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把她丢到床上……而且……他还说她不可爱!
她还来不及说话,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往外掉了。
“我说过如果……”纪尔开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哪知一个细看,那位刚刚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已经泪如雨下了。
满肚子的怒火一瞬间便被眼泪给浇熄。
“品俪……”打从上了国中以后他便没再看过女孩子当着他的面哭,没想到现在当着他的面哭得凄凄切切的竟然还是他所喜欢的女人。
一时之间他跟着失了分寸,也明白刚才自己的力道是过猛了点,所有的道歉淹到了喉头,却塞在舌尖。
“你……也不像梦里……对我那么体贴……”她发出呜咽的抗议。
纪尔开翻着白眼。算了!投降好了。
他坐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肩头。
“因为我们是活在现实里啊。”适才的火爆语气全换为温柔。
“我只要‘他’……我不要你,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她仍然捂着脸哭得断断续续。“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还是活在梦里……比较好,免得两个人……都受委屈。”
“你还要我向你证明多少次?”他的火气又要升起来了,每次她一提起要离开,他就忍不住要火大,可是他得是两个人中保持理智的,非得按捺下自己的情绪不可。“我没有受委屈。”
“我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你喜欢的……”他刚刚说她不可爱,他竟然讨厌自己,这让她好难受。“也许……我们根本就弄错人了,你跟我想象的差好多,‘他’从来不会这样子对我。”
“我们只是还在适应彼此,是你一直不确定你的感情,你如果真爱我的话,你不会老是拿梦和现实做比较。”把啜泣的她往怀里抱,他有些心慌自己无法平息她的哀怨。
“但是你不喜欢我……”一想到此,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纪尔开也没想过自己会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哄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你忘了我们昨天晚上在这张床做了什么吗?我有可能跟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做那种事吗?”
一提及此,她原本哭红的脸马上涨得更红。
“男人做那种事时是不用大脑的。”她怨怼的说。
“亲爱的,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你不能说那些假话。”尽管他已经摆了低姿态,不过他也不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
“你对我好凶……”他称她为亲爱的,这三个字让她消了不少气,加上他的拥抱,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跟他吵架。
“那是在气头上,难道你要我无情的看着你走吗?”
品俪吸吸鼻子,看着他委屈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真的认错人了,你跟我梦里想的完全不同。”
“除了我刚才因为一时气愤对你凶了点以外,还有哪里不一样?”他温柔的帮她拨好黏在脸上的发丝,只要她这么乖乖的窝在自己怀里,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他现在摇身一变又跟梦里一样好说话,如果他一直保持这样,就算他不是梦里的男子,她也甘心就这么和他共度一生,不过她还是硬想出了理由来。
“你没有戴着梦里的手表。”她说得理直气壮。
纪尔开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惊人的条件,一时间真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那好,你帮我戴上。”他一把抱起她。
“要去哪?”她赶紧揽住他的脖子。
纪尔开笑而不答,来到书房里拿起一个摇控器按下,墙壁缩了进去,一旁推出了一个绒布盒子,在投射灯的照明下上头排列整齐的手表不时发出耀眼的亮光。
他放下她,让她站在那些名表前,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喃道:“好了,该你了。”
品俪一眼就认出那些全黑的手表,眼角还挂着刚才痛哭的残泪,却在看到那些表时笑开了嘴,惊喜的转过身来对着他说:“你为什么买了五支?”
他竟然把那五支限量生产的手表全买齐了!
“我怕你认错人。”他低头吻掉她的泪,她笑的样子很美。
“你……”品俪握住他环抱住她的手,他还记得她在梦里所说的话。
“你还要靠这手表认出我,要是其中一支流落到别人手上,你大概会把别人当成我。”
“你不会刚好也有收集机车吧?”第一次梦见他时,他骑着一辆哈雷载着她在兜风。“我十六岁第一次梦见你时……”
纪尔开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她当初见到他时会问他开不开车的问题。
“山上的车库里好像有几辆。”
品俪眼泪掉个不停。她竟然真的找到他了!
“别老是在我面前掉眼泪。”他帮她擦去泪水。
“没办法……”她只能紧紧的抱住他。“我等了你十年……”
“我亲爱的梦中情人,也许我们该完成梦里没做的事。”
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品俪张大着泪眼看着他。
“你说要帮我生一打小孩。”他提醒道。
“一打?”她神色紧张的看着他。
“想食言吗?”纪尔开逗趣的望着她。
“可是我们只有一座秋千啊!这样他们会打起架来。”
“放心好了,爸爸会下令那是妈妈的宝座,任何人都不能抢。”
“可是……”她喃喃的说。
唉,她到底还有多少疑问?
“还有什么可是?”
“你还没跟我说……你爱我……”她有时会需要那种话来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
“我爱你。”纪尔开深情款款的说。
“我也爱你,纪先生。”
谁说梦中情人永远不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