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司徒大人宽宏大量,我会更加谨言慎行。”
送走了司徒重,又见礼部尚书走上前来,南安廉行过礼就道:“多谢尚书大人相助,我无以回报,日后尚书大人有何差遣,我会尽力而为。”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好不容易想有个妻子,我自然得要帮你,要不你要是和易大人又搅在一块,这总是不妥。”
他此话一出,易宽衡险些滑下两行泪,待礼部尚书一走,他冲上前要掐住南安廉。“你看你到底是怎么折腾我的名声,你到底要怎么报答我!”
“是兄弟就不会计较。”
“我去你的!”
“是不是兄弟?”
“你给我记住……”每次都用这句话堵他,可他为什么笨得要死,每回都吃这一套?活该被利用!
南茗棻被易宽衡的表情给逗笑,偎在南安廉怀里笑个不停。
走出殿外,天亮了,雪停了,阴霾终于散去。
“这是你新的户帖,从今天开始,你恢复周姓。”
“……周?”原来身体原主姓周?和她同姓呢。
回到京城的家,南安廉第一着手处理的就是她的户帖。
“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回空鸣成亲了。”
“嗯。”周茗棻收着户帖,觉得好像哪儿怪怪的。
等到他们回到空鸣,两人的事早已经传回空鸣,得知皇上已经解了他们父女的契,还给南安廉封了官,众人皆为他们开心,只有简家夫妇如丧考妣。
而周茗棻特意找来简家夫妇。
“简爷、简夫人,可知道我找二位来有何事?”就在南家的主屋大厅里,她还特地把简俐儿和陆谦都给找来。
“你就直说了吧。”简功成颓丧得像只斗败的鸡。
“我打算把济思城的当铺交给两位。”
周茗棻话落,两人难以置信的抬眼。虽说济思城是比较偏南,不如空鸣繁华,但能得到一家当铺,仍教两人诧异。
“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尽管说便是。”
“我希望可以让例儿嫁给陆谦。”她一把拉住简俐儿的手。
简俐儿不禁错愕的道:“不成,我是寡妇,我……”
“陆秀才,咱们王朝的寡妇是不能改嫁的?”不踩简俐儿,她直接问陆谦。
“自然是可以的。”陆谦忙道。“我……已心仪简小姐许久,如果不嫌弃我只是个落魄秀才,我是极希望迎娶她为妻。”
简俐儿闻言,不敢相信的热泪盈眶。
“俐儿,就点头嫁给简秀才吧,你替他持家照料母亲,才好让他参加今年的秋闱,你不也说他才高八斗,心在社稷,既是如此你就帮帮他吧。”
陆谦激动的握住简例儿的手,对简家夫妇道:“请将简小姐许配给在下,在下保证绝不会让简小姐吃苦。”
简家夫妇呆了呆,除了点头,又能如何?
于是简俐儿也点了头,周茗棻总算是完成了皇上的交托。
接下来,她也顺便当了包中和白芍这一对的红娘,待春末时,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三对一起办婚礼,热热闹闹的花轿游街,让空鸣城的百姓知道她和南安廉已解契,正式成了夫妻。
成亲当晚,基于周茗棻尚在安胎,于是两人规规矩矩的窝在床上共眠,南安廉突道:“丫头,我在想把南家当铺改成周家当铺吧。”
周茗棻愣了下,抬眼直睇着他,听他又道:“这当铺是你打理起来的,改为周家也没有什么不可。”
直到这一刻,周茗棻才发觉——原来她根本不是来报恩的,她根本就是周家当铺发家的老祖宗!但这些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能得己所爱,她待在她最爱的人身边,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她想,她是为了与他相爱而来的。
番外篇:不是父女,要说几次
南安廉虽为巡按御史,代天巡狩,但是在周茗棻待产时,他还是赶回空鸣坐镇当铺。
因为当铺的生意络绎不绝,光凭简俐儿一个二朝奉和泉老那个二掌柜,实在是应付不来,所以爱妻要求具有鉴赏能力的他到当铺坐镇。
所以,他来了。
但是——
“欸,你女儿要生了是吧,要不怎么不见她?”有人如是问。
南安廉眼角抽搐着。“她不是我女儿,是我的妻子。”
“是喔。”
回到家中,他自然是不会把这些事告知周茗棻,只是更加注意自己的仪容,偶尔会学易宽衡穿些较花稍的衣袍款式。
直到女儿出世——
“怎么了,你怎么愁着脸?”待产房清净了,南安廉一进房就见周茗棻望着女儿皱着眉,不禁担心女儿身体有恙。
“没。”她摇了摇头,直睇着女儿后颈上的铜钱胎记。
虽说她不怎么确定,但这胎记的出现,教她不禁怀疑这个孩子有天会离开她,但到底是不是跟她一样穿越,会不会回她的世界,也难以确定。
不过她想,也许她该把一些事记下,让后代的人知晓,要是到时候这孩子去了那个世界……她蓦地想起祖奶奶说过祖宗留下的一些记载和规矩,那些规矩和记录也许正是因为她此刻的决定所致。
可是,她能透露的有多少?要是写得多了,会不会改变历史?
思忖着,她不禁头痛起来,她不愿意让历史产生变化,万一抹灭她的存在就糟了,既是如此,她的真姓名和接受成年礼的时间都不得透露,而这个孩子呢,她得要透露多少,才能保护这个孩子?
“茗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她攒眉像是思忖什么,他隐隐察觉不对劲。
“安廉,我在想,这个孩子让她姓周,往后让她继承周氏当铺可好?”寻思片刻后,她道。
因为周氏当铺依旧存在在她的世界,让女儿姓周,往后女儿要是前往哪个平行世界,也许都可以受到周家当铺的帮助……她的思绪一顿,身上爆开阵阵恶寒。
难道说……就连这传女不传男的规矩,也是因为她这个念头才定下的?那她此刻的心思到底会左右改变多少历史?
“好。”南安廉毫不考虑的道。“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忧心什么。”
“我……”她思绪混乱不已,抿了抿唇,只能避重就轻的说:“安廉,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你给我一点时间想个清楚再说。”
“好,你才刚生产完,别老皱着眉。”他不舍的轻抚她的眉头。“咱们得要先替这孩子起个名。”
“我想替她取名为持南。”因为他俩是有了这个孩子,才见证彼此对爱的坚持,让一切化险为夷。
“你说的都好,但这段时日你得要好生休养才成。”
“那你得要继续待在当铺里,会不会影响你的事?”他的工作是当有地方官弹劾纠正哪位官员时,才会启程处理,所以不怎么定期。
“不会,现在正闲着,你好生养身。”
几日后,当铺里,又有人问:“听说你女儿生了。”
南安廉冷鸶抬眼,见又是同一人,便沉声道:“是我妻子生了。”
“你女婿到底是谁,怎么没瞧过他?”
一旁的简俐儿闻言,脸色刷白,马上差人把这白目鬼给拖到当铺外,总算是让一切暂时平静了下来。
几个月后,外出巡狩的南安廉再度回到空鸣,只因周茗棻又有喜了,因工作太操烦得要安胎才成,于是他再度坐镇当铺,但是——
“听说你女儿又有喜了,你那女婿挺猛的!”
南安廉眼角抽搐,吼道:“我跟她不是父女,当铺大朝奉是我的妻子,你到底要我说几次?!包中,把他拖出去,往后绝不准这人再踏进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