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母亲会这么问?
“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纪尔开小心的回答。
纪老太太笑了起来,“你在避讳些什么?”
显然他那打太极似的回应,让母亲见笑了。
“其实我也说不上是否对她有好感。”
梦里那个老是躺在他怀里撒娇的女子是目前唯一能掳获他的人,而他对萧品俪不是那样子,虽然现在他对她的印象已不是当初那恍神女王的刻板认知,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偶尔她讲了些自嘲的话语,总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也许他当初对她的印象不佳,不过跟她多聊上几回,吃了两次饭倒也发现,恍神女王也不是真的那么差。
“她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噢。”纪尔开状似无意的应道,其实在那杂志里早已经写了。
梦中情人,呵……没想到他跟恍神女王竟然有着相同的境遇。
“我在想……那个人可能是你。”
“哈哈哈……”这一说倒是让他笑开怀。
听见儿子的笑声,纪老太太觉得有些遗憾。“也许你会觉得那只是我这个老太婆的胡思乱想。”
“妈,我不是故意要笑,但是……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个荣幸。”
就算萧品俪再好,要是她不改改她那天马行空的幻想习性,当她的梦中情人可能会很苦。
“真可惜,我喜欢品俪那女孩,要是你们两个能配成对,我还满乐观其成的。”
也许叔叔上回说得是,母亲一个人寂寞太久了,也想要有个伴,如今出现了一个萧品俪,好不容易才让她的生活丰富了些,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倒是没她那能耐可以讨母亲欢心。
“妈,我手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让我处理完事情,我改天再到山上看您好吗?”
“好吧。”纪老太太轻叹道。
挂下电话,纪尔开有些罪恶感,也许他是真的忽略了母亲。
不过母亲怎么会把他跟萧品俪配在一块?这着实让他摸不着头绪。
梦里那个温柔体贴的女子才是他心仪的女性典范,至于萧品俪……
纪尔开也说不上来,每一回见着她,他一向赖以为傲的理性就有灭绝的危险,更荒唐的是恍神女王压根没对他放过电,只消她眉儿一皱,露出那想要装作不以为意却又常常失败的表情时,他就会自投罗网的提起邀约,至今他们已经莫名其妙的一同吃了两次饭,还看了一场电影。
还有那天在开幕典礼上,他根本就不用走上前去,可是他又见不得她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他一定是有哪根筋不对。
对一个他应该不会喜欢的女人,他应该要跟萧品俪多保持一点距离。
认真想想梦里的女孩吧!
也许下一次梦见她,他们应该试试把梦境反应到现实生活里。
第八章
她用大毛巾揉干着他的发,刚洗过澡的他发丝被她拨得凌乱不堪,看着自己胡搞出来的发型,她笑开了嘴。
“顽皮。”他骄宠的说,随手拨拨微湿的发,丰厚的发丝立刻乖乖的回复正常造形。
“以后让我来帮你吹头发。”她自告奋勇的接下这工作。
“想把我的头再弄成鸟窝?”他喜欢她窝在他怀里的感觉,手停在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又拉近了点。
她仰起脸吻上他的下巴。“我只想帮你做点事,让你高兴。”
“那你呢?你希望我也帮你吹头发?”
“好啊!”她俏皮的眨眨眼。“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受宠的妻子。”
“你想结婚?”他突然问道。
他的语气怎么有点怪?“你不想吗?”
“我比较想先见到你……”
※ ※ ※ ※ ※ ※
跟警卫点了头,纪尔开将车子开出地下室,才一进入车道,街上滂沱大雨马上朦胧了车窗,打开两刷,左右移动了几回,车窗的一角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纪尔开眼尖的认出了那个影子。
他大可不管那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可是手脚就是不听控制,找了一处空位将车子停在路边,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骑楼下,发现了全身湿透的萧品俪。
她的发丝不停的滴着水,湿答答的衣物正黏贴在身上,全身上下唯一还算是干燥的是她怀里那一袋东西。
“品俪。”他直觉的叫唤她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
纪尔开的出现让品俪有些怔然,打从四点她就来到广全集团大褛,在对面的速食店里枯坐了好几个小时,就是等不到纪尔开出现。
她原本是想带着送洗好的衣物直接还给他,顺便做个了结,要不然他们两个继续牵扯下去也不是办法,杂志社的姐妹们已经把他们两个想成是一对了,不管她再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她不会被纪尔开迷惑。
加上……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再梦见梦里的男子了,这会是因为她突然对纪尔开有了好感才导致的吗?
她很难不将两者联想在一起,可是却告诉自己,纪尔开不过是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子,怎么比得过她已经梦了十年的爱人。
索性快刀斩乱麻,趁着她还有勇气时,赶紧把他上回借给她御寒的外套拿来还,也断了日后联络的借口。
可是一到广全集团,抬头看了这栋雄伟的大楼一眼,她的勇气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直闯纪尔开办公室的计划也随之烟消云散,她只敢躲在速食店里等着下班时间的来临,怎知她等了又等,眼看整栋大楼里的人都快走光了,时间也已是晚上七点多,却怎么也不见纪尔开现身。
而原本的好天气竟在刚才突然哗啦啦的下起倾盆大雨,她这才想到也许纪尔开早就在她没注意时开车离去了,要不然这么大的雨,就算她眼力再好一定也分不清雨中的车号及特征,所以她才离开了速食店。
没料到从速食店到广全大楼也不过是过一个红绿灯的路途,才短短几秒之间,这场大雨竟然就已经让她从头湿到脚。
她只能顶着这副狼狈样在一楼徘徊,门口的警卫已经怀疑地看了她好几眼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她也不希望自己这副惨样让纪尔开撞见。
原本她想要不然干脆把衣服交由纪伯母,请她帮忙拿给纪尔开就好了,可是纪伯母也被杂志社里的好友们给带坏了,不时把她跟儿子配成对,要是她拿着纪尔开的衣服请纪伯母交还给他,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扯出什么联想来。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正当她想离去时,摸摸口袋,这才发现她竟然把钥匙和皮包都锁在车子里,身上带着的只有口袋中的几块钱和那一袋已经洗好要物归原主的外套。
她着急的寻找电话,放眼望去,唯一的公用电话竟然得使用电话卡,她原想再冒雨奔回对街找寻投币式公共电话,怎知脚还没移动,纪尔开就自动在此时出现。
“我……”她小心翼翼的递出怀里那半干的袋子。“我是来把衣服还给你的。”
纪尔开接过袋子,连忙将里头的外套拿出来,看也不看的便用衣服密实的裹住她。
“你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为什么不上楼呢?”他一边动作着,一边说道。
“我不晓得你还在不在楼上。”
“你可以跟警卫说一声啊!”
“你好像很忙,我想没有经过事先预约就上楼,好像很唐突。”
她又提“忙”这个字,纪尔开叹了口气。
“我不是那么忙,你下次来的话只要直接上楼找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