个大姊姊的魂魄呀,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他的,就算说了他也不信。
她凝睇着他,真不知道怎会恁地幸运,可以再一次得到如此珍视自己的男人,想了想,不禁主动地印上他的唇。
他蓦地张眼,像是难以置信极了,想回吻,她却已经退开。
“早点睡。”她笑呵呵地窝进他的怀里,嗅闻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夏侯歆瞪着她的头顶,无奈地闭上眼。
这已经不是煞星可喻了,根本就是妖孽。
易水楼,位在京城二重城的城东角上,三层楼合抱式建筑,其间穿廊曲水,打从开张以来门庭若市,人潮川流不息。
此刻,一辆马车停在后门,守门小厮听见声响立刻开了门,恭敬地喊了声王爷。
夏侯歆微颔首,吩咐小厮一些事,便带着连若华进了易水楼后院。
易水楼以一座人工湖泊隔开不对外营生的后院水榭,水榭东边有竹林为篱,西边有默林为屏,一幢典雅小屋就坐落其中,煦暖日光从林叶间筛落点点光芒,犹如人间仙境般,教连若华忍不住赞叹这美景。
“好美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跟在两人身后的采织像是乡巴佬进城,一张嘴张得大大的。
夏侯歆噙着笑意,问:“若华喜欢吗?”
“喜欢。”
“那往后咱们就在这儿住下。”
“你不回王府?”她诧问着。
他握着她的手踏上了檐廊。“你要是想回王府,我再带你去,不过和王府比较起来,我更喜欢这里,没有太多下人和规矩,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
“那就你决定吧。”只要是和他一块,哪里都不成问题。“只是你不用先进宫面圣吗?”
刚刚回到京城,太斗就先行一步入宫面圣了。
“我要太斗跟我大哥说一声了,明儿个再带你进宫。”
“干么带我进宫?”她压根不想到那种拘谨的地方。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父皇母妃都已不在,自然是得让我大哥见见你。”他暖声说着,怕她临阵脱逃,又补了一句,“我大哥性情和我差不多,你不用怕。”
“那才可怕。”他心机重,意味着他大哥心机也重,况且他大哥是皇上……一个有心机的皇上,谁不怕?
“才不可怕。”他笑道,带着她走进一间房。“这间房你觉得如何?”
她环顾四周,里头摆设极为典雅,以八扇绣屏分为内外室,没有什么奢华摆饰,只是看得出家具都极为上品,就连外室那张书桌上的文房四宝都极为讲究。
“这是你的房间吧。”
“嗯,就这一间吧。”
“同房?”
“我可以就近照顾你,有了身孕难免会有身子不适情况。”
连若华想了下,懒声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申仲隐一道住进这里?”一进城门,他就很客气地跟申仲隐分道扬镳,让她忍不住想他就这点不好,太过小心眼了,防申仲隐跟防贼没两样。
就算申仲隐是贼,可他想偷,她就让他偷得着吗?真是太把她给看扁了。
“我为什么要让他住进这里?”
“他是大夫。”
“我是半个大夫。”
“半个而已。”有时候是不太够用的。
“如果只是要照料你的话,半个大夫已经很受用了。”说着,拉着她在床上坐下。“你歇一会,我已经差人备膳了,一会好了就会送来。”
连若华轻点着头,虽说她有身孕,但害喜并不严重,除非是很腥臭的味道,否则还不至于教她孕吐。“采织,你坐着,站在那儿做什么?”她好笑地看着采织规规矩矩地站在外室,跟站卫兵没两样。
“不用,我站这儿就好。”
“对了,采织,檐廊走到底有两间房,你挑一间吧,看还有缺什么再跟我说一声。”夏侯歆头也没回地道。“去瞧瞧吧。”
“多谢王爷。”
待采织一走,她才懒懒睨他一眼。“你打发人的方法还挺不错的嘛。”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赶走其它人,争取与她独处的机会。
“我这是贴心,让她可以歇息。”因为她并未视采织为奴,所以他就比照办理。
“多谢王爷。”她学采织软软道谢。
夏侯歆睇着她半晌。“我起鸡皮疙瘩了。”有点受到惊吓。
“原来你是天生犯……犯人骂。”对他好会吓到他,既然如此,往后她就从善如流地欺负他。
夏侯歆亲了亲她的颊。“那也得看犯谁的骂。”
最好是这样。她以懒懒的眼神扫他一眼。
第十一章 回京使心机(2)
约莫两刻钟后,易水楼掌柜领着几名小二,火速地将招牌菜送到水榭。
待连若华来到主厅一瞧,不禁傻眼。
“瞧瞧,这几道菜都是店里的招牌,没人嫌弃过。”夏侯歆将一副刀叉交给她,扬笑问:“这是饽饽堡,知不知道怎么用?”
这饽饽堡本来是只用叉子吃,可是少敏说没有刀子切着实不方便,所以他又差人到铁匠铺里订了一批她要求的小刀来切饽饽堡,而初次上门的客人通常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还得要店里小二教导一番。
从此以后,这城里的高官富贾全都以进过易水楼、食过饽饽堡为荣。
连若华接过刀叉,双眼还盯着他说的饽饽堡。
什么饽饽堡!这根本就是台南小吃棺材板!她利落地使用刀叉,从角落划开,用叉子叉上一角,沾着酱料吃,一入口……她想应该是怀孕的关系才会变得多愁善感,又也许是因为这许久不曾尝过的家乡味……
“你怎会知道怎么吃?这是唯有易水楼才吃得到的招牌菜。”夏侯歆诧问着。
“这道菜是你头一个做的?”难道说,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