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事实上她是该死的迷人,哪怕是笑、是怒、是嗔、是娇,其自然风倩尽是最真实的美态,哪个男人会不动容?只不过……唐震余没有资格拥有她。
“你在报复我。”她会这般独断必然是受了刺激。她误会他的意图、误会纪弄玉与他的交情,所以她才冒失地拿自己去涉险。
“报复?”唇角轻抽了下,她迸话道:“我没必要这么做。”
“你会的。因为你以为我周旋在众多女人之间,因为你认定我纯粹是为了五彩幻石而接近你。”
“难道不是?”揭疮疤只会让双方的感觉更不堪。
“听好,”大掌扣住她的肩,不愠不火的嗓音却教人轻易感觉到他的万丈气焰,江蓠凡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你在餐厅看见的那名女孩叫纪弄玉,她是为了捉弄你才故意玩弄那一番举动。”
“我不要听。”她别过脸。
水寰又将她的脸扳回。“她是为了刺激你的嫉妒心。”
是吗?
“至于我瞒着你私自去拿五彩幻石,只是为了不让你涉险……”
“够了,别说,你别再说了……”她大嚷。
“江蓠凡!”他气结。
炽热的气息遽时降至冰点,相视良久后,她淡漠的为他的解释做了回应。
“随你解释,反正那些再也不关我的事。只要你别妨碍我跟唐震余交往,我会感激你的。”
水寰也吐呐冰霜。“为了五彩幻石,你真的要把一切都舍弃掉,包括你的心、你的情、甚至你纯洁的身体。”
“有何不可。”
因这句话,水寰隐忍的怒气全爆发了!
“好,既然你不肯爱惜你自己,那么我就按照你的游戏规则来跟你谈场协议。无庸置疑的,我的能力、背景、卖力,乃至于水寰这个人的表相外在,没有一样会逊色于唐震余的,换句话说,他能够给你的,我一样也行,包括五彩幻石在内。”
他突然打横抱起她,一脚踢开寝室大门,毫不犹豫的就把她往床上送。又迳自脱掉上衣。
“你……你要做什么?”跌在软褥上,江蓠凡被他莫名的举动吓傻了。
“条件交换,把你的身体给我,我替你夺回你所要的。”
“我没答应你。”看见他上半身的挺拔线条,还有结实的肌肉正闪烁迷人的古铜色泽,虽然她不曾见识过男人的身体,但也知这副胴体会是教人难忘的,可现在……不!
“别过来。”
“怕什么,你不是只要最终的结果,至于中间过程你根本毫不在意,那么你现在的抗拒未免太过可笑。”水寰扑上去,她尖叫一声,跳下床,但转眼又被他拉回,身子更是沦陷在他颀长的身躯下。
“放开我。”双手紧握成拳拼命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你都能忍受唐震余,那么你也一定可以接受我的亲近。”
“放开……”
“臣服我啊,我一样可以达成你要的目标,只要你乖一点。”
“不要……你不要这样。”她的手腕被他抓住,压制在头顶上,狂狷的冷峻面孔步步进逼。
这男人变得好可怕,完全悖离她的认识,水寰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就不是。
“不……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对待我,不要……”她害怕,一向以为可以倚偎的凭靠如今变成可怕的梦魇,支柱倾倒,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反正你都决定一意孤行,献身只是迟早的事,把你给我跟给唐震余都一样,不会有损失。”他声声尖锐。
“不!”哽咽冲出喉咙,失措无助幻化成泪水,她居然嘤嘤啼啼的哭泣了起来……
哭得好伤心、哭得好害怕、哭得虚软的像瘫水。
他也同样不好受。
水寰幽幽叹口气!
接着,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其实从头至尾他根本没有欺负她的心,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呀,连他刻意的靠近她都无法忍受,又怎么受得了唐震余有企图的欺负。
抱起她,将她挪进自己的怀抱,珍藏的情感藉由真实的关心逸出唇齿间,他轻道:“蓠凡,你晓不晓得你的顽固总是吓得我手足无措、担心不已。”
害怕渐渐敛去,在知道水寰的作为只是故意恫吓她时,攫心的乌云整片散去。
“你不要理我。”有殷鉴在前,她敞开不了心胸,她不知道能否信任人。
“要能不理你,我也没必要这么累。”他呢喃叹息。
她确实感受到了他的疲惫,她真的把他整惨了──只是,若他的关怀只是一种心机的欺骗,那么……
“蓠凡。”
不等他再道,江蓠凡从床上弹起来,又迅速武装起自己,不想让感情牵绊住、断绝掉自己的步伐。
一见她的表情,水寰泄气了,面对这么独断的女孩,他该怎么做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放弃我吧,不要再为我费心神了。”迷蒙中,水寰居然听到江蓠凡送出这句话。
“放弃?”俩俩纠缠的这段时日里,每当这两个字上心时,总是被他迅速抹去,发展到最后,他甚至联想都没有再想过。
“否则你的英雄主义会害死你自己。”抛下这句话,她转身跑出这块温暖的空间。
一滴水珠不知从哪飞来,沾在他的脸颊上。
☆ ☆ ☆
她始料未及,情况会变得这般复杂──在水寰介入之后。
江蓠凡从水寰的公寓中逃出来后,突然发现她哪也不能去、也不想去。唐氏企业、她的住所、还有不良国际。
请了几天假,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虽然不知还有没有用。无视唐震余紧张的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又对谁在公园袭击他的问题无语带过,她挂掉电话,走出电话亭,独自一人走在纷飞的细雨中。
任由如丝细雨缓缓飘洒一身,她只想让脑中的紊乱归零,但流连在她身上的沈隐气息雨丝却怎地也冲洗不掉呀,在她鼻端拂着、在她脑中荡着,再次乱了方寸。
冷静一点,她该自己拿定主张的,摇摆不定只会落个一事无成的下场。
再说,她要是仅只纠缠在那两个男人之间,愈拖愈久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一旦遇上变数,那么一切都毁了。
母亲的生命禁不起她一再地反覆与裹足停顿,她所剩的时间仅剩短短十来天。
她必须以最快的方式拿回五彩幻石。
突忆起,那日在水寰办公室门外听见哼哈二将提过,五彩幻石在中央保险大楼内。
那么她还等什么,干脆放手一搏,是成是败由自身承担,不必再受周旋之痛。
主意一定,她等着黑夜的降临,满心思臆着行动所需的配备,太专心的结果让她没发现有一道身影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日头西沈降下,浓墨色泽涂覆大地,无星、无月、极暗与她夜黑的劲装融合成一体,给了她行动的方便。
凭着俐落的身手,江蓠凡趁着守卫人员的大意,快逾闪电地掠进中央保险大楼的侧门内。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她发现,足足三十层楼高的中央保险大厦,每一层楼面都各自安装最先进的电脑门禁系统,严格把关进出人员,得要通过测试方能确定进入。
不禁感谢水寰前些日子的重点教导,这些门禁系统于她无妨,她先是成功地渗进保全系统的主电脑里头,剖析出每面楼层进入的密码排列。
成功了,她记录下每一层楼的密码资料,开始逐一梭巡。进而发现,内部保险柜都有其专属的安全设计,根本没有时间让她一个一个地打开搜探,由此可以得知中央保险大楼的复杂性,更能够明白到唐震余那只狐狸是多么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