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陪你去逛逛。”
“好,你在哪我就在哪。”
“有件事,我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再跟你说。”
邬深深转身昂起了头,“你说。”
“为夫如今是福建总督,掌管陆路提督与水师提督,兼之统领东南军政,若要上任,你和孩子就得跟我去福建,倘若袭爵,便得放弃那边。”新帝即位后,为避免有功臣子权势过大,引来不必要的党派倾轧,白话一点说来,就是不想觐国公被吕首辅一党谋害之事再度重演,因此朝廷如此决议。
“福建,你去了那里不就跟土皇帝一样了?”她想到一件事。“我记得我们在广东有商行有铺子。”
“你愿意和我去吗?”
“那国公府的爵位给小冽吗?”她大概知道丈夫的盘算了。
“是。”
“把娘也一块带去,我听说福建是好地方,那里离京城远,少了这里的人事纷扰,去了那里,娘可以悠闲的养老。”她对这天子脚下的大城没有任何好恶,但是,丈夫的殷鉴不远,倘若不得不留下,便得小心翼翼过活,现在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我明儿问问娘的意思。”
“就让吉祥和如意去问,肯定事半功倍。”这阵子两个小的已经完全掳获他们祖母的心,看在两个孙子的面上,或许老人家愿意和他们一起同去。
“我怎么嗅到阴谋的味道?”
“不是替你省事吗?”
战止看著妻子漆黑眸子里闪烁的明媚晶莹,她是将自己的真心捧到他跟前来对他好的。
想到她为他做的一切,他不禁在她的颈边低喃,“我也愿意为你粉身碎骨……”
爱上了一个人,疯狂而纯粹,付出,甘之如饴。
而昨日的哭,为的是今日的笑。
这一晚,邬深深睡得安适而甜美,没有真正的飞翔,不知道无拘无束的天空有多美丽。
她的夫君要带著她起程飞翔了呢。
战止看著妻子在他张开的羽翼里快乐安然,心中一片宁静。
他和她的感情是用一段长长的岁月铺就而成的,生命中又有多少这样的岁月?
他们要学习的只有互相珍惜,她就是他的全部——
过没几日,战止上奏,将国公府的爵位让给了战冽,他自愿替皇帝把守整个东南沿海,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大悦。
两个月后,战止携带妻儿,前往福建赴任,二十几辆大马车驶出了京城。
邬深深毫不留恋。
至于战老夫人则不与他们同行,她要暂时留在国公府,她说小儿子还未娶妻,她得替他张罗著,待他成家立业,便会去大儿子那里与他们团聚。
天下父母心,邬深深只能希冀小叔子能赶紧完成婆婆的希望,好让她和战止能多尽些孝道。
至于远在东北的壮哥儿在中了秀才,隔了三年参加了省城的秋闱,中举为第三名的经魁,拥有举人资格的他并没有去参加次年的会试,而是禀明肖氏道——
“阿姊说过,人生的路不是得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世界那么大,除了科考,应该有别的事情可以让我去学习,我想出门去游历,如果可以,能走遍天下山水是最好的了。”
肖氏含泪送走了儿子。
此去经年,当邬深深再度见到弟弟的时候,已经是五年过去,而那时的壮哥儿已是个黝黑健壮又俊帅的成熟男子了。
故事就这样完结了吗?
怎么可能,只要人还在,这故事就会绵延不断的继续下去——
——全书完
后记
春与夏之间的协奏曲 陈毓华
年轻的时候从来不觉得时间在过如流沙,无情如眨眼,如今,有年纪了,眨眼白天,眨眼天黑,开始感觉到时间快得不像话。
胜负心少了,想对自己好一点的心多了,原来,人的每一段年纪都是好的,年少的倔,年轻的目中无人,壮年的劳碌平庸,站在每一处都能看见不同的风景,真好!
这本书爬了很久,老实说身体不怎么个配合,所以,记取前两年的教训,知道要开始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人要吃饭,为了在两者间取得平衡,只能每天勉为其难的爬点字,爬啊爬的,挥挥额汗,吁,终于是给我爬完了。
非常难得的,这回的男主角居然破例的听了一把我这作者的话,照著给的剧本把戏演完了,真要说得怪自己,老是控制不了笔下的男角,稀罕得人家听我一回话,就几乎想抱著他的马腿,感激涕零一番,唉(多没尊严的爬字者啊)。
最近呢,都是丫华喜欢的天气,不热不凉不燥不烦,不过,一年里,好日子也差不多就这样了,再没几天,夏天就要来了,届时,热得像小狗吐舌,就会是常事了。
我这爱掉欧美剧坑的人继《Forever》之后又掉进《疑犯追踪》里,目前,幸福得不得了的正迈入堂堂第三季,不过第五季还很有得等,所以,只能慢慢看,一天啃一点,好可怜。
盼望读者大人,还是丫华认识的所有人,都能悠闲的度过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