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摸索着坐起身,他的一只腿失去知觉,另一只腿则是麻痹到也快失去知觉,他必须使力的撑住身体才能挪动,很吃力,但他耐心地将两腿盘折在身前,扯掉挡住眼睛的布条,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运气……
吐纳之间,一道蒸气从脑门上方散出,不多久,两道黑色血水延着他的眼眶流下,他的表情虽然安详,却是满头大汗。
一个时辰后收功,他睁开眼睛,感受到光线照耀。
微哂,璟然用袖口抹去黑血,再重新将布条绑上。
想起那个聒噪的女人,他忍不住一笑再笑,如果问他“对于韩希帆,你有什么建议”,他会回答“下次要推倒我之前,请不要预先告知这是测试,因为要跌得完美无缺、跌得引发她的罪恶感,那功夫并不简单”,第一次会被她踹到地上则是纯属意外。
半天过去,希帆终于回到家,她让车夫和两个孩子帮着把东西卸下,指挥他们将东西摆好,脑袋里彷佛嵌着一张装潢蓝图,指挥得有条不紊,其实是指挥人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东西摆完后,原本空旷的屋子顿时变得有人气,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
除了谈好的车资之外,她又多给十文钱,车夫乐呵呵地离开了,两个小孩也提着木桶飞快去河边打水。
希帆走到床边,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我回来了”。
他微笑点头,她越发觉得他有两片性感的唇瓣,诱人犯罪。
她边在他手心写字边问:“你饿吗?”
他摇头。
“那我先打扫家里,晚一点再吃饭?”
他点头。
希帆做事非常有效率,可以当天做完的事绝对不会拖到隔天。
卷起袖子,清扫计划书在脑中成形,她决定从客厅开始打扫,先把买来的棉布裁成一块一块、一条一条,以及一大块将近两尺宽的方形布。
块状的迭成两个掌心大小的布块,分成ABC三组,两尺宽的方形布则直接包在新买的扫把上,再用条状的布紧紧绑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最后,她拿起两块帕子,把自己鼻嘴处包起来,在脑后打结,然后走到璟然身边,在他掌心边说边写下,“我帮你把口鼻蒙住,才不会吸入灰尘。”
他点点头,很高兴她是个细心体贴的女子。
他感受到她的靠近,轻轻汲取她身上的馨香,她为他蒙住口鼻,在脑后打结,她柔软细滑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每个碰触都在他脑海间不断的放大,欲动起,他的心在叫嚣。
呼吸急促,脉搏加快,强烈的欲望在胸口冲撞,他有过许多女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可惜希帆满脑子是她的清洁计划,没发现身边的男人身体出现异常,所以在前置工作完成后,她对自己大喊一声,“动工!”
她抱着长凳分别放在屋子四个方位,先拿起扫帚将天花板的蜘蛛网清除干净后,再用包裹了棉布的扫把将高处的墙面洗抹一遍。
处理好高处,接下来是扫地,这房子太久没人住,地上的灰尘厚到令人瞠目,她连续扫了三次才看不见细沙。
她把买来的水桶一字排开,分别注满水,拿起三迭块状棉布分别浸到三个水桶里。
拿起A桶抹布,一次功夫,三块抹布就全部拧好了,擦窗、擦墙、擦柜,擦拭所有眼睛看得到的地方。
它们的肮脏程度与地板不相上下,抹布脏得像从染料池里捞出来似的,抹脏一块、丢一块,全扔进A桶里,拧洗的时候三块抹布又是一次功夫完成,这让她省下不少时间和力气。
擦拭第二遍,就用B桶抹布,第二遍擦完,水质比起第一桶的墨黑,情况要好太多。
等C桶抹布也完成任务后,屋子终于出现预料中干干净净又清清爽爽的舒适感。
弄好这部分,她走向厨房,除了灶台上的大口锅之外,其它全是脏到教人抓狂的锅碗瓢盆,她全丢进院子里,空无一物的厨房相当好整理,擦抹过几次,情况就能让人点头满意。
再把新买的锅碗瓢盆冲洗一次,分门别类摆置好,新锅要热过,老板教的,她于是将原来的大口锅里的水全注进新买的缸里,再将新的大铁锅里注满水,烧起柴火,在烧热水的同时,她拿起拖把将屋子里里外外来回拖三遍。
待全部处理好,两个小孩也无数次的把置生水的水缸给注满,今天水量用得太多,希帆讲究公平,一个人给了十文钱,乐得他们眼睛眯成两道漂亮的弧线。
“大武、小武,你们急着回家吗?”
“不急,还早呢!”
“刚刚咱们在村口看见几丛茉莉花,你们可不可以帮婶婶摘些回来?”
“行,小事。”大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婶娘,院子里那些锅碗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
听见她这么说,大武眼睛立刻亮起来,“可不可以给我们?”
“当然,你们要的话就拿去,我正担心不知道要放到哪里。”
“谢谢婶娘,我们可以先把东西搬回家,再去采花吗?”
“可以,不要急,慢慢来,如果太晚,明天再采就行。”
“不会太晚,我们马上回来。”
话说着,他们把碗盘迭进大锅子里,一左一右合力提起锅子,但空着的手也没闲着,一个提壶、一个拿铲,欢欢喜喜的往家里走去。
看着满脸成就感的小孩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刹那间,希帆对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感觉深刻,她转身望向床上的男人,如果她必须认命,他们必须当一辈子的夫妻,如果他们将来会有小孩,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太早当家,她要富贵盈门!
第五章 能力不会被埋没(1)
希帆关上门走回床边,拉起璟然的手,边说边写,“我要清理床铺,你到椅子上坐一下,好不?”
他点点头,用手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与希帆合作无间的把床给让出来。
她将陈旧的被子、席子折迭好,抱到院子里,用布巾将床铺擦抹至水不再有颜色,待干后才铺上一大张新席子和两床新被。
最后一件工作完成,希帆把蒙在口鼻间的帕子取下,满足地深吸几口新鲜的空气,赤着脚在屋子里转圈圈,看看光洁明亮的屋内,她的洁癖获得充分的满足。
希帆突然想起小学课本里,有个肮脏的懒人,因别人送他一束鲜花,于是整理桌面、屋子……到最后把自己洗得焕然一新的故事。
她忍不住莞尔,没错,还有最后一件工作没完成。
把新买的屏风往厨房边的角落立起来,再把大木桶给摆上,那个角落有一扇小门,打开门就可以把脏水往外倒,而且角落离厨房很近,取热水也方便。
她在他掌心写下几个简洁的字,瞬间,他眉开眼笑。
她写的是——洗澡!
她的句子写得简单,但她接着在他耳边说的话却很暧昧,“帅哥,美女服侍你洗香香喽,洗完后^嘿嘿,美女饿了!”
洗澡、吃饭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加上她的口气,哪个男人受得了?天知道,他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继续保持面瘫的表情。
木桶很宽但不高,只到她的小腿处。
为什么不买高一点的木桶?那是顾虑到他的双腿不便,而她无法把这么强壮的他抱进木桶里,否则谁不想买大一点的桶子,最好全身都能泡在热水里,让皮肤转为淡粉红的感觉多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