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又说他像熊,刑剑天发出浑厚笑声,胸口随之震动起伏。“一碰到你我就克制不住,想让我停,比老虎吃素还难。”
“借口。”佟若善气恼的揪拔他的胸毛。
这丫头呀,越来越嚣张跋扈了。他宠溺的一笑。“我心悦你,阿善,能娶到你,是我一生所愿。”
闻言,她身子一僵,随即又放软了娇躯,双手轻拥着他的腰。“说,皇上赐婚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怕我不点头,所以霸王硬上弓。”
“你发觉了?”刑剑天低声闷笑。
“废话,你娘子我可不笨,只要稍微用脑子想一下便能明澈通达。”
皇上再昏庸也不会不晓得武宁侯府有几个嫡女,他在圣旨中特意注明嫡长女便是最大的陷阱,意味着他诳了梅氏母女俩。
武宁侯府对外只有佟明珠一个嫡女,哪来分嫡长、嫡次,皇上此举是逼侯府带真正的嫡长女回京,而后又捉住佟明珠怕死的心态,压得她不敢欺压归来的姊姊,若把人气回建康了,那么坐上花轿的人便是她。
刑克之名的确好用,把人吓得不敢动弹,刑剑天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举数得的稳住君王的猜测,同时娶进想要的女人,更能摆脱别人以关心为名的钳制。
“是,我家阿善最聪明了,我得知皇上有意赐婚,对象是皇上最小也最刁蛮的女儿明月公主,皇上就是想借机夺我的兵权,让我成为手上无兵的将军。”
历朝的规矩,一旦尚主的驸马便不能在朝中担任重职,只能挂个无实权的虚职,以免谋朝窜反,一呼百诺。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人在皇上耳边掮动,武宁侯生性平庸,在朝廷上没什么大作为,为人又是个惫濑的,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挑他的女儿好过公主,而且没有岳家的助力,你能蹦跶到哪儿去。”顶多雷声大,雨点小。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不晓得要改变皇上的原意有多难,我外公靖王和宁阳长公主轮流出马,旁敲侧击地把皇上的注意力引开,再让其它人不经意的提起此事……”
那时他没把握她肯不肯点头嫁给他,碍于刑克之名,很少女子不闻名色变,退避三舍,他只好先斩后奏,顺皇上的心意行利己之举,先把这行事乖张的丫头给拿下。
行军布阵就是要出其不意,制敌机先方可一举成擒,打仗带兵讲究的是先攻散对方的防守,先锋先行,两翼夹攻,后卫再补上,使其退无可退,全军覆没。
一度他也犹豫过要不要将她扯进他这滩浑水里,可是看她神采飞扬的和他讨价还价,沉稳自信的她说她不是大夫却能救人于危难,骨头都砍不断的小刀刃她拿得宛如和手臂合而为一,一刀划下又稳又迅速,伤口喷贱的污血连个大男人见了都心惊,可是她面不改色的剔骨去肉。
他怎么也不愿错过她,此生有她为伴,了无遗憾,即使他有刑克之名,他还是要把她拖进绝谷深渊。
“皇上宠爱徐贵妃,你救了她和小皇子,皇上龙心大悦,最近对我的顾忌松散了不少,我让周藏七和燕无道守着边关,若无北契叩关,我便能一直留在京城陪你。”为君者最忌拥兵自重,能得到皇上信任皆是皇上近臣。
“那你就休息休息,趁机好好调养一番,我知道几道药膳对男人很补……”他身上新伤旧疤满布,战场上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拥有十足的体力才是救命关键。
刑剑天忽地翻身压住她,大手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游走。“娘子这是在暗示为夫在床笫间不够努力吗?”说完,他低头一吮,一朵粉色海棠在雪白酥胸绽放。
“你……你不许再来了,我承不住呀!你这头野兽……”老是不知餍的兽性大发。
“兵痞子都是饿瘦的,你摸摸我这腰腿,是不是瘦得不见肉?”他笑着捉起她的手,往自个儿扎实的小腹摸去。
不意摸到某个弹动的巨物,佟若善又羞又恼的红了双颊。“禽兽,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它要你。”与他无关,他只是顺从心底的欲望。
她没好气的往他硬邦邦的肩头一咬。“和你说件事,你听了不要动怒,要心平气和、要冷静。”
“什么事?”刑剑天边响应边吻着又红又嫩的莓果,继续他蹂躏无道的兽性,身下的娘子娇嫩多汁,采撷不完。
佟若善有意无意的推着他,用带着娇吟的嗓音道:“我晌午过后想吃炸糯米团子解解馋,可是青丝发现裹团子的芝麻里掺了些颜色、大小几乎无异的蓖麻子。”有心人动作还真快,还把心思动到她的饮食中。
“蓖麻子?”芝麻的一种?刑剑天上下游移的手明显慢下来,分心听她说话。
“蓖麻子辛甘,性善收,也善走,能开通诸窍经络,追脓拔毒,敷瘰疬恶疮,也是良好的泻剂,外敷对肿毒、外痣、皮肤病、脚气病有效,服用蓖麻者终身不得食炒豆……”
他听她说着蓖麻子的种种功效,以为她又要用蓖麻子做新药,他的心思不免又全都专注在娇妻的玉胴上,爱不释手的又亲又抚,长着粗茧的大掌还滑入嫩白大腿间寻幽探秘。
佟若善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不专心。“但是它有毒。”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有毒?!”刑剑天瞬间像置身冰天雪地中,全身为之冻结,他倏地坐起,目光冷锐如出土的千年寒铁,毫不掩饰他的愤怒。
居然有人敢对他的妻子下毒,他斩人无数的刀是钝的吗?
“蓖麻的干燥根用量在一两左右,蓖麻子则一到五粒,体弱者最多三粒,多了便是过量,以掺和的数量来看中毒的严重。”她跟着坐起身,苦笑着抚抚他绷紧的臂膀。
“我捧了一把的芝麻察看,其中有一半是蓖麻子,以一颗枣子大小的炸糯米团子的裹粉量来看,我大概食两粒便会毒发身亡。”
“阿善……”刑剑天后怕地紧紧抱住她,他挺立于天地无所畏惧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最好去查查你前头三个妻子的死因,那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既然会对我下手,想必她们也难逃毒手,只是不确定那个人针对的是你,还是你的妻子们。”佟若善自认人还不错,能避开的爱恨情仇从不掺和,这一世她只想平平顺顺的过完,但既然有人不想她好过,她也不是个好商量的。
“我做了防备,还在你四周布下暗卫……”为的就是预防万一,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她自个儿发现的,要是她没发现……想到这儿,他把她抱得更紧。
她轻轻拍抚着他的背,安抚道:“哪府的后宅没有一、两件阴私事,哪家的下人绝对忠心,无法收买,只要许下重利,略微威恫利诱,很难有人不心动……”
第十章 对手好像弱弱的(1)
“珊瑚,你说我这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珊瑚年约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挽着妇人髻,体态柔美,微带媚色,光滑无瑕的肌肤宛若一块白玉,气质清柔婉约,娇不胜风。
她曾是陆婉柔的陪嫁丫鬟,与陆婉柔最为亲近,如今是她屋里的管事娘子,几年前陆婉柔让她嫁给管茶酒司的小管事。
府里四司六局,四司是帐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六局则是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排办局,其中的茶酒司不可说不重要,负责的是宾客所需的茶汤、暖汤、筛酒、请坐咨席、揭席迎送,她怎么可能不安插自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