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将花姑娘视为村姑愚妇?她要是知道你这么看轻她,她一定会气死。”
“她已经知道了。”
“什么?这不像你的作风,你总是隐恶扬善的。”
“人心是会变的,我发觉直来直往的性格更适合我。”
“瑶仙真是该死,把你最坏的部分掀了开来。”
杜狂雪为了一个女人而跌人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任瑶仙这个罪魁祸首绝对不能置身事外。
“我觉得这样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舒服痛快。”
往昔的他处处为着别人着想,尤其为了爱任瑶仙,弄得自己心魂俱裂。
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了,他拒绝再做傻瓜。
“你这样太偏激了。”
“别劝我,我听不进去。”
另一方面,花函萝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坐下来就是大半天。
她美吗?她从来不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可现下,她希望她是美丽的,比长安新选的花魁女更美丽。
她希望自己的每一处都是美的,这样才能勾引出杜狂雪的激情。
想想真是荒谬,她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呀?师父的遗命有这么重要吗?她短叹一声。
“函萝,你有烦恼?”
她转身,看向走进屋里的裘乐。
“我美不美?”她问。
“美。”他盯着她。
“多美?”光美是不够的。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老实招来。
她不放弃逼问:“不成,你一定要用言语形容。”
“我早已经用眼神膜拜你无数次了,难道还不够吗?”他深情款款地说。
“不够,我一定要你用言语形容,站在男人的立场看我,我到底有多美?”她看着沉吟半晌的他。
*“美到只消看一眼就令人怦然心动,茶饭不思。”他从未像这一刻如此悔恨自己的才疏学浅,无法完整地将心上人的美貌化成辞藻讨她欢心。
她没有喜悦。“其实问你怎会有准确度可言?”
他爱慕她已到明显的地步,她早已毋需在他身上获得任何肯定。
“你真的很美。”
“不是人人都这么认为。”她涩涩地道。
“你希望得到谁的肯定?”他探问。
她差点冲口而出。“说了也没用,想想真是命苦,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他。”
裘乐搔了搔脑门。“你说的是杜狂雪吧?”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
“长安城里你认识的男人并不多。”
她微笑。“算你聪明。”
“我是不笨啊,只是你一直不当一回事。”他委屈的道。
她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是别涉及男欢女爱自在些,你一直像个兄长似照顾我,人非草木,我岂能不存感激之心,可兄妹之情就是兄妹之情,不要复杂化好不?”
“杜狂雪到底哪点好?不过几天的工夫就掳走了你的芳心?”他不平衡。
“掳你的大头鬼啦,我恨死他了,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拥有能让师父还魂的四件仙界神物。”她咬牙切齿地道。
“真的?”他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花疑啊,我虽姓花可并非白疑,好人坏人会分不出来吗?”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他拍了拍胸脯。
“放什么心?我现在恨不得能控制他的灵魂,左右他的思想,逼他交出四件神物。”她柳眉倒竖。
“他也许真没那四件神物,是咱们白忙一场。”
“你干嘛泼我冷水?”她以哭音道。
“怕你失望先提醒你。”
“我讨厌你的提醒。”
怎么办?这种进也不是退亦不得的情况真的让人很为难,不勾引他觉得有点不甘心;勾引他呢?又怕自己牺牲太多,给了自己不该付出的代价。
※ ※ ※
花函萝随着自己的感觉走进樱花林。
在诏州,她亮丽的外型,大方的个性,爱闹、爱笑,任何有她的地方通常不会无聊。
“你违规了。”杜狂雪远远的喊道。
她只愣了一下,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你的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她无所谓,仍是一直走,直到在他面前停住。
“在诏州,我有个外号就叫花大胆,你认识我算是你的不幸,大胡子。”
“似乎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敌意。”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尖,放松自己。
“彼此彼此!”
“是你先开始的。”
半晌。
“你若不招惹我,不会发展成现下的局面。”他说。
她偏着头看向他。
“你会不会很难色诱?”她直截了当地问,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机会成功。
她以为她会被他嘲笑,没想到他却伸手勾起她的下颚。
“看情况。”
“只看情况吗?看不看对象?”
他的样子认真又严肃,没有一丝人味。
“你打算勾引我?”他反问。
她点点头。
这回他笑了,两片诱人的樱唇就在眼前,令人想不接受诱惑都难。
他低首吻上她。
她来不及反应。
他用灵舌顶开她的唇,用舌和她的交缠,牢牢的吮住她。
许久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喘息不已的她。“你准备提供多少福利?”
“我还没喘过气呢!你想用这个方法杀了我?”
“我很贪心,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尤其是怀着目的接近我的女人必须提供更多的优惠条件才能打动我。”
花函萝愣住。
“男人色心大发的时候是不是都像你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样,如果你想色诱我,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不可能这么容易的啊!
“我不是无条件的。”
他点点头。“完全理解。”
“你得先答应我。”她抵住他贴近的胸膛。
“说。”他大方地道。“不过只能开出一个条件。”
她咬了咬唇,一个条件哪里够?至少有两个愿望得靠他才能完成。
她犹豫半晌。“我知道你医术精湛,有个人命在旦夕,你必须将她治好。”
他呆了下,“很讶异你提的条件不是向我索讨那四件神物。”
“人命关天,活人应该先救。”她说。
“什么重要的人物值得你出卖自己的身子交易?”他好奇地问道。
“若不以自己的身子说服你,你大概不会肯替她治病。”
他蹙了下眉。“是谁?”
“你当真要把时间浪费在盘问我上头?”她朝他眨了眨眼,露出慵懒的笑。
“不是心甘情愿的女人我不要。”
“保证心甘情愿。”她微笑。
他怀疑。“你的话能相信,母猪能上树了。”
她被说得脸青一阵、紫一阵,随即推他一把。“算了,不玩了,你这个大胡子实在不好伺候。”
他拉回她。“你伺候过别的大胡子吗?”他语带威胁。
“光你这一拉我就快招架不住了,还伺候什么别的大胡子。”
“若是不满意能不能退货?”他故意气她。
她瞪他一眼。“你敢退货我阉了你。”
他大笑,“这么残暴?你那生病的朋友一定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吧?”
“我不想讨论这件事。”她怕他反悔。
他拦腰抱起她,走进他避世的小屋。
※ ※ ※
花函萝纤细的身躯被杜狂雪以霸道的方式搂着,一头青丝枕在丝被上。
雪白的身子弓起漂亮的曲线,耳际传来他沉哑的喘息,他的渴望是那么的清晰强烈。
柔嫩的肌肤让他的大胡子扎得又酥又疼。
她没有顽固的抵抗,他不要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可小小的抗议该不过分。
“你的胡子扎得我好疼啊!”她可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哪禁得住他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