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是他唯一珍爱的女人,他会好好珍惜她,只因他的生命因为她而有了新的意义。
这个新的意义便是一一爱她。
莫烨心疼地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儿。
他接过了许如欣递来的毛巾,伸手轻轻替她擦拭额间,那因为心疼而紧紧纠结的眉心,从见到她那一刻起,不曾松过。
“雨歆,你别走,我求你……回到莫烨身边……”昏迷中的阮子沁开口轻喃,额上因为梦境的挣扎而沁出薄汗。
她可知道,那一声声梦语正狠狠地揪疼着他的心吗?他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颊边,“野丫头,这是你对我的指责吗?”
他已经在床边待了一整天,她的梦语断断续续的,那泪珠成串地落下,那切切的恳求,竟是求另一个女人取代她陪在他的身边。
阮子沁伸手在空气中挥舞,“不要……别带走香囊,我求你……”每说一句,那泪便无声无息地流下,揪得他心痛。
原来,他不经意的动作已经狠狠地伤害了她,而她却从来不说,只是傻傻的求他将她带在身边,只要别丢下她,多大的痛苦她都能忍受。
他握紧她挥舞的手,万般后悔地哀求道:“子沁,你醒醒啊!醒来听我说,我只要你,请你陪在我身边好吗?子沁……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许如欣看着眼前这对为爱而苦的痴男傻女,忍不住开口道:“她在梦里喊了你不下千百回了,今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知道吗?”
“我知道。”从今以后,他会竭尽所能的带给她欢乐,让她重新回到无忧无虑的生活。
许如欣放心地走出房门,将空间留给这对终于找到彼此的恋人。
“子沁,听见我在唤你吗?”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庞,听着她那不曾间断的呓语,眼角不禁又留下一滴滚烫的热泪……
为了爱他,她把自己关进死胡同里,那爱笑的脸庞早已为了他消失无踪,而他呢?
“子沁,你真的好傻,好傻……”
他感染了她的快乐,因为她而不再孤独,却把哀愁留给她,她竟然也傻傻的接受,为了他全然承受!
“莫烨……”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唤,缓缓张开眼帘,全身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散开,但那却不是她最在意的,因为她听见他的声音,真的听见了。
“子沁,我在这里,你听见我唤你了,对吧?”见她醒来,他连忙靠近,就怕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朝着声音,她看见了日思夜盼的人,却也见到他脸庞上的泪痕,“你哭了?为什么?”
“为了一个野丫头,怕她离开我,所以哭了。”那串泪,是最真切的期盼,希望她回到原始的纯真,希望她能无忧地陪他一生。
他真的怕她离开他吗?听着,她好高兴,“野丫头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不赶走她,她就不会离开……”泪水不争气地掉落。
“我不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赶你走了。”他轻拭她的泪水,“我要野丫头成为我的妻子,我要守着她、爱着她一辈子……”
“莫烨,我是子沁……”她好怕他又将她认错,好怕其实这些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你是子沁,阮子沁,是我的野丫头,是我承诺要守护一生的女人,是我想一辈子呵护的伴侣,是我最爱、最心疼的姑娘,子沁、子沁,我的子沁。”他要坚定的告诉她,他爱的就是她这个傻姑娘。
“烨,我也好爱好爱你!”她终于等到他的回应了。
“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今后,他会用一生的精力去守护她……
尾声
一片绿油油的小山坡上,一座被各式花朵围绕着的墓园。
随着风轻轻吹拂,一位身着鹅黄色绒衣的女子站在墓园前,手上提着的不是鲜花素果,而是一串响着清脆低浅声音的竹制风铃。
“雨歆姐姐,我来看你了。”阮子沁将风铃挂在墓碑上,“这串风铃可是我花了二天的时间做成的,希望你会喜欢。”
她在墓碑旁蹲下身,望着墓碑上的名字淡淡地笑着。
在宋原的镳局里待了整整一个月,直到确定她的伤势全好了,莫烨才带着她回到他成长的地方,也见到了江锡夫妇。
他们夫妇见了她之后,不禁老泪纵横,感叹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生辰竟只和江雨歆相差二天,之后,他们夫妇俩便认了她当义女,不久,她也在他们的祝福下和莫烨结为夫妻。
从此,她有了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对将她视如已出的义父母,为此,她由衷感谢江雨歆。
因为江锡夫妇思女心切,将江雨歆葬在离住处不远的小山坡,所以她随时都可以来跟江雨歆说说心事。
“雨歆姐姐,当蝴蝶快乐吗?别忘了到梦里来告诉我哦,啊,对了……”她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香囊,然后在墓碑前晃了晃,“你不是说要把这个香囊收回去的吗?怎么没收好?今天我在莫烨的书房里发现的,他竟把它藏得很隐密,还用木盒收的好好的,要不是我不小心把书柜翻倒了,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只香囊还在呢!不过,我不会怪你食言,淮叫你是我和莫烨的大媒人呢!”
她知道,此时的莫烨只爱恋她一人,这样就够了,至于他对于江雨歆的怀念,她自然不计较,因为她爱的莫烨本就不是个无情的男人,若他无情,她又怎会爱他如此之深呢?
“我的书房是怎么一回事?”一双宽厚的大掌突然环抱住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你还敢问!”转过头,娇睨了丈夫一眼。“要不是我想替晨儿找本书,也不会发现这只香囊原来一直被你收藏着。”之前还害她自责那么久。
“因为这样,所以你把我的书房给拆了?”他接过她手中的香囊,视线却紧盯着她不放。
这只香囊是赵行安替他找回来的,从那天仙在赵行安面前开木盒看过后,便再也没把木盒打开,因为他知道,对于江雨歆的感情,该从此尘封。
“其实那是一场意外啦。”她也不知道那书架经不起她的重量,她才踩上去没多久,便整个垮了下来,还好她那点轻功本事还在,旋身一跳便逃开了。
“你怎么老是做这么危险的事呢?拿不到的书本,不会唤我一声,万一那书柜将你压伤了,怎么办?”他担心的是这些。
“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她又没受伤,干嘛大惊小怪的。
“那上次呢?为了到树上摘果子,把脚给扭伤了?还有上上次,为了摘花,从山坡上滚下去……”
“哎!一点小事,你怎么能记这么久啊?”听他开始翻起旧帐,她赶紧打断他的话。
“如果你希望我把你绑在家里的话,你可以再继续任意妄为。”他绝对说到做到。
咦?不对呀,她不是该为了香囊的事,对他兴师问罪吗?怎么现在却反了过来!
“喂,你别恶人先告状,香囊的事,你还没解释呢!”
“这已是尘封的往事了,你还在意吗?”
如果她真的在意,他愿意花上三天三夜跟她解释,但听见她刚才对着江雨歆的墓碑说的那些话,便知道她早已将心中的那道阴影放下了。
“呃……”她是不在意啦,只是眼见莫烨又要开始唠叨了,她只好转移焦点了。
他怎么会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呢,嘴角轻轻扬笑,将她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