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她要是早能想通,就不会恶梦连连了。
踅回花店,再请店员包一东同样的花,一束告别“前男友”,另一束宣告她要和现任男友开始展开幸福的旅程。
抱着两束花,步纤云先搭计程车到夏家老宅,打算告别前世的情缘后,捧着另一束花去探望今生的最爱。
竞天这半个月来很忙,她想,他肯定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努力工作,她未找他,连电话都没多打,就怕打扰到他补眠的时间,可她好想他,半个月来她作恶梦的次数减少许多,但梦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还梦见恩爱过头的景象……
“小姐,要弯进小巷吗?”计程车司机问。
“噢,不用,我在这里下车就好。”回神,微微垂头掩下羞窘,付了车资,急忙下车,低首快步钻进小巷。
她边走边懊恼着,她干么在外头想着梦里令人羞红脸的事!
疾步走着,忽见老宅外停了一辆熟识的车子,“竞天的车?”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就算昨晚上大夜班,白天也该补眠……
会不会是他睡不惯公司的休息室,回家又怕会吵到她,所以他跑来老家睡?这个可能性很大,那她该小声点,别吵到他才好。
蹑手蹑脚推门走入,她脚步极轻,放下两束花,下意识想往房间走去,忽然间厨房传来锅子摔落的巨响声,吓得她心口一窒,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是竞天?还是小偷?她惊魂未定,陡地听见夏竞天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松了口气之余,却听见他的咆哮声——
“你出来!我叫你出来,你听到没有!”
真的有小偷?小偷躲在厨房?怕小偷突然冲出来,她步步为营,战战兢兢朝厨房走去。
“我叫你出来,听见没!这里有酒,快点出来跟我,跟我一起喝……灶神爷、灶神君、灶王爷……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来,快出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见他坐在灶口前,似乎喝醉酒爬不起来,她本想上前扶他,却听见他对着灶口喊灶神爷,顿时止住脚步。
他……要找灶神爷爷?心头一突,莫非他也见过灶神爷爷?他说有事要和灶神爷爷商量,会是什么事?
细眉微蹙,她躲在厨房外静观。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一个人把酒喝光了。”说着,坐地上的他,抓起酒瓶,仰首大喝两口。
步纤云心一揪,想趋前劝他别再喝,他却又对着灶口说起话来,“灶王爷,你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吗,没事干么把两个不同时代的女人给……给调换过来——”
说着,他又喝起酒。
步纤云心口一震,脑内嗡嗡作响,他刚才说“把两个不同时代的女人给,给调换过来”?
难不成他已知真相?可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候地想起杜明月住院那天,她将日记本摊开在书桌上,忘记收好……
他回家帮她取外套,肯定是看过她写的日记,可他怎么没当面问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错了,全错了,把一个人丢到全然陌生的时代,她要存活下来有多艰辛,要她去爱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如何办得到……”
他状似喃喃自语,宛若极心疼口中那女子,那女子,指的是她吗?他今天来灶口前,是为了她在指责灶神爷爷?她知道他爱她,心疼她,可这么无礼的冒犯灶神爷爷,她怕会害他受罚。
“商量一下,好吗?”他面对着灶口,语调平缓,“把景心幽换回来吧,我,想她,很想她。”
听到他说的话,步纤云心口一窒,踉跄地背贴着墙壁,脑内一团混乱,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喂,灶神,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赶快把景心幽叫回来,她不在我身边,我浑身不对劲……我想要她,想要景心幽回到我身边,没有人能取代她,懂吗?”他站起身咆哮着,“我只要景心幽,把她们俩换回来,听见没!”
他加强的语气,她听得一清二楚,他今日来,不是心疼她才对灶神抗议,而是为了景心幽,他担心她去了古代无法适应那边的生活,担心景心幽不爱啸天哥却得依赖他的无奈……他,心疼的是景心幽,不是她。
心口揪疼,泪水倏地滑落……
安安静静往外走,一如她悄悄地来,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没来这一趟,没听见他内心的话,没听见他只想要景心幽,不要她。
“把景心幽换回来,让纤云回去,让纤云回到虎啸天身边……”眼角余光瞥见方才躲在门后的人已不见,夏竞天跌坐回地上,颓丧地倚在灶口的柴堆前,目无焦点,口中喃喃低语,“让她回去吧,灶神……放手吧……夏竞天。”
第10章(1)
“走开,走开,大个头全走开,别挡路,真碍眼!”
值完大夜班,夏竞天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公司打算补眠,见到特勤部的两个超级大块头,他左瞪右瞪,咆哮低吼,看他们极不顺眼。
许大勇和萧大军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究竟哪里得罪了天哥,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似乎成了他的眼中钉,只要站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总免不了遭两道愤恨目光教上几千遍。
可令他们更不解的是,如果天哥讨厌他们,为何抢着帮他们值大夜班?
“会不会是天哥想借机说我们偷懒,把我们踢走?”萧大军颇不安的猜测着。
“应该不是,都一个多月了,他要真想赶我们走,我们还能留在这?”许大勇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道心幽姊,不,纤云姊己搬回她姑姑家了,我猜呀,最有可能的是纤云姊另结新欢,而那个新欢可能跟我们一样外型粗壮魁梧……”
“所以天哥才会看到我们觉得很刺眼?”萧大军点点头,觉得许大勇的臆测可能性极大。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喟了声,许大勇抢先说:“所以这阵子我们能避则避,别让天哥触魁梧伤情。”
两人有默契地想逃离办公室,却在门口遇到杜明月,“杜女士,您来了。”
“竞天呢?”
“副组长在休息室。”萧大军手一指,杜明月立即快步朝休息室走去。
见杜女士脸上无笑容,明白这对母子相见绝对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两人心照不宣对看一眼,加快离去的脚步。
杜明月进入休息室,只见儿子呈大字躺在床上,原本又急又气的她,见到儿子的疲惫样,心疼的感觉涌上心头,急躁的话暂且吞下。
“竞天,我听你爸说你已经值了一个半月的大夜班,你还主动说要去国外接受反恐特训……你到底是怎么了?”
躺在床上的夏竞天微张眼,凉凉的道:“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有出息的儿子?我不工作你念我,我要工作你也念……到底要我怎样?”他烦躁地侧过身背对着母亲。
杜明月一怔。是,她是一直希望儿子认真工作,可……
“不,那不一样。我要你认真工作,是要你带着责任感去做,不是让你用工作来逃避生活。”
她坚信这两种因素产生的结果不同,带着责任感全力以赴,会让他更为成长,但用工作来逃避问题麻醉自己,他的身体迟早会搞坏。
“你倒是说说,你和纤云究竟是怎么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一班太监。
一个月前,纤云突然搬回她姑姑家,她分别问过两人理由,结果答案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