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红颜知己?”
“没有。”
“露水鸳鸯?”
“没有。”
侍若善沉吟了好久好久,久到让人以为她睡觉了,她才一脸凝重的又道:“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吗?我不是大夫,但能替你扎两针,让你重振雄风。”
突地一阵风吹过稀落的枝桠,一片落叶凋零。
许久许久……
屋外一人抱着的槐树竟然抖动了一下,闷雷声响了好几下。
“我没有那方面的困扰。”黑眸一眯,刑剑天的声音如古剑的铁铸声,低沉又寒例。
“那你怎么会一个女人也没有?我听说憋久了会憋出病来。”她很含蓄的暗示他,若是有不举的毛病,早看大夫早治疗,在现代,这种病人可不少,泌尿科医生有看不完的门诊。
“你要亲自试试吗?阿善,若是成不了事,我自请退婚。”他大步一跨,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搂入怀中,唇瓣贴近她的香软耳垂,轻轻含住,一吮,双手托着她的后背和粉臀。
“你……你不要冲动,打住,是我错了,我不该随意臆测你……呃!不行,我说过我不是大夫嘛,难免会看走眼……刑剑天!”佟若善忽地冷抽了口气,恼怒地喊他的名字,“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别仗着你力气大就欺负人……”突地,她没了声音,原来诱人小口被封住了。
被怀疑那话儿不带劲的刑剑天像一头闻到血味的孤狼,咬着肉就不放口。
“好软。”他第一次尝到这么香软的东西。
“不要脸!”她一啐。
“要脸做什么,在闺房内只有鱼水之欢。”刑剑天迫不及待要娶她过门,好品尝她全身极致的美味。
轰地,佟若善脸红了,这男人比她想的还大胆,是头驯不了的野兽。“我还不是你的妻子,谨记。”
“遗憾。”他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发烫的身子冷下来。
他是自找罪受,下身的肿胀快逼疯他了。
“一点也不。”看他受罪她很乐,还很殷勤地送上凉茶一杯,换来他不快的一瞥。
他的自制力很强,她想。
佟若善觉得嫁他也不错,军人的意志力强过寻常百姓甚多,他们有纪律,重情义,护家人,虽然有些放纵和兵痞习性,但优多于劣,只要不短命都能择良为婿,夫唱妇随。
“我带了些东西要给你。”平静下来后,刑剑天朝外一弹石,两道黑影倏地从窗外飞了进来,他稳稳的接住,放到桌上。
佟若善定睛一看,是两口镶贝黑檀匣子。
她打开一看,一口是各色尚未镶嵌的宝石,有红的、绿的、黄的、白的、紫的、蓝的、黑的共七色,另一口则是满满的珍珠,浑圆饱满,色泽光亮,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
没有女人不爱宝石,她也不例外,简直就是爱死了,只是她表面上还装矜持,只看了几眼便收起。
“我不懂首饰,你看喜欢什么款式就拿到首饰铺子让师傅替你打,这里头的足够你打几副头面。”他一拿到这两口匣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他肯定她会喜爱。
“哪来的?”佟若善满意一笑,他的确投其所好。
“抢来的。”刑剑天咧嘴一笑,一口白牙衬得他更加俊美。
“北契军?”
“皇宫。”南洋商人的进贡品,他厚着脸皮跟皇上求来的。
“皇宫?”果然是胆大的兵痞子,连皇上的东西也敢动。
“婚期定在你及笄后的第七日,你有时间多打造几套头面当陪嫁,不够你再提。”
银山、金山他没有,倒是有不少收纳来的宝贝,价值连城,就是不好脱手,摆在库房里发霉生虫。
“这么赶?”他是有多怕娶不到老婆?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来得及备嫁吗?
刑剑天眼泛柔意的望着她,轻抚着她柔滑的发丝。“怕边关有变,我不能离开太久,过几日我会先过去一趟,迎娶前再回来。”
“你要走了?”莫名地,佟若善感到有些不舍,随即她不免自嘲自己真是矛盾。
他人在眼前她觉得烦,巴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少来招惹,但是听到他要离开一些时日,她又顿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我让莫不破留下,他负责筹划婚礼的一切事宜,你若遇到难事尽管找他,他定会二话不说替你办妥。”刑剑天也想留下来,可是年关一至,那些蛮子又蠢蠢欲动,他得先布置好以防万一,不能轻视北蛮的狡猾。
“嫂子,我是不破,有事大可使唤我,小弟愿鞍前马后为你跑腿。”一道嘻笑话语从屋外传入。
“他听得见我们在说什么?”佟若善整张小脸瞬间涨红,又羞又恼的瞪着对她手脚不干净的男人。
莫不破笑得更开心了,他可是一直在屋外的树上听着房里的动静呢,而且未来嫂子也太迟钝了,方才那两只匣子也是他丢进来的。
“他……有人来了,我先避一避。”正想解释的刑剑天听见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他一闪身便躲得无影无踪。
皂角鞋的声响清楚传来,眼眶下方微黑的佟仲阳出现在内室门口,他焦虑地扯着发,说道:“妹妹,你不能嫁,太可怕了,那个男人简直是天煞星,嫁一个,死一个,都死了三个了,大哥不能让你成为第四个。”
他们兄妹好不容易团聚,谁也不能先走一步。
躲在暗处的刑剑天不知是否阴影的缘故,脸黑了一半,眼神一黯。
“大哥,你就为了这件事来找我?”他也真是太闲了,没事可以看看书、练练字,累积多一点出仕的资本嘛。
“善姐儿,此事不可以等闲视之,你想想看她们为什么会死,一个叫意外,两个是巧合,那三个呢?一连串的巧合便是离奇,其中没有谲秘谁相信。”他夜里一沾床,越想越不安,传闻也许有误,但是事实不容狡辩,三个人三种死法,而且都在成为或即将为新妇时丧命,内情肯定不单纯。
佟仲阳只是长期被梅氏钳制住,无法广泛的学习,但他本身并不是个蠢人,有着灵活的脑力和对时事的洞烛,一旦给他机会,他会有如苍鹰一飞冲天,翱翔千里。
他思虑的便是众人所忽略的,大家只注意到亡者可怜,为她们的香魂骤逝感到惋惜,可是谁会想到她们为什么会死,死时在想什么,会不会挣扎,有没有痛苦……
也只有心疼妹妹的哥哥才会设想良多,夜不能眠的愁白了发,唯恐妹妹遭遇不幸而寝食难安。
佟若善想了想也对,连续三个,真有点猫腻了,于是她道:“大哥,你进来,快告诉我她们是怎么死的。”
隐身暗处的刑剑天黑沉着脸,感到有些不快,那些女人怎么死的问他最清楚,问她大哥干什么?大舅子会有他这个当事人明了吗?她也真是的,他想说时她不听,偏要道听涂说,外头的传言不可尽信。
“第一个是溺水身亡,听说半夜里不睡跑到烟波湖畔赏月,一时失足掉入湖里……”
“等一下,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呢,怎么没人去救?”堂堂将军府的夫人,身后总会跟着一串小尾巴吧。
佟仲阳露出欣喜的表情,有种终于找到知音的欢喜。“问题是她是一个人,你说,一个女人半夜赏什么月,要穿过乌漆抹黑的林子她不怕吗?谁给她的胆子,还有人说……呃!不是很好听……”
“说什么?”佟若善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