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用这种和顺的口气跟我说话,这不太像你。”她的语气让他越听越毛。
“或许现在谈结婚稍嫌早了点,我只是在谈恋爱。”
“谈恋爱?!”阿慎惊讶得手上的叉子都差点掉了。“你知不知道价烽已经回台湾了?”
“他回台湾了?”向虹刻意露出迷惘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回来了,不过我不是跟他啊!”
“那你是跟谁?”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不近男色的向虹突然爆料自己恋爱了,这时间正好碰上价烽回台,这也未免太巧,除非她恋爱的对象是价烽,不然是谁有那胆子敢碰价烽的人?
“一个好人。”向虹一脸神秘的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撇去那个消失了六年的钟价炜不谈,阿慎可说是看着她从青涩的小女孩长成如今成熟妩媚的女人,她要是真想结婚,也该让他知道她选的是什么样的人。
“一切只是刚开始,等我确定了,我一定会告诉你。”向虹似真非真的说
算了,阿慎已经很习惯从她口中套不出几句真话。“反正你现在知道价烽已经回台湾了,该怎么办你最好心里有个底。”
“他好吗?”向虹随口问了一句。
“还可以吧,我本来以为你会想跟他见面的,不过我看他一回台湾也是忙得很,听说他有意和一家知名药厂合作,我也没见过他几次。”阿慎没注意到向虹的脸色微微的变了。
“他懂制药吗?我记得他不是念与药剂有关的科系吧。”向虹小心的探询着。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美国事业也做得很大,是家跨国企业。”说到这里,阿慎摇了摇头,“真搞不懂赚那么多钱是想拿来砸谁,还以为他是要回台湾度假,见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结果一回来又跑去谈生意。”
“你知道是哪家药厂吗?”向虹的心提得高高的。
“就是那家上市公司,好像是叫什么明继药厂的……”
※※※※※※
向虹搬出那栋大楼。感觉上她经常搬家,但钟价炜却有把握她会自投罗网,而他的确没有猜错。
就在向虹辞工作的同时,得知了上头有意将总经理换人,她不想让无辜的罗世恩莫名其妙的丢了饭碗,也许她该去找钟价炜说个清楚。
他故意买下那间药厂,甚至放出要撤换总经理的消息,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向虹知道他就住在这栋大楼里,警卫甚至没有问她是谁,在知道她要找钟先生后,就直接带着她搭上私人电梯直达钟价炜所住的楼层,更气人的是,他连大门都敞开着,简直是在告诉她,他早就料到她会主动找上门。
她循着屋内传来的声响找去,在一间设备完善的视听室里,看见一名男人舒服的坐在皮椅里,享受着顶级音响所散发出的音韵。
他看似专心,却已经发现她的到来。
钟价炜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按了个键让乐声停止。
“别去动不相干的人。”向虹的话很简短,说完就转身想走。
不料,房门却自动合上,接着一个细微的声响告知她门被锁住了。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
她不会表现出惊慌,即使她对于钟价炜的行为感到愤怒,她仍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而且,就算他知道她在生气,他只会更加得意。
“你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回来吗?”他总算开口了。
“我为什么得欢迎你回来?”向虹背对着他,声音依旧维持着平淡。
“看来你是不欢迎罗?”他的声音逐渐接近,她甚至感觉到他来到她身后。
“有必要这样吗?”向虹转过身,抬起下巴看着他。她才不会被他给吓着,六年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也许那时候她无力保护自己,所以暂居在他的羽翼之下,但仅止于此,她并没有要求他得保护她,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我说过,你是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这点她很坚持。“我已经听烦了这种话,你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你不懂吗?”
“你离开了六年,这世界并没有因你而停止运转,但世界也不会因为你的回来而改变什么。”
“你不认为我可以改变一切?”他微挑眉地望着她。
六年不见,记忆中的女孩的确长成了女人,当年的小茉莉花伪装成带刺的玫瑰,似乎忘了自己的本质。
向虹直视着他的目光,冷冷的吐出:“或许你可以,但里头不包括我。”
“是吗?”他伸手撩起她的长发,仔细打量她的模样。印象中的她总是清汤挂面的学生头,她的长发带了些小女人的味道,即使她想故作冷漠,却下意识里留着一头温柔象征的长发。
“别碰我。”她的刀这回直接抵向他的颈部。
“你真以为一把刀可以挡住我?”钟价炜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他一个反手,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如同多年前他从她手上抢下刀一样,再一次轻而易举的让刀落进他手里。
向虹眼里浮现些微的火气,这是他第二次把刀从她手里夺走。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划伤我的机会。”
钟价炜脸上有着玩弄的笑意,他等了六年,什么样的挑战都比不上眼前这女人为他所带来的乐趣。
那时候她不过是个青涩的小女生,浑身带刺,却又是那样的需要他,他总想像着若是亲手将她身上的刺给拔除,她又会变成什么样?
但那时的她太脆弱,要真把她身上的给拔光也太过轻易,现在反倒是个时机。
“我要走了。”他连刀都拿走了,那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说。
向虹再次转过身,门缓缓阔启,这回他没有留她。
“如果有任何人想碰你,我会先毁了他。”
钟价炜的声音像鬼魅般的从她身后传来,如同锋利的刀穿过了她的身子,向虹忍着狂奔的冲动,冷静的步出他的住处,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她努力了六年,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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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虹接了一个翻译的工作飞到法国,去参加一个会议担任台湾方面的翻译。她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从今此后就这么四海为家?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尤其这家翻译公司开出的合约十分令她心动,这么一来,她也省得回台湾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死台客搞出来的烂事,而且相信钟价炜没这么大的本事,连这里都可以掌握她。
但心念一转,她又觉得不妥,阿慎提过钟价炜的跨国企业做得相当大,他想做什么似乎没有不可能的,只要有钱就好。
她翻过公司给她的资料袋,仔仔细细的从头找到尾,在每一份名单里搜寻着钟价炜的名字,他的名字是没找着,却发现了一家和钟价炜有关的子公司名列在合作单位之中。
向虹马上丢下合约,不顾一切的飞回台湾。
钟价炜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连她的工作他都要干涉!如果他直接说出他想玩什么把戏还干脆些,偏偏他喜欢拿着小毛球去逗弄她这只不想搭理他的猫,这才叫人恨!
向虹一下飞机,还来不及直奔钟价炜的住处兴师问罪,就先跟马老大的手下撞个正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可真不费工夫。
马一郎没想到他带了一干弟兄组成了买春团要出国游玩,却会在机场逮着了刚回台湾的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