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儿一脸崇拜的看着如叶,“没错,你真的太聪明了,可是,我们如何抢在夫人前面见到世子爷?”
“当然是找长茗哥啊。”
箫儿糊涂了,“你不是说不能打扰长茗哥吗?”
如叶真的很想往她的脑袋瓜上敲下去。“我是说不能打扰世子爷,不过跟长茗哥在一起,当然能够抢在府里其他人之前见到世子爷。”
箫儿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对哦,世子爷出宫会先去找长茗哥,我们跟着长茗哥等着,等见到世子爷,再告诉他少夫人被夫人关进祠堂的事,世子爷回府第一件事当然是进祠堂将少夫人带出来。”
“带出来恐怕不容易。”
“为何?”
“少夫人是被夫人关进祠堂,要离开祠堂,也应该是夫人放她出来,怎么可以跟着世子爷出来,这不是让事情更难收场吗?”
箫儿顿时懵了,这样还不行吗?
如叶见了她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不是对世子爷很有信心吗?若连这么一点小事世子爷都解决不了,如何护住少夫人?不用想太多,我们只要抢在夫人面前见到世子爷就好了。”
第十章 长者赐,不可辞(1)
莫晴吟总觉得将季霏倌关进祠堂不太妥当,可是教她反悔将人放出来,这样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而且,正因为面子,这件事绝不能轻易算了,至少要将人关上一日一夜,要不福远堂那个老太婆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狠狠踩她一脚。总之,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她想将人关上一日一夜,她的宝贝儿子必然会反抗,所以,在儿子知道媳妇儿被关进祠堂之前,她要抢先将人带来明远堂,然后在他面前上演可怜的慈母大戏,挑起他的愧疚感,让他乖乖待在这儿陪他。
她对自个儿的主意真是满意极了,连忙派了两个婆子去府门口守着,一个负责逮人,一个负责挡下清风轩的丫鬟,而接下来,她可以轻松愉快喝茶吃点心,等着婆子将儿子带来明远堂。
可惜,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尤其她的计划更是常常半路出状况,气得她想吐血。
“夫人不好了,世子爷去了祠堂了。”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莫晴吟差一点从榻上滚下来。“世子爷为何跑去祠堂?”
“不知道,世子爷好像还未进府就知道少夫人在祠堂。”
“你没告诉世子爷,我要见他吗?”
“说了,可是世子爷只教我滚远一点,他自个儿一路冲到祠堂。”
莫晴吟气得跳脚。“反了反了!你去传我的话,若没有经过我同意,那个狐狸精胆敢踏出祠堂一步,我要世子爷休了她!”
“夫人,这样不妥。”邵嬷嬷连忙出声道。
“我就是要佟哥儿休了她!”莫晴吟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夫人,将少夫人关进祠堂这件事原就不妥。”
“你还不赶紧过去传我的话!”莫晴吟推了婆子一把,完全不理会邵嬷嬷的提醒。
婆子没法子,只好又赶紧奔向祠堂。
莫晴吟冷哼一声,一副很有气势的道:“她若胆敢违背我这婆母之命走出祠堂一步,我非要将她送回永宁侯府不可!”
邵嬷嬷真想用双手将眼睛捂起来,来个眼不见为净,按照过去夫人与世子爷的交手经验史,夫人永远是世子爷的手下败将。夫人要调教少夫人也没错,可是,何必为此跟世子爷杠上?世子爷看似无欲无争,却是个极难缠的,要不,夫人不会送了那么多丫鬟到他身边,最后又被送回来。
走过来走过去,莫晴吟已经快按捺不住,想亲自冲到祠堂瞧瞧,这时婆子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她敢离开祠堂吗?”莫晴吟兴致勃勃的好像在聊八卦似的。
婆子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莫晴吟嘿嘿嘿的笑了,“她也知道怕了是吗?”
“少夫人并没有离开祠堂的意思。”
“她要我请她离开祠堂吗?”
婆子顿了一下,面有难色,“少夫人没有明说,但确实有这个意思。”
“这会儿她有苦头吃了,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将她关进去,岂会轻易放她出来?”
“少夫人的意思是说,凡事要守规矩,没了规矩,就会生乱,既然是夫人下令将她关进祠堂,当然要由夫人下令将她放出来。”
“她那张嘴巴倒是挺会说的嘛!”莫晴吟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过,她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动我的心,我就是要将她关上一日一夜。”
“可是,世子爷也在里面。”
莫晴吟怔楞的眨了眨眼睛,“什么?”
婆子快哭出来了。“世子爷陪少夫人在祠堂里面跪着,无论我如何劝说,世子爷完全不听。夫人又不是不了解世子爷,世子爷决定的事,谁敢多说一句呢?”
莫晴吟脸色变了。“他疯了吗?他的脚怎能跪呢?那个狐狸精就由着他跪吗?”
“少夫人好像不清楚世子爷的脚不能跪,不过,少夫人也劝着世子爷不要跪,说是祠堂太阴冷了,担心世子爷身子受不了,可是,世子爷坚持说,少夫人不离开,他就不离开。”
“这个孽子,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折腾自己……他真是生来气我的!”
莫晴吟气呼呼的冲了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已经跑进祠堂,站在两人面前,见到左孝佟紧紧挨着季霏倌,好像怕她伤害她似的,顿时失控的大骂道:“为了这个狐狸精拿自个儿的脚开玩笑,让娘伤心难过,你还真够狠!”
左孝佟深情的看了季霏倌一眼。“娘,霏儿是我的妻子,与她同甘苦共患难本是天经地义。”
“你休了她,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就不必与她同甘苦共患难。”
季霏倌真是傻眼,她的婆母真如左孝佟所言,性子又简单又别扭,简直就是个奇葩……
话说回来,其实挺可爱的,虽然很令人伤脑筋。
“再过一年,娘就要当祖母了,有些话不应该随意脱口而出。”
“她哪儿值得你当成宝了?”
“我又哪儿值得娘当成宝?”
“你是我儿子,我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
“她是我妻子,我心之所系、心之所恋。”
莫晴吟恶狠狠的瞪着左孝佟,可儿子是她的软肋,她心疼儿子,儿子心疼妻子,她还能如何?终究松口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回去!”
此时,祠堂外面早就悄悄备了两顶小轿,听到她下达的指令,两列人马立刻冲进来,两个扶左孝佟,两个扶季霏倌,转眼间,祠堂只剩下莫晴吟和明远堂的丫鬟婆子。
虽然两人是夫妻,有过最亲密的行为,可是季霏倌不曾伺候左孝佟沐浴,更不曾直视他光溜溜的身子,当然不知道他的残疾是什么情况。
“我自个儿来就好。”左孝佟抓住季霏倌的手,不愿意她看见他略微变形的脚,虽知她不会在意,但是总盼着在她面前没有那道瑕疵。
神情转为委屈,季霏倌像在撒娇似的道:“左孝佟,当别人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脚,而我竟不清楚其中状况,你知道我有何想法?我想,我没有资格大声告诉所有的人,我的夫君是我心之所系、心之所恋,因为,我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不知道。”
“除了我娘和长茗,没有人真正清楚我的脚……有多丑。”左孝佟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右脚上,有时,连他自个儿都不愿意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