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觉得好窘!
杂志被人拿开,贺斳渊坐进她身边的空位,将她揽入怀里。
“有什么服装的问题吗?”他好笑的问道,拿起杂志随意的翻了翻。
陶琍琼害羞的在他怀里摇摇头,伸手拥住他,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她竟然怀念起他的拥抱。
“愿宏好像已经知道了。”
“他是个大人了,不会连这都看不出来。”
陶琍琼抬起头望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你不觉得你一直在对我放电吗?”贺斳渊低下头索取今天的第一个吻。
“哪有……”她红着脸说道。
“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说完,贺斳渊站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去照镜子吧?”
只见贺斳渊从他带回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个纸袋,跟着将她推进房里,拉着她走到更衣室的落地镜前。
“没错。”他笑着回答。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及膝裙,虽然不是清凉到让人喷鼻血的服装,却有种恬静的气质。
“你不觉得你最近变漂亮了吗?”
贺斳渊带着满意的眼神看着镜中里的她,他曾经想过琍琼若是改变造形,应该会是令人惊艳的。不过当她真的一脸娇羞的依偎在他身边,他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时他会很庆幸他是那个让她改变的幸运儿。
“你为什么不说我本来就满漂亮的?”陶琍琼微嘟起嘴,回望着镜中的他。
“可是你原本并不愿意为了男人改变啊!”贺斳渊提醒她,“你不能否认是为了我才这样打扮的吧?”
的确,她不能否认,她一直希望自己在斳渊面前是他喜欢的模样,她不自觉的想讨他欢心。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把纸袋交给她。
陶琍琼打开袋子,拿出一件黑色洋装,“你买给我的?”
“我想我应该穿不进去吧?”他忍不住轻吻她的脸颊。“当然是买给你的。”
这件衣服质感柔细,看起来好高雅,像是名门淑女进出高级餐厅时才会穿的,她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穿。
“我穿这种衣服要上哪儿去?我又不会参加正式的场合。”
“有啊。”
“没有,我平常不需要去应酬的。”他应该了解她的工作情况。
“这里就是了。”
“这里?”
“我只是想看你穿上而已,可没有要你穿出去见人。”贺斳渊有些霸气的说着,“说好了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啊?”陶琍琼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难不成他买这么一件昂贵的衣服,只是为了要她穿给他看?
“我帮你。”他灵巧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扣。
即便贺斳渊已经看遍了她的全身,陶琍琼仍忍不住羞红脸,垂下眼不敢正视镜中的自己,任由他替她穿上那件洋装。
“你不想看看吗?”
他明白琍琼对这种事感到很害臊,可是在他面前,她应该要学会更坦然的面对自己。
“你觉得好就好。”她不敢抬起头注视镜中的自己,但是她低垂的眼瞥见他的手摆在她的腰侧,洋装低胸的剪裁让她可以看见胸前裸露出来的弧线边缘,那儿有着他留下来的一小块玫瑰色吻痕。
“我觉得你好美……”贺斳渊轻舔着她的耳垂说道。
“你当初不是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正经吗?”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的赞美,只好故意提醒他先前对她的批评。
“可是我觉得你有时候也美得很不正经啊!”
※ ※ ※ ※ ※ ※
美人蜷缩在他怀里熟睡着,贺斳渊低头看着她甜美的小脸,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房内仍有着昨晚的旖旎气氛,耳边传来她轻缓的呼吸,如果日后都能在她身边醒来就好了。
他小心的不吵醒她,起身套上衣物,瞥见那件黑色洋装扔在地上,他拾起衣服,再度望向床上沉睡的天使,脸上的笑容加深。
贺斳渊走进书房打电话和美国的同事联络,他在台湾待了一个月,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就等着他把采样带到美国做分析,希望早日把疫苗研发出来。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星期三以前我会到。”
“会议要决定在哪一天?”
“星期四好了。”贺斳渊翻着行事历说道。
挂断电话后,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过来环抱住他。
“你要回去了是不是?”
陶琍琼一醒来发现他不在床上,便走出房间找他,正巧听见他与人讨论回美国的时间,看来两人可以甜蜜相拥的机会不多了。
“应该是这几天。”他正打算告诉她,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不如就说清楚。
“喔。”她应了一声,宛如长叹。
贺斳渊将她拉到身前,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斳渊要她和他一起回美国?
“我不行,愿宏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
她当然想每分每秒都和他在一起,可是目前他们的感情还不够稳固,如果她贸然的辞去工作和他双宿双飞,也太冒险了。但是……
“你会回去很久吗?”
“可能得待上一阵子。”他不想瞒她,现在给她一个日期,到时候万一他赶回不来,琍琼可能会胡思乱想。
“你不能待在台湾当个医生就好吗?”陶琍琼忍不住问出这种笨问题,她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恐怕不行。”贺斳渊点点她的鼻头。
“你原本是医生不是吗?怎么会去念生化?” “就像你用电脑用久了,觉得你所学的东西不够用,配备不够新,只好自己去做研发啰。”
“好吧,听起来挺有道理的。”陶琍琼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未来的一、两个月,她可能得习惯和失落感为伴。
“你呢?这是你的兴趣吗?”贺斳渊用下巴朝一旁的电脑点了一下。
“不是,不过这份工作的薪水还不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要我跟愿宏的生活能遇得去就好。”
“那你的兴趣呢?”
“我没什么兴趣。”话一说完,陶琍琼发现她的回应有些冷淡,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我并没有对什么东西有特别的兴趣。”
“或许是我问的方式不对。”以她的个性来说,他的问法必须具备引导性才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你曾经想过你的未来吗?”
“我只想过要得到自由而已。其他人可能从小被父母打,或是天天被唠叨着要努力念书,可是我和愿宏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就某方面来说,我们应该算是自由的吧。我唯一的不自由是来自于经济压力,我常常想,只有离开我母亲,我才有可能让生活变好。我的作法或许有点残忍,因为一般人是不会扔下自己母亲不管的。”她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认同的表情,他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你已经做了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了。”他很清楚琍琼两姊弟以往是如何的生活,父亲去世,加上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他们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社会上多得是因家庭破碎而中途辍学的孩子,他们还能念到大学,实属不易,可以想见他们必定吃了不少苦。
“其实我很清楚她根本不会想念我们,只有在她需要钱的时候,才会发现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说来还真感伤,她也曾幻想过母亲可以停止那病态的神明膜拜,好好的当个负责任的母亲,但是,她只是一再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