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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我们离明天太远,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无可预料,唯有把握住今天,把想做的事、想说的话尽情放手去做、去说,今日过了还有今日,曰日是今日,你还有什么好烦忧的。”人只能向前看,无法回头,每跨一步便是对未来的期望。

  “你这话把我绕晕头了,好晕好晕呀,我得想想……”今天……想了一会,兰泊宁沉郁的黑眸渐生清辉。

  “想通了?”瞧他双目有神,她轻问。如果能看开就不会徒生苦恼了。



  “不通不通,头痛,你再揉揉,我这儿也不舒服。”他指着腹部,再往下移几寸。

  蒲恩静失笑地往他脑门一拍。“饱暖思淫欲。”

  “夫妻敦伦乃人生大事,古有云之,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我们要好好地水乳交融一番,才不负天地造人之美意。”兰泊宁身子一翻,将妻子压在身下,随即落吻如雨下。

  她笑着又闪又躲,渐渐有了轻喘声。“你不在意流光锦进不了宫的事了吗?还有心思干这回事。”

  解衣的手略微一僵,深幽黑眸一闪,冷笑。“及时行乐,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烦恼,咱们醉在今日。”

  闻言,她在心里一喟。看来他还是没看开,郁结在心。



  蒲恩静很是无奈的苦笑,藕臂环上他肩头予以安慰。“学人精,我是清醒的,不同你一起醉。”

  兰泊宁不听,继续手下的动作,一双大掌不住地在娇躯上游移,企图点燃妻子的欲火。

  “夫妻是一体的……我醉你也得醉,当一对醉翁夫妻,把今天挥霍在抵死缠绵的欢爱中……”感觉到妻子的湿润,他顺势顶入,将自己深深埋进最软嫩的花径中。

  下身猛地被撑开,蒲恩静忍不住扭身嘤咛了一声,体内那物胀得更大了,难受,可身体本能地想要更多。

  她含蓄的迎合那像负伤野兽般地猛烈刺穿,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一次又一次地将怒海波涛推到最高处,娇喘声和粗吼声交织,如蚕吐丝,一圈又一圈的裹住将死的身躯,只为吐出那最后一口春丝。

  历经了三次的欢爱,浑身是汗的蒲恩静低喘无力,她瘫软的趴伏在夫婿身上,夫妻俩都没力气起身洗漱,粘腻的汗水令人不适,他们昏昏沉沉的欲睡还醒。

  朦胧间,有什么一闪而过,几乎睡着的蒲恩静倏地睁开眼,水眸清亮地恍若发光的宝石。

  “我想到了……”

  唔唔的闷声发出,“还不够,娘子,再等我一会,你别急,难得你想要……唔!你掐我?”

  “你还没尽兴呀,老想着那回事!我是说我想到打通关节的另一条路,不用经过只看银子的温道江。”蒲恩静一个缩身挣脱丈夫钳制,起身坐在床沿打理自己的仪容。

  翻个身,兰泊宁慵懒的斜睨妻子布满吻痕的雪嫩娇躯,嘴角满足的上扬。“我舒坦了,不想再去想烦人的事,拿不到贡品名额就算了,咱们兰家绣坊的织锦冠绝天下,不怕销不出去,只愁不够卖,这天底下有钱的富人不只皇宫里的,咱们的眼界不能小得只看见眼前利益。”

  一场淋漓畅快的欢爱把兰泊宁桀骜不驯的经脉给疏通了,他反而比妻子看得开,想得远。皇家贡品这块大饼看着香,其实荣耀一时之下处处凶险,他们面对的是主宰小老百姓生死的官中贵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以前的他可能还会硬着耍横一回,找几个市井闲汉去闹上一闹,闹出点动静好惊动知府大人,不管这事到最后能不能成,起码出了口恶气,没让人给小瞧了。

  可是有了让人舒心的小妻子后,他在为人处事上会先为她设想,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暖被窝里躺一双人,昔日活阎王的性子得收敛些,不可恣意妄为的为家里招来祸事。

  “你能看开我就放心了,凡事不用强求,福祸一向不离,说不得这次的福气没得到反倒是避开大祸,往好处想,咱们是捡到了。”人要乐观点,事无三害。

  “福兮祸所伏……”他暗忖。

  蒲恩静慢半拍的哎呀一声,轻拍额头,“被你一打岔差点忘了,我想到大姊从宫里让人送家书来了,还有一大笔安家费和好几车主子的赏赐……你猜猜她在哪个主子那里服侍?”

  “不猜。”太费神了。

  “是八皇子。”一名乡下姑娘居然能混到皇子身边当差,可见不笨,至少有几分聪慧。

  “八皇子?”兰泊宁正准备唤人备水的动作停下。

  “我昨儿个回娘家探望娘和青青,乍然瞧见摆了满院子的奇珍逸品,着实吓了一大跳,看来大姊在八皇子面前颇能说得上话,或许我们能在这一处突破呢!”流光锦入宫并非难事,只要有贵人相助。

  神情一凝,他认真思索。“嗯!似乎可行。”

  “为难的是我们怎么把求援的信件送到我大姊手中,我怕有人会从中拦截。”

  她从信中的用字遣词可以看出没见过面的大姊十分聪明灵慧,也颇得八皇子的宠爱和信任。

  只是……书信上的字迹她越看越熟悉,好像是秀珍姊姊的字,可是……不可能吧!姊妹双双落水,同时穿越?

  蒲恩静暗笑自己想得太多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她的坠海不死只能算是烧侍,兴许是蒲家自杀的二女儿有和她相仿的波长,灵魂相吸才能藉体再生,再世为人。

  “也许我能找朋友帮忙……”不,不行,不能再把鱼思渊拉下水,他也有他的困难。兰泊宁将第一个浮现脑海中的人名删除,点滴之恩,涌泉以报,他欠好友的人情多到还不清。

  看他有些迟疑的神情,她倏地明白求人不易,毕竟涉及皇子们的内斗,越少人牵扯在内越好,兰家的生意不好连累他人。“别气馁,再想想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没事,我是江苏城内的土霸子,还有谁敢给我脸色看吗?”看到妻子关怀的神色,兰泊宁心中溢满柔情。

  她取笑。“还敢自称土霸子,我看是土匪,你的人和小叔的画一样,表里不一……嗯?等等,画?”灵光一闪,蒲恩静脸颊嫣然地慢慢晕染出两朵桃花。

  “画?”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最近瞧过小叔画的画没?他进步得令人称奇,比起我的画技不知高出多少,媲美一代画师。”为人寡言却画风明快,处处充满繁花盛开的生意,谦和中带了点奔放率性。

  “你把瑞杰捧得太高了,不过几笔工笔画而已,日后用在兰家绣坊的布料图样上,也可省下雇用画工的银子。”是该让瑞杰进入绣坊学习了,两兄弟同心协力共创佳绩。

  “是你低估了自家小弟的天分,竟把拥有画魂的天才当庸俗不堪的画工,你呀!果然只适合当四处钻营的生意人,赏花吟月的风雅事还是留给别人吧。”他修长有力的手只适合用来拨算盘,计算锦布一匹银几许,裁衣上身几两金。

  “好呀,敢打趣你夫君,我看你真惯出猴性了,见竿子就往上爬……”

  他一把抱住妻子就吻上,又是满室旖旎。

  当缃素和绮罗双颊绯红的抬了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出浴堂时,又被丈夫欺凌了一回的蒲恩静芙颊红艳艳,笑又羞怯地嗔看吃得很饱的男人,而神清气爽的兰泊宁则好不得意地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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