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之前她还曾经再次去找皇上,希望皇上能够收回成命,想不到皇上却告诉她她身为影卫不足之处,让她趁机向风城王好好学习,一想到要和这下流胚学习,她心里除了抗拒还是抗拒。
时观慢慢收起了轻浮的态度,正经八百地直视着她,正当她以为他难得要说出什么一起努力的互勉之语时,他老兄突然很没格调地道——
“你这副假正经的装扮,本王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还是你原本那小姑娘的模样讨人喜欢。”
“影卫没有真面目。”解烟冷冷地将上次同他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他大大摇头,仍是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少来了,本王又不是没有看过,基于以后咱们长期合作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以后只要你我两人独处,你都维持真面目的样子,好吗?”
他太过热烈的目光,引来了她的瞪视。“属下还是必须要维持影卫该有的模样,才不会引起王爷的色心。”
时观没有否认,反而一脸认同地道:“为了成全本王的一片色心,咱们打个赌,如何?”
成全他的一片色心?这下流王爷还真敢讲!解烟简直傻眼,直觉就要拒绝。“我不—— ”
“你先听本王说完,这可是有关于你身为影卫的荣辱。”时观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迳自续道:“在本王回领地之前,你尽可以做出各种伪装,如果本王能看穿三次你的伪装,你就得答应以后我们独处时你都得恢复真面目,怎么,你敢不敢赌?”
这简直是当面向她提出挑战了!瞧他成竹在胸的模样,她不知为何怒火中烧,影卫该有的冷静也在瞬间忘了。“好!我跟你赌了!”
从京城到风陵七州的路程本就不短,再加上时观带着大队人马,至少要花两个月的时间,像解烟那样一个月之内能够来回两地,中间还要加上调查的时间,还真只有影卫才做得到。
由于大张旗鼓又刻意显摆,一路上风城王的车队所到之处,地方官员必使出浑身解数大礼相迎,伺候得他王爷舒舒服服的,再恭恭敬敬地送他离开。
时观也像是游山玩水似的玩了一整路,丝毫没有要急着回领地查案的压力。
这一日,车队来到了九鼎州。
九鼎州位于东云王朝中心,陆路及水路都十分畅通发达,是前往东南西北的必经要道,其都城九鼎城商旅往来热闹非凡,在此落户的人口甚至比京城还要多上许多。
九鼎州的知府陈大川是个八面玲珑、手眼通天的家伙,车队仍在八百里外他就算出风城王差不多会抵达的时间,等车队一进入九鼎城,不仅军队马上随侍护送,百姓夹道欢迎,一进到知府衙门后,一桌本地的山珍海味早就备齐,他甚至早就将风城王的兴趣打听得一清二楚,席间少不了美女歌舞助兴。
“好酒!好菜!陈大人如此精心准备,本王倒是愧受了。”一番大吃大喝之后,时观四仰八叉地坐在主座,由于他外貌俊美英挺,并未给人粗鲁之感,反而有种恣情放纵的潇洒之意。
“这是应该的,王爷难得驾临九鼎州,若不能让王爷宾至如归,我陈大川一定要到圣上面前自请谢罪啊!”陈大川奉承的笑道:“酒宴最后还有一道甜品冰莲汤,那可是我们九鼎州的特产,请王爷务必尝尝。”他随意叫唤一名侍童,“你,去准备给王爷的冰莲汤。”
侍童领命退下,很快地便把冰莲汤给端来。
这场宴会办得别致,在桌边服侍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丽女婢,负责端茶送水的也都是面目清秀的童子。
时观在美婢的服侍下品尝冰莲汤时,陈大川又命另一名侍童送上当地的时令水果,准备得是无微不至,让时观十分满意。
“好了,本王吃饱喝足,也叨扰陈大人太久了,该告辞了。”时观起身客套了两句。
陈大川的心思玲珑剔透,哪里可能让风城王就这么走了,急忙说道:“王爷舟车劳顿,想必也乏了,下官已在府衙备好上等客房,保证比皇宫的别馆还要舒适,而且在我们九鼎州,七月在夜间出行是不吉利的,近来外头不太平静,不如请王爷暂居府衙。”
时观听出了端倪,问道:“近来外头怎么不平静了?”
陈大川苦笑道:“在我们九鼎州方圆有一个传说,七月是冥兵出巡的时候,生人回避。原本我们只当是乡野奇谈,但这几年州里陆续传出几件案子,都是百姓被冥兵吓死或吓疯的,连城里也发生过几起这样的吓人意外。”
“冥兵出巡……还有这种事?”时观挑了挑眉,这些轶事他从小到大也时有所闻,但当真被人传得绘声绘影的,这还是第一次。
“是啊,下官派人调查,却都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先不论此事真伪,为免冲煞到王爷,下官斗胆请王爷暂居府衙,夜晚切勿出门啊!”看风城王似乎兴致大起,陈大川很快地泼了盆冷水,真怕这宝贝王爷一个好奇,转头就出门特地去找几队冥兵玩玩。
时观瞧陈大川神情紧张,便收敛起自己的那点儿心思,打算放他一马。“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本王还想在九鼎州多玩几天,这几天就住在府衙吧。”
陈大川如释重负,让下人向风城王身前的福贵说明去客房的路线,另一方面,方才在宴席上服侍的美婢们也朝着风城王一字排开,有的面红耳赤、有的挤眉弄眼,似乎在等待什么。
陈大川笑道:“听说王爷在风城王府的夜晚都是相当精彩的,可惜我们九鼎城府衙地方小,没有太多花招让王爷尽兴,不过王爷尽可挑选这些婢女回房伺候,能服侍王爷是她们的荣幸。”
“喔,有这等美事。”时观表情古怪地笑了。
陈大川也讨好的回以心领神会的微笑,轻轻点点头。
主人都这么热情了,时观也不客气,当真走到一干婢女面前,由左走到右,再由右走到左,抚着下巴像在慎重思考要挑哪一个,最后他突然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本王选好了。”
“不知道王爷看中了哪一个?就算都选了也可以。”陈大川邪笑道。
“本王还没那么厉害,若真全要了,还不死在你们九鼎州。”时观挥了挥手,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一个大家想都没想过的方向。“今晚本王选他侍寝。”
众人的目光顺着看了过去,齐齐傻了眼。
陈大川更是目瞪口呆。“王、王爷,那是个侍童啊!”
原来时观选了老半天,没看上美婢的任何一个,反而一指钦点了站在美婢之后看热闹的一名侍童。说真的,以陈大川精明到认人过目不忘的程度,这个侍童不起眼到连他都叫不出名字。
对于陈大川的质疑,时观不以为然地回道:“他不行吗?”
“当然可以!”管他行不行,陈大川先一口答应下来。
倒是那名侍童面露惊慌,身子抖得如筛糠,向后退了好大一步。“请王、王爷饶恕,小的……小的没有那种兴趣……”
时观一脸坏笑。“你没有那种兴趣,本王有啊!”
“小的……小的上有老父老母,家中只有小的一棵独苗,还需生儿育女养家活口,请王爷体谅……”侍童吓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本王很体谅你啊,侍寝一次又不会让你断后,而且本王上无老父老母,家中兄弟一堆,不需生儿育女养家活口,看来咱俩根本互补,是绝配啊!”时观索性大步上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再看向陈大川,问道:“陈大人,应该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