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宠没错,但也要适可而止,督主大人只有姑娘一名姬妾而已,他需索无度对咱们姑娘也是一种伤害,我们做丫头的要体贴姑娘,而非造成她的负担。”
需……需索无度。
叶照容脸红了,原本她不晓得陆瑞京近日来的“反常”行径所为而来,但是燕语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他们的行径不就如夫妻一样?花姊给她看的春宫图便是这样,只是他们身上穿着衣服罢了。
这……她算是他的女人吗?那四郎哥哥怎么办?!她失贞了,没法向他交代了。
“你才是榆木脑袋呢,不趁着督主大人食髓知味,对姑娘又宠又怜的时候巴住他的身和心,若是府里再进新人,姑娘哭都没处哭,督主大人想要就给,总好过哪一天他连屋子也不入了。”燕语就是想得浅,不懂男人尝鲜的心态。
会有这一天吗?叶照容想着。
明明想早一日完成花姊的托付好早一日离府,可是一想到真有那么一天她得离开时,她竟有些不舍,感觉心里酸酸涩涩的。
“好了,小声点,别吵姑娘休息。”燕语从马车坐椅下的方柜取出一件婆罗国进贡的羊毛盖在叶照容腿上保暖。“姑娘,我们吵到你了,失礼了。”
薄如蝶翼的长睫轻轻一颤,柔润如花瓣的丹唇微掀。“不打紧,听你们说说话也好。”
其实经过一晚的折腾她实在很想睡了,偏偏脑子里装了一堆东西,不去想却越积越多,让她脑袋快要爆开了。
“姑娘,你要想办法补眠,不然长年下来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督主大人也真是的,不知怜香惜玉。”燕语将叶照容的衣襟拉高,遮住她雪白皓颈上一抹显眼的红。
“姑娘,燕语说得没错,你要好好的休息,否则哪有气力应付督主大人夜里的求欢,万一伺候得不好,就怕督主大人不来了,他可是姑娘你出头的机会呀。”攀对高枝一生享用不尽,就算只是没名分的侍妾也够用了。
那种事……雪颜又羞臊的发烫。“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说这个了,到庄子还要多久,我有些坐不住了。”
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阳日,爹娘已经不在人世的陆瑞京总会独自一人到京城外的温泉庄子缅怀,一来纪念父母,二来适时的放松,赏赏秋菊泡个温泉,暂时放下红尘俗事。
这是陆府对外的统一说法,至于是否如此,那便不得而知了,毕竟也没人敢去问他。
人家到哪偷闲管他们屁事,皇帝都不管了,官位没有他坐得稳的大小官员哪来的狗胆多问两句,要知道,若惹得他不快,陆瑞京一句话,他们就得满门抄斩。
这也是东厂的可怕,权力大过天。
“奴婢问问前头的车夫。”抢着开口的莺声换了位置,举起手打算敲敲和前头相连的车壁。
“问什么问,就快到了,真要坐不住就和爷骑马吧!”
忽然,车帘子一掀,由外头探进一双手臂,看也没看就将面色微白的叶照容一把捞了出去,让她惊慌的轻呼一声。
“督主大人……”
厚薄适中的唇压向嫣红小嘴儿,把她未竟的话语吞进嘴里。
“吓着你了?”他松开她,笑声清朗。
叶照容摇头,但确实余悸犹存,她长这么大只坐过矮驴子,还没骑过离地好几尺的大马,她真怕一个没坐稳摔下马背。
“你瞧你小脸都吓白了还逞强,对着自己的男人用不着战战兢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了你不成?”可怜的容儿,被他折腾得如此疲惫,可同时也益发娇艳柔美了。
陆瑞京是个把天捅破都不怕的主儿,世上还真没什么他不敢做的事,只是在京里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还是得略微收敛一下狂性,可一出了京,他便完全放开了。
在众人面前,他大大方方碰触他的女人,偷个香,占点小甜头,犹如偷腥的猫儿。
“你……你抱太紧……”马好高,她想吐。
不是晕车,是晕马。
闻言,他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薄唇落在她乌黑秀发上。“放松点,你浑身绷得跟石头一样硬。”
“我怕掉下去……”咬着下唇,她害怕得不敢睁眼。
他忍不住取笑她的胆小。“放心,有我在,我会紧紧抱住你,你摔下去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你、你不觉得马……很高吗?”叶照容慢慢睁开眼,小手依然紧张的捉着她的厚实大掌。
“那是你个子矮。”对男人而言,这种能日行千里又高大的汗血宝马才是好马,腿长且耐力十足。
说她个子矮小,美人儿的粉嫩小嘴顿时噘得高高的。“督主大人欺负人,我才不矮,是你长得太高了。”
“喔?那倒是本督主的错喽,让我砍了双腿向你道歉?”他打趣着,食指点着她的瑶鼻。
见他难得神情如此放松的望着她,她心跳莫名不规律地加速了,语气中多了些她所不晓得的娇媚。“人家从没骑过马你还笑,等我学会了骑马,我就把你远远地抛下。”
“需不需要我教你?”她的大话不值得当真,以她拙劣的资质,再练十年也不及他万分之一。
有些人就是有独特天赋,陆瑞京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骑马、武学上的天分凡人望尘莫及,别人学一年他三天就上手了,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这也是齐时镇想拉拢他又忌惮他的缘故,因为这样的他不仅掌控了东厂,又深受皇上的宠信,饶是身为太子,齐时镇也得对他忌惮三分,根本动不了他。
所以齐时镇处处防着他,就怕此人一旦功高震主,到时便会成为自己上位的绊脚石。
若能收为己用是最好,若不行,他也得在陆瑞京对自己造成威胁前将他解决掉。
“你要教我?”她骤然两眼发亮,把怕马一事暂且放下。
“有何为难,本督主不正在骑吗?”陆瑞京低笑着将一臂横过她不及盈握的细腰,大手隔着衣物抚摸她匀称的大腿。
她又脸红了,很是羞臊。“不要……”
“你敢拒绝本督主?”他半带威胁半调笑,微凉的唇瓣不只一次擦过她羞红的粉颊。
“有人看着,你……正经点,人家要笑你孟浪了。”他怎么……摸那里,害她痒痒的,有股热流跑出来。
“谁敢笑?”他目光一扫,霸气外露。
数十名随护在侧的锦衣卫腰杆子比先前还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丝毫不敢乱猫。
我们没笑呀!督主,千万不要错手误杀无辜。这群身着飞鱼袍的男子内心哀嚎,就怕自己成了倒霉鬼。
“你怎么老是这么霸道,不怕哪天你的属下再也不服你了?”叶照容嘟着嘴抗议。
就像他们村里的地主最可恶了,常常仗势欺人,有一天他跌到沟渠淹死了,没人替他感到可惜,倒是合起来笑他遭到报应。
不敢不敢,不敢不服啊,容夫人别再害我们,你不晓得督主整治起人的凶残,就算作梦也会吓醒的。锦衣卫面上不敢显露半分,内心却是哀鸿遍野。
“就对你一人霸道如何?”许是把心胸敞开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束缚,也开她玩笑。
也不知哪里出了错,近来面对她,他总不由自主把她跟小媳妇重迭,觉得两人间隐隐约约有些神似,令他不知不觉间对她上了心。
是她的傻气,还是那不怕吃苦的韧性呢,都与他记忆中的她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