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疼不疼?”他想要拉她的手,她?巧妙的回避,将手反背于身后。
“不疼了,你送我的药很有效。”
他盯住她秀气精致的芙面,半眯起眼睛,“你刚刚哭过?为什么?”
她又摇摇头,低垂着眼。“没……没什么,十分钟前听了一个伤心的故事,忍不住 就哭了起来。”
“是吗?这家饭店里会有什么值得人伤心的故事?”他略带愤世嫉俗的问。
“那是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
“别人的事也能让你这么多愁善感?”他轻松的取笑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上班时间我不能只顾着和客人聊天,请你不要打扰我。”
冷尚恩挑了挑眉笑了出来,颔首道:“你什么时候下班?我送你回去。”
她一楞,摇头回答:“恐怕不是很方便。”
“有别人担任护花使者了?”他低笑。
她不语,像是很?难的模样。
冷尚恩?起手,看了看腕表,“我十点在饭店门口等你,不见不散。”然后他走向 料理区,一派优闲
的选取食物。
对于他的?势,她拧紧了眉心。在她的世界里,未曾接触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浑身 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危险,那种危险还带着?烈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过去,又 怕靠得太近会受到伤害。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早已离去,十点就要到了,他真的会在饭店门口等 她吗?也许那只是一个有钱人的玩笑话吧!她若是当真就是傻瓜了。
换下饭店服务生的制服,拿起小背包,和同事道了再见,她缓步往大门口走去,站 在门口的两位同事朝她热情的打招呼,她心不在焉的回以微笑。
虽然不指望他真的会等她,可她的心还是狂乱地跳着,忐忑的走出饭店。
一辆香槟色的莲花跑车快速地开到她身旁停下。
“上车!”冷尚恩摇下车窗命令道。
她僵在原地,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可以搭巴士回去。”
“上车,我不喜欢哄小女孩。”他试着捺住性子道。
她太没用了,在他面前完全成了软弱的人。她上了车,坐在驾驶座旁,侧首看着他 带笑的好看脸庞,说出她住的地方怎么走。
“你叫什么名字?”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上。
“袁珣优。”她将名字说了一遍。
他点点头。“好名字,我叫冷尚恩。”
冷尚恩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如雷贯耳,他不需要多作说明,她?不孤陋寡闻。
“你好安静。”他又说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话题自然很难兜在一块儿。
他调笑道:“我对你而言大概老得像块古生物化石吧!?你们新新人类的话题我全 很陌生,你看起来好小,满十八岁了吗?”
“我二十岁了,没你以为的那么年轻,而且你看起来也不老,为什么把自己形容成 古生物化石?”
方向盘在他手上操控自如,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要送她回家!
“我还是老你很多,不过不像我原以为的差距那么多就是了。”
见她不说话,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今天是耶诞夜,你晚上没有节目吗?”
“没有,狂欢颜不适合我。”她淡淡的说。
冷尚恩饶富兴味地看了她一眼。“我很惊讶你会这么说,完全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活 力。”
袁珣优微笑。“所以比较起来,我更像古生物化石。”
他被她的话逗得开心不已。“你在这家饭店工作多久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昨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这么巧!我住进去的头一天,你才刚上班?”
方向盘往右转,她皱了下眉,“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家里有人等着你吗?”他反问她。
“除了一位室友。”
“介不介意和新朋友共度耶诞节?”他礼貌性的问。
“如果我说介意,你是不是就会送我回家?”她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你应该放松一点,年轻人要活泼些,不要暮气沉沉,会短命的。”冷尚恩认真的 说。
她苦涩地一笑,盯着街上狂欢耶诞的行人。外貌上她是年轻的,可心态上她已是老 成,这些话她能对他说吗?
他只是个陌生人,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的相遇不过是个小插曲,她又何必交浅言 深?
再说,她接近他的目的?非光明磊落,任务一完成,各走各的独木桥,各过各的阳 关道,一拍两散,能留下些什么谁也说不准。
车子绕了许多街道,突然停在一处公寓前,袁珣优定睛一看,竟是她租屋处的巷口 。她充满疑惑的眸子对上他的,似是问着为什么。
冷尚恩咧开嘴自嘲:“我认为我的魅力敌不过你的沉默,所以我投降了。看你好像 快哭了,我不忍心勉?你。”
她打开车门回眸一笑。“谢谢你。”
他看着她走入巷子里,消失在视?内才将车驶离。
???
冷尚恩退房了,袁珣优一早就发现他昨晚就退房了。
这是预料中的事。他不是一般人,怎可能轻易为她所惑。唉!看来隐身在这家饭店 已无作用。“袁珣优,这里有一封你的信。”柜台小姐叫住她。
她莫名其妙地接过蓝色信封,往饭店一隅走去,小心翼翼地拆开粘合的信封袋,里 面是一张同色的纸片。
她先看了署名再看正文。是他!她心跳飞快,细读上头一行好看的字写着──把工 作辞了,我在饭店转角等你。
袁珣优整个人呆楞了几秒。天啊,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她把工作辞了?为什么?有 什么理由?他们才认识三天,不过是短暂的萍水相逢。
他要带她一道走?一切来得如此唐突!?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相异于她该有的窃喜 ,她内心慌乱得像中邪一般。
另一个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的人焦躁地在莲花跑车里枯等了两个多小时。
初相识时,冷尚恩以为是她割伤手腕的可怜模样勾起自己鲜少会出现的同情心,后 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回到青春期,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如痴如狂。
他无法忍受错过她后,她可能会成为别人的这个事实,昨夜入睡前竟然满脑子充塞 着她的倩影。
她说话的样子、不说话的样子、笑的样子、叹息的样子,无一不牵动他内心莫名的 情弦。
她的古典纤柔需要男人的呵护,而这他自是当仁不让。他受不了她一个人可能独自 承受委屈的想法,从认识她开始,所有的保护欲皆因她而起。
他要得到她,成为她惟一的守护者。
她会愿意跟他一道离开吗?他对她一无所知,但他不在乎,狂嚣的独占欲战胜了理 智。这一生他还未对女人心动过,她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看见她纤细单薄的身影了,她站在车门外,犹豫着是进是退。
“进来呀!”冷尚恩难掩兴奋地道。
袁珣优坐进车后,他问道:“工作辞了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理由辞去工作。”她的心情矛盾而复杂,对于他的要求,她有 喜有忧。喜的是,他已渐渐掉入她的陷阱,如此一来更方便于她的任务进行;忧的是, 在两人接触愈多后,她能否全身而退?
冷尚恩有些不悦的发动引擎。“既然你不愿当面辞职,一会儿我替你打电话跟这家 饭店的总经理打声招呼。”
她心跳略过一拍。“这太疯狂了,我根本不算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