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女子,最大的渴望便是这一生一次的大婚,但,为了坐稳太子之位,她连终身大事都得牺牲。
先前御织署曾将耗费个把月,精心绣制出来,要给未来太子妃的凤凰于飞锦绣嫁衣以及她的新郎官礼服,一同呈上给她过目,望着那件大红嫁衣,她心底是说不出的艳羡。
兴许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上嫁衣了……
第7章(2)
蓦地,半月形窗棂外头似有人影晃动,她心中一凛,放轻足音靠过去察看。
当她将手撑在窗栏上,把上身往外一探,赫然看见一件以金色丝线绣上龙凤和鸣,上头缀满南海珍珠的艳红色嫁裳。
她呆住,眨了眨眼,探手摸了摸那件嫁裳。
“把它换上。”
这声音……景华拨开嫁裳,看见沐荣俊逸的脸庞,不禁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就来,谁能拦得了我?”沐荣语气颇狂的笑说。
说得也是,若不是他把光明正大进宫找她,当成了一场挑战,甚有耐心等了六年,否则,饶是这座皇宫锁得滴水不漏,他肯定也有法子闯进宫里见她。
“这件嫁衣是哪里弄来的?”景华一脸发懵的指着他手中的新娘嫁衣。
“虽然比不上御织署的手艺,不过这上头的南海珍珠,可是我亲自取来,让绣娘一一缝上的。”
景华脸儿赧红,娇羞之情溢于言表。“这嫁衣……是要给我的?”
沐荣嘴角一挑,将嫁衣扔向她。“你若不要,那就扔了吧。”
明知道他是在闹她玩儿,可听见那句扔了,她心下一急,赶紧将嫁衣扯进怀里。
见状,沐荣低朗的笑了起来。
她又羞又恼,娇嗔他一眼,将窗子掩上,抱着嫁衣绕到绘着锦绣富贵图样的屏风后方,换上那一袭新娘子嫁衣。
忙着系紧腰带时,忽然一双大手抚上她的手背,她吓了一跳,抬头看才发现,沐荣不知几时已站在她身后。
她羞恼的娇嗔,“你怎能偷看我换衣服?”
“偷看?”他勾了抹邪气的笑,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里,几时偷看了?”
她实在拿他没辙,只能咬了咬下唇,轻捶他胸膛一记。“本太子岂容你这样的宵小之徒捉弄,你真是……真是……”
羞斥的话语未竟,沐荣忽然一把扯去她发上的束环,霎时,绾起的发髻散了下来。
“沐荣,你怎么……”她刚要开口,头上冷不防地被一条红盖头蒙住。
“没看过新娘子像你这么多话的。”沐荣取笑她。
她怔了下,总算明白他这些举动,原来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
她还以为……没人发现她的委屈,原来他全晓得,而且还替她准备了嫁衣与红盖头。
悟透沐荣用心的景华,当下眼眶一热,泪盈于睫。
“把手给我。”隔着红盖头,她看不真切,只听见沐荣这般命令着。
她红着眼眶,嘴角却是上扬的,缓缓交出了小手。
下一刻,她的手被紧紧握住,沐荣牵着她绕出屏风,走出了书房。
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动了红盖头的流苏丝线,她盯着自己的鞋履,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只有你跟我的地方。”
话罢,她感觉腰身一沉,整个人被他抄抱起来,他施展轻功,一举带着她跃上了东晖宫的屋檐。
她向来畏高,当下怕得闭起双眼,双手圈上了他的腰。
“你还是一样怕高啊。”耳边传来他沉朗的笑声。
她本就好面子,不由得偷偷拧了他后腰一把。“敢取笑本太子,你不想活了。”
沐荣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跃过两座宫殿,以及几棵参天大树,两道相依偎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远处的屋檐上,逐渐被浓黑夜色掩盖。
在沐荣抱着她跃上屋檐时,他们没有发现,有个黑衣人正隐身在一棵大树的枝叶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看着他们。
一轮圆月当空高挂,银白色的光晕,将皇宫的琉璃瓦映得莹莹发亮。
景华坐在檐角上,双手托腮,两眼望着眼前的美景看得入迷。“好美的月色。”
她身旁的沐荣,却是一双眼凝在她脸上,以及那一身红彤彤的嫁裳。
这是相隔六年之后,他第一次见到她穿回女子裙裳,比起英气飒爽的男装,换回女子装束的她,将那股柔婉的气质全都展露出来,美得令他心荡神驰。
景华一别过眼,就撞上沐荣炯炯凝视的凤眸,脸儿立刻涨成猪肝红。
“你做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她娇羞的伸出手遮上他的双眼。
“我不能看我的新娘子吗?”他拉下她的手,攒进大手里,用带着厚茧的拇指轻搓她白嫩的手背。
“新娘子?”她愣了一下,旋即意会过来。
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嫁裳,再看看眼下的情景,嗯,他们这模样倒还挺像是一对私奔的男女。
景华嘴硬的说,“本太子几时说过要嫁你了?”
沐荣嘴角一挑,衬着顶上的月色,当真美得像妖孽,她看着脸红心跳,直骂老天爷不公,偏偏给了他那么一张绝色的样貌。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放眼天下,敢娶太子的男人,也只有我一个。”
“你、你臭美!”她娇嗔了一声,作势要把手抽回来。
不想,他突来一个使劲,将她拉倒,躺上了他的大腿,她还没回过神,那张美若天仙的俊脸已经凑过来。
她眨了眨眼,瞧见他眼中那抹柔情,心念一荡,刚伸出去的粉拳,又软了下来。
“今晚的殿下比月色更美,我情难自已,只能失礼了。”
听听,他这席话说得又狂又傲,丁点也没有愧色,他根本是说来呕她的。
恼归恼,景华却相当认分的闭起眼,不一会儿,他的唇落下,印上她抿紧的小嘴,撬开两排编贝,唇齿缠绵。
她被他轻薄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早已习惯,只不过……他那只探进她衣襟的手是怎么回事?
意乱情迷间,景华按住在她衣襟里游走的那只大手,迷蒙的眸儿羞瞪。“你手摆哪儿了?”
“殿下怕了?”沐荣嘴角噙笑,凤眸比今晚的夜色更黑沉,不知是不是喘息的缘故,嗓子也低沉了不少,让人听了总有点心头发痒。
景华脸儿红泼,嘴儿也被吻得红肿,配上那一身红嫁衣,当真像极了娇羞的新娘子,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本太子的玉体,岂是你这个狂徒能碰!”她娇斥。
他低沉的笑了一声,埋在衣襟里的大手不退反进,越发孟浪的隔着贴身亵衣,抚揉起凝脂似的胸房。
景华当然晓得这举动有多亲密,毕竟大婚之前,碍于礼制,后宫那些老嬷嬷奉旨呈上了宫中画师绘下的秘戏图,那些大胆的闺房秘事,她被迫览了好几遍。
但……看过秘戏图是一回事,真正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沐荣,本太子命令你把手拿开!”胸前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又惊又怕,当下羞怒的低嚷。
“殿下自个儿瞧一瞧,眼前你可是栽在我手里,哪里有殿下命令的分儿?”
他邪肆一笑,俯下身轻咬她的嘴,大手挑开了亵衣,就这么大胆直接的抚上那片凝脂雪肤。
她倒抽一口气,红润的脸儿似能掐出水来,眼儿蒙蒙,娇喘吁吁。
“这么嫩的肌肤,这么水的人儿。”他在她耳边说着孟浪的情话,惹得她羞愧难耐,身子软成一汪水。
幸好,他只是亲了亲她,大手揉抚了一阵后,又十分克制的抽出来,还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