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泱不放心,要再劝。
他摆手。“不要再说了,这还有第三场的比赛,朕能撑到那时候的……”而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昏厥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魏泱立刻抱住他。“父皇!”
皇上无预警的昏倒,醒来后精神极差,这第三场比赛也不比了,下令离开秋海,回京城疗养。
龙体突然不适,所有人乱成一团,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起程回京,唯有魏泱一脸忧心的站在御帐前,其实他早知道这趟的秋海行父皇的身子会出状况,他曾在出发前试着阻止父皇前来,但来秋海狩猎是每年例行之事,若无重大理由难以取消,他本以为随着自己重生,身边的事情也逐一改变,很多事已不是照着原来步骤发生,也许父皇会没事,怎知,他仍是倒下了,只是这倒下的时机点不同,前生是在来此没多久就发生了,可这回直等到第二场比赛结束父皇才倒下的。
而且他忧虑的不只如此,父皇这次只是昏厥,但他知晓从此刻开始,父皇的身子会每况愈下,直至……
他用力闭上双眼,不知如何才能改变命运,救自己父皇一命。
到底该怎么做,他到底该怎么做?!
他手握得都生出青筋来,姚忠远远见了,有些讶异,本要上去询问,那贵儿却匆匆来对他道女儿受惊过度,哭闹不休,若不去安抚,恐怕无法跟大家一道上路回京,这让他只得赶紧先过去瞧瞧了。
他人还未到姚昭蓉的帐篷前,就已听见她尖锐的哭声,他不禁叹气的加快脚步过去,进到帐篷内,这哭声更响,到了他都想捂耳的地步。
他无奈的来到她面前。“别哭了!”他劝。
哪知她哭得更为惊天动地,他忍无可忍只得上前给她一个耳光。“够了!”
姚昭蓉挨打,张嘴愣了半晌,暂时没哭,但回神后哭得更大声,并且嚷道:“我要回南方!”
“好,你这就回去,以后不用再来京了。”他马上同意。
“您……您……我就知道,您根本不想要我这个女儿!”她吵着要回去只是气话,怎知父亲竟说好,这让她终于止哭了,但也非常的愤怒。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会不要?”
“那为何对我如此绝情?女儿知道,这次若非皇上下旨让女儿一道来秋海,您是不会接我回京的,打算将我一辈子留在南方不见人!”她愤愤的说。
“这……”她说得没错,若非不得已,他确实不想接她来京城。
“女儿说的没错吧,在南方时有祖奶奶疼惜,可到了京城,您却没将我当宝,对我不闻不问,连我来的路上车子出了事,您只顾着伴驾,也没第一时间派人来问,这回女儿跟着大皇子出猎,差点让老虎吞了,九死一生才回来,吓得魂飞魄散的,可您也只是派人送来安神汤让我服下,可曾亲自来安慰过我?而这就罢了,那大皇子将女儿丢给老虎,如此过分的事,您当替女儿讨公道,可您去讨了吗?什么也没做!我真怀疑自己是您的女儿吗?!”
他脸一沉。“是的,爹确实不够关心你,但这是爹故意给你的教训!”
她一怔。“给我的教训?”
“没错,你个性骄纵,完全让祖奶奶给宠坏了,爹就是发现这点,怕你这骄傲自满的个性回京会闯祸,因此迟迟不接你回来,这回要不是皇旨,爹还会继续将你留在南方,而今既碍于皇令你非回来不可,便想趁此机会倒倒你的骄气,让你吃点苦头,才知事情轻重,懂得为他人设想,哪知,你依然骄蛮,这次大皇子只是将你丢给老虎,下次,再犯他,他可能亲手杀了你,让你知道不长眼的人是什么下场!”
她惊大眼睛,张口说不出话来了。
“这里是秋海,你若再不知分寸的闹下去,别说回南方了,不如就留在这里种草养牛过日子算了!”他气极的说。
姚昭蓉吓得跳起来。“我不要在这里过这种日子!”她马上说。
“那就收拾东西走人,迟了,没人会等你的!”皇上生病,这事大如天,她竟敢挑这时候闹,真是蠢到极点,让自己恨不得没生过这女儿。
御驾回京养病一个月后,魏单来到魏泱的紫凌宫。
“二哥,今日初二,是您每月去问安端妃娘娘的日子,这时怎会过来小弟这?”待彭顺为魏单斟上茶后,魏泱坐下问。
皇子若非皇后亲生,要见生母自有规矩,得在固定的日子才能母子团聚,二哥的母妃是端妃,母后定下每月初二是他们母子相见的日子。
“我刚去过了,父皇在母妃那休息,我不便打扰,就绕到你这来了。”魏单说。
“原来如此。”魏泱笑了。端妃颇受宠,父皇这次由秋海回来,养病也多数在端妃那待着,只有几天是在自己母后那受她照顾。“二哥既然来了,可要喝一杯,我让彭顺去准备下酒菜?”他问。
“不用麻烦了,我来说两句话就走。”魏单挥着手。
“二哥有话对我说?”
“没错,我是来劝你的,别与大哥作对,你不是他的对手。”魏单开门见山的说出过来的目的。
“是大哥让你来的?”魏泱了然的问。
魏单喝着茶,没否认。
“二哥难道就甘心受大哥压迫?”魏泱眸光逼人的问。
魏单脸色一整。“咱们大业重长,谁教咱们晚大哥出生,大哥是未来的天子,咱们将来若想安稳过日子,就不能得罪他!”
“你真认为,只要听他的话,将来必能太平?”他严肃的问。前世当父皇过世后,大哥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削了兄弟的皇权,软禁的软禁、屠杀的屠杀,自己之所以没有立即被杀,那是因为大哥要留着他羞辱,亲眼见他痛不欲生、苟延残喘的样子,这才能大快大哥的心。
魏单紧绷着脸。“若不咱们又能怎样?我母妃虽还算受宠,但仅是妃子,我不可能有什么作为,这太子之位也落不到我头上,我只能依附在大哥阴影下过日子而已。”
“就算如此,也该活得有尊严,不能事事都听他的。”魏泱说。
“你说得好听,那是因你也是母后所生,父皇对你亦特别,所以你就有胆逆大哥,就敢瞧不起其它兄弟!”魏单突然拍桌,吓得一旁刚要为他再斟茶的彭顺手一抖,洒了一些出来,幸亏没洒到他身上,只落在桌上几滴。
魏泱皱眉,不解二哥为何突然就动怒了?
“我知晓你也想争皇位,是不是这样?!”魏单激动的问了。
魏泱脸一沉,心下清楚了,二哥这是替大哥来试探他的意图,这才会软硬兼施的逼问,他忍不住冷笑了,也想起来大哥刚登基时,对二哥还算友好,封了他个恭王做,可惜好景不常,二哥之后也反了,被大哥拿下之后,让人将他大卸八块,头颅还挂在城墙上七天才拿下来。
可在这之前,二哥一直听大哥的话,替他干了不少坏事,而这些,自己竟然都忘了,然而此刻想起也不迟,这人,自己就防着点了。
“二哥是不是误会了,我在众兄弟中年纪最小,怎会有此心机?”他故作吃惊状。
“若是如此怎会和大哥争女人,那吕又苒是吕太师的女儿,你瞧上的分明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靠山!”
魏单说其它的,他不会动怒,可是提到吕又苒,他可没一丝退让。“二哥错了,我瞧上的正是她的人,而且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