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来帮忙。”张若曦说完,就要春儿帮忙一起拆棉被。
但是张若曦还没来得及把棉花塞进衣服里,霍棋佑就来了,冏的是,还被他看到满屋子的棉花团。
“这是在做什么?”他错愕的问。
春儿一看到少爷来了,吓了一跳,行了礼后马上退到一旁。
张若曦当下真的有股冲动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淡然的回道:“想帮香宁做个小布偶。”她总不会笨得老实说是因为害怕被抽鞭子。
霍棋佑微挑起眉,又是怪事一件,先不说要做布偶给女儿,她连替女儿缝制一件衣物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她醒来后,不对劲的举动实在太多了,但最奇怪的还是她和何绮凰杠上这件事儿。
思绪转到这儿,他这才想起来找她的目的,他向后一甩长袍衣摆,坐到桌前,并要她也坐下来,这才说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得为自己莽撞的行为付出一些代价。”
“喔。”张若曦平静的问道:“你打算抽我几鞭?”
“抽鞭?”
“不是吗?还是你打算直接给我一纸休书?”说完,张若曦突然想到霍香宁,连忙补充道:“我先说了,就算你要休了我,我也要把香宁带走。”
既然霍香宁的亲生父母不疼她,那就让她来照顾她,她可不想把小孩留在这里让何绮凰虐待。
霍棋佑却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故意惹事好让他休了她,他突然一阵恼怒,倏地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口气不善的道:“我说过了,我不会休了你,过去不会,以后更不可能,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其实小时候他们处得挺开心的,她小时候很爱笑,还常常带着他四处玩,所以当他知道刘家允了这门亲事,他其实很开心。
后来长大了,他没看上过任何女子,因为他一直认定她便是他此生的结发妻子,即使后来知道她心里有其他人,他也无法放手。
可是当她寻短见昏迷时,他不是没想过等她清醒后,要放手让她离开。
但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又不想让她走了,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喜欢她和女儿在一起的欢乐笑声,也喜欢她像只护卫小鸡的母鸡,和强大的老鹰奋战。
“痛!”张若曦低呼一声。
她被他的怒气吓到了,还有他那霸气十足的目光,差点让她的心从胸口跳出来 ,因为他的目光除了愤怒,还有……占有欲?!
这是错觉吧,霍棋佑不是不爱原主的吗?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啊,而且连来探望她都不曾,如果说有爱,就太奇怪了,肯定是错觉!
“怕痛,就牢牢记住我说过的话!”
不想再自讨苦吃,他一放手,张若曦马上退离他几尺远,也不再挑战他的威严,静静的在一旁等待他宣判罪责,不是抽鞭子、也不是休妻,那么再坏,应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你得到废宅去自我反省一阵子。”
废宅?那是哪里?听起来肯定不是个好地方,该不会是现代人说的鬼屋吧?还是古装剧里说的家庙?
本来听到那名称,张若曦还有点怕怕的,但一想到可以远离这里的妖魔鬼怪,她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那算是好事吧,对她来说,所以她欣然接受。
她的反应让霍棋佑好不容易稍微舒缓一点的怒意又冒上来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吗?
他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绝对!
第3章(1)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下站着的各部大臣,其中有一路支持他的忠臣,但反对他登基的也不少,想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他才老是得伤神。
从上朝开始,何广和他一派的人就说个没完,他们提出增加赋税的“高见”,听起来忧国忧民,但根本是为了能多拿些俸禄而压榨百姓,一旦百姓的日子难过,国家也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这就要怪他的老子,把太多权力给了何广那一票人,没事还给了何广一道免死金牌,才会让他这般有恃无恐。
皇上越听越厌烦,他百无聊赖的用小指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你们说完了没?该换朕说说话了吧。”
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皇上才满意的点点头。
“与其增加赋税,加重百姓的负担,朕倒有个想法,你们要不要听听看?”皇上坐直了身子,又道:“既然众卿家口口声声为朝廷及黎民百姓着想,不如众卿家从此刻开始,少请一些私家护卫,少买一些兵器,把那些银子捐给国库,如何?”
“皇上,万万不妥!”说话的是何广的心腹兵部尚书顾上进,他靠着自己掌管着兵部的兵马,顺理成章的替何广招募私家护卫,还趁着替兵部采买兵器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部分的兵器运到何广私人的兵器房。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顾上进前脚当螳螂,霍棋佑的人马当后面的黄雀,就算何广和顾上进的交情再好,总还是得分赃,顾上进采买兵器,会有一本密帐,上头都有顾上进的签名,八成是留着以后要与何广对帐用的。
那日,霍棋佑交给李敦的帐簿,就是顾上进的那本密帐。
本来他不说话,皇上还没那么快要拿他开刀,他一开口,正好给了皇上机会下手。“顾卿,你觉得有何不妥?现在是太平盛世,卿家们何须那么多私家护卫和兵器?你们拥兵自重,难道是打算拿来对付朝廷、对付朕吗?!”皇上越说神色越难看,他用力拍打了下龙椅的扶手,目的是先发制人。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认为,现在虽是太平盛世,也必须防范未然,大臣们乃国家栋梁,若是栋梁动摇了,也会危及国家,所以……”
“所以可以挖国库的银两,私自添购护卫和兵器吗?”皇上盛怒,一把抓过小李子捧在手中的密帐,用力摔到顾上进面前,吼道:“你认得这本帐簿吧!”
一看,顾上进的脸都黑了,但他仍抱持着丁点侥幸的心态,想着那本帐册不会正巧是他藏着的那本密帐。
何广见顾上进动也不敢动一下,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为了不让他人心存怀疑,他还是弯身要去捡。
可是另一名大臣李石俊快了一步,他翻开帐册,念起上头的纪录。
顾上进和何广的脸色越发难看,虽然上头没有何广的署名,可绝对是少不了顾上进的。
李石俊才念了几页,顾上进就脚软跪地了。“皇、皇上……那是栽赃啊……请皇上明察……”
要拔掉顾上进这支钉子,当然没那么容易,这点霍棋佑也想到了,所以早就派人把负责替顾上进记录那本帐册的人抓起来了,而后当然用了点手段,让那个人不得不出面作证。
霍棋佑派人假装是顾上进派出的杀手,还让那个记帐的人认为是走漏风声,顾上进要杀人灭口,以此让记帐的人松口。
皇上命人将人传唤到殿里,顾上进看到自己的秘密帐房被抓,更加慌乱了。
秘密帐房被皇上的气势一吓,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尽管顾上进还想辩解,可人证物证都在,他说了也没人相信。
皇上原本还期待着顾上进会咬出何广,但他只是默默的自己扛下了罪,仿佛事儿和何广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