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肿了、脸好热、脖子仿佛被烙印了,而微疼又痒的灼烧感渐渐滑至胸前,除了战栗之外还是渴望的战栗……她是怎么了?而接着又会发生什么事?她心动的极欲一窥究竟,可是──停了!那份美妙在突然间全部停止了!
静谧中,除了彼此的喘息与急遽的心跳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周遭的一切声音景物似乎离他们好遥远。
许久,许久过后……没有人能准确算出时间,两颗飘浮在云端中的心脏才终于悄悄地降落。
水寰先行起身扶起了地,那张俊美的面孔除了异常惨白外倒仍维持一贯的冷静。他一颗一颗地替她扣回敞开的钮扣,雪白的美景覆掩在衣物下。
到了这时候,江蓠凡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窘状,一时间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怎么……怎么……贝齿咬着下唇,她懊恼自己居然不反抗,甚至还迎合他的莫名,老天,她方才做了什么?
推开他,不让他跟自己这般接近,但粉红色泽依旧霸住她微颤的身躯,透露懊恼外还有娇羞。
并不后悔唐突佳人的举动,对自己的自制力更给上满分,即使他的身体痛苦难堪,也知道身子下的她乐于接受,但就是不能要了她的身体,这不是她该受的。
“蓠──”
“你走,快走。”不知是羞愧,还是失措,当他一说话,她就宛如被针扎似的弹起来。
是该给她一片空间,然而——“你走。”她再度赶人。
“我会走的,只是在我离开前,我还是有句话要提醒你。小心唐震余,他不是个泛泛之辈,更不是你所能驾驭的对象。”明知这警告丢得不是时候,但他依然得提醒她,不管有什么理由,总之他不允许她再去接近。
“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劳你费心。”她板起脸努力为刚才的失态挽回颓势。
“你难道感觉不出他对你居心叵测?”这女人一旦顽固起来就教人头痛。
“他是说喜欢上我。”口气有点呕。
“理由呢?”
“喜欢我需要理由吗?或者你的意思是,我一无是处,所以他不该看上我。”
母亲的遭遇忽然跃上心间,还有利用完母亲后转而贪图奢华生活的父亲,他的恶行,似乎,男人全是一个样。“我明白了,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有所图谋的。”她指控。
“你故意弄拧我的意思。”她怎么又冥顽了起来,虽然他不否认最初的心态是为了幻之影,但现在更多的理由是为了她的安全。
“我误会你?”忆起中午与他共进午餐的女孩,非凡的气韵证明她出身不凡,有眼光的男人就该将她视如珍宝,而他也对那女孩好得很,好到任由她赖在他身上。“那个女人才是你该守护的对象吧,水寰先生,你来错地方,找错人了,你从我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的。”
江蓠凡又恢复一贯冷缄,拒绝任何人的接近,罔顾他的心意,对他的奉劝违拂到底。
“别任性了,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把你的困难说出来吗?”他想帮她,真是出自真心诚意。
“我的困难就是你。”江蓠凡冷冷拒绝,她不需要外人插手,她够坚强的。“请你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不要破坏我跟唐震余的感情。”
“江蓠凡!”她居然还执意闯进虎口。
“别再让我看见你,滚!”如今她唯一的任务只有拿回五彩幻石,而为了拿回这颗宝物,她可以不顾一切。
水寰顿了半晌,才又缓缓说道:“你不会如愿的。”
闻言,她眼一闭,随后转身冲进房里,狠狠甩上门,想把他隔在远远的天边。
但为什么?明明不愿有人碰触到她的伤口,内心却有一把愈燃愈炽的期待,奢盼勇士拯救她跳脱苦海。
好矛盾呵!
☆ ☆ ☆
一夜无法成眠。江蓠凡不知道拒绝水寰的作法对不对,但是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实,唐震余说要追求她的誓言是当真的。
自此后,他天天送上一束刚下飞机的进口鲜花,唐震余完全不理会公司员工们的侧目与议论,先是拔擢她为特别助理,昭然若揭地表示他对她这位初进公司的新进人员的重视程度,而几天下来,他不仅把最重要的工作交给地处理,表示对她的信任,更处处对她展现呵护备至的温柔,就唯恐她一个不高兴。
这般破格的对待,在唐氏而言,可是绝无仅有的异数,连瞎眼之人都能轻易感受到唐震余对她的司马昭之心。于是,揣测之语纷纷乱飞,她成了唐震余的最佳女主角。
被人如此认定,老实说于她无妨,况且在无形之中,她所得到的只有更多的好处,至少,唐氏大楼的每个部门她都能够来去自如。
也许不消几日,她就先能查探出唐氏大楼里是否隐藏着秘密,这对她找寻五彩幻石有很大的帮助。
虽刮之有,不过相对的她也相当不习惯唐震余的紧迫盯人,而痛苦的是她又无法拒绝他的接近。
他一接近,她就想起水寰的殷殷警语,还有他的唇……不自觉得轻抚被他品尝过的甜蜜……
不!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再去回忆,那细细密密落下的点点亲啄,全是错误,也只是一种异性相吸的动物本能,除此外,不含有任何的意义……
“蓠凡,”门敲了两下,震醒了她,一抬眼,就见唐震余已经直接走进她的办公室里。他的强势与水寰有着相彷之处,可是,她看了就讨厌。“凤台的合约拟好了没有?”他问道。
江蓠凡眼睫一敛,对他咄咄逼人的强势很反感,但又得隐匿。“还差一点,明天早上我会呈送上去,今晚加班赶一下,可以完成。”
“今晚别加班了。”
她一怔!“可是你不是急着要。”
“先搁着。”唐震余兴致勃勃全放在别的上头。走上前,双手挡住桌沿,他霸气地邀请道:“蓠凡,今晚我们上阳明山去。”
“上阳明山?”记得唐家的主产就在阳明山上。“上山做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风景极其优美,今晚上山吃饭和赏夜景去。”
“可是……只为了吃顿饭而把这么重要的工作给搁下,不太好吧。”她委婉地拒绝。
“我都说无所谓了,你又何必担心。”唐震余虽说得轻描淡写,依旧把江蓠凡吓了一下。“你似乎很不愿意陪我,怎么?我让你感到很厌烦。”
“没有这回事。”即使是违心之论她也得道。
唐震余绽开笑意,俯近她,缓缓逸出的声音不可思议的低柔,轻轻撩遍她一身。“蓠凡,我真不会比水寰差的。”
凉飕飕的冷意灌进她的心扉。
“干么提到他。”她别过脸,不让自己惊慌的表情倾倒出──幸好她压抑的满成功。
只是在唐震余看来,这个未经社会洗礼的小妮子,反射性的回避举动正是代表着某种意义。就算她再怎么强装,也遮掩不住生嫩。
“不提不行,谁让那天中午在茗品餐厅的事件让我印象太深刻。”他释出强硬,绝不让江蓠凡有逃脱的机会。
“我解释过那并非负气,只是偶发的意外。我是因为身体突然不适,才会急着离开,跟水寰毫无关系,而且我也跟你道过歉,你还在意?”他真是难缠。
“蓠凡……”他款款再唤。
柳眉不禁微微蹙起,她就是不喜欢他亲匿地叫唤她。
“不是我在意,我担心放不下的人是你啊!”唐震余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