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初微梗了一下,急忙开口表白她天地可证的真心,说:“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
“如果没有怀疑,又怎会不顾危险的只身离开,连与我商量的机会都不给?”
他有些嘲讽的说。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她迅速说道,这事她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
“意思便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处理、应付这件事。”他故意曲解道,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我很不喜欢被质疑的感觉,尤其是被自个的女人质疑。”
苏静初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脸颊不由自主的又发热了起来。“我还不是你的女人。”她呐呐道。
“你不愿意嫁给我?”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迅速摇头,不希望他误解。
“不是这意思那便是我的女人。”完全就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哪有这样的?”她红着脸抗议。
常柏衍没理她的抗议,而是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如果只有让你真正的成为我的女人,才能让你愿意承认这一点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女人。”
“你别开玩笑了!”她瞪向他,满脸通红。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真的只有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才愿意相信我、依靠我的话,我真会那么做。”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说。
“你吓不到我的,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她摇头道。
“我是。”他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就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说的,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第7章(2)
苏静初原本还强作镇定、不为所动,但当他与她的距离愈来愈近,近到他快要碰触到她的身体了,她才不由自主的随着他每一步的逼近而后退,直到脚根猛然碰触到床脚,一个失去平衡跌坐到床榻上为止。
即使如此,他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她靠近,站在她面前弯腰倾向她,使她不得不往后仰,拉开与他的脸的距离,直到整个背都贴到床面上为止。
“常柏衍!”她再也遏制不住惊叫出声的喝止他,内心开始感觉到慌张与惊怕。
他终于停止进逼,只手撑在床面上,但与她的脸距离也不过相差几寸而已,她完全可以闻到属于他的男人气息。他近在咫尺的悬在她上方,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
“你不会知道我在驿站发现你不见时有多担心,各种可能的可怕情况不断地出现在我脑中,我都快要疯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缓声对她说,向来平静自信的神情被惶恐惊惧所取代,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心有余悸的模样依然让人心生不忍。
“这辈子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与无助,觉得武功再高,钱赚得再多,号召力影响力再大又有何用?如果你在失踪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我——”
常柏衍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真的是愈讲愈惧也愈气,感觉自己一定得找个方式发泄疏解这股压抑的情绪才行,于是他蓦然低下头吻住她,略带惩罚意味的重重吻上害他如此难受的罪魁祸首。
他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让苏静初想发出惊叫声,或是想抗拒都来不及,只能震惊的瞠大双眼,然后目瞪口呆的被他吻住了唇瓣。她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在那一瞬间停了下来,脑袋一片空白,除了感觉到他压在唇上的重量以及随之而来的轻啃外,再也感觉不到其它。
常柏衍原本只是想稍微惩罚她一下,但她的味道太过甜美,唇太过柔软,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溺与深陷,想要更多,出于本能的温柔引诱,只为得到她的响应。
他知道自己不该失控,因为地点不对,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停下来,想让她真真正正成为他的人。
之前他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如果只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才能让她相信他、依靠他,不再过分勇敢独立、独断独行,进而铤而走险的话,他不介意做一回卑鄙小人先占有她的身子,让她从此再也无法将他视为外人,将他排除在她的事之外。
不过虽是这么想,他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停了下来,然后翻身仰躺在她身旁的床铺上喘息着,一边努力的将身体的欲望压下来。
不知为何,苏静初突然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至少逃离这张有他躺在上头的床——却让他伸手一扣一拉,瞬间又跌进正从床上坐起来的他的怀抱之中,跌落在他大腿之上,被他搂了个正着。
她才想挣扎,叫他放手,便听见他以有些温柔却又无比霸道的语气开口说:“别再一声不响的从我身边离开,让我担心受怕。再有下次,就不放过你了。”
说完,他又倾身吻了她一下,不过这回的吻是落在她额头上。之后他便扶起她,松开她,径自走出厢房,留她一个人在房里抚平被他激吻后的情绪。
苏静初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何感觉了,只知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她都得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再触怒他,否则的话……她转头看了一眼床榻,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感觉——还是有感觉的——真的是一阵后怕。
不是怕他,而是怕以后会没脸见人。
因为在名分未定的这种情况之下,她发现自己竟然心甘情愿,一点都不介意就这样成为他的人。她真的觉得好羞愧,不知道自己怎会变成这样,她真的没脸见人了啦……
由于常柏衍强势霸道的介入,苏静初接下来的行程顿时变得轻松又舒适了起来。
首先,她不需要再搭乘驿马车,和一群陌生人挤在一块,因为他雇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载他们上京。其次,她也不需要再绷紧神经,无时无刻不注意周遭的风吹草动以防万一,因为现今有他这个武林高手在身边保护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除了上面那两点好处外,还有吃好和住好,完全不需要担心盘缠的问题,再加上他经验丰富,犹如老马识途般不管到哪个城镇都能找到最好吃、最好住,甚至最热闹好玩的地方,让她边走边看边玩,令她乐不思蜀到几乎差点就要忘记此行的目的。
有他在身边的好处真的很多,但却有一个坏处,那便是他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尴尬,然后胡思乱想。因为自从那个吻之后,他似真把她当成了他的女人,不仅同行同食还同寝——虽然没同床却同住一间厢房,每晚皆如此,让她如何能自在?
“距离太远我没办法保护你。”这是他给她的理由。
“只是一墙之隔,距离并不远。”她指的是隔壁的厢房。
“对高手而言,这种距离在我赶过来之前,对方已足以取你性命。”他说。
于是莫可奈何,她只好每晚都让他进厢房与她同寝,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隔着纱帐,看着或坐或躺在椅凳或睡榻上过一夜的他胡思乱想。
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总想着有关他的一切,想着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取之处。
苏家大小姐的身分早在当年她离开苏家时就已经丢弃了,就算不丢弃,当年因外公功高震主而卸甲归田时,那些原本为她趋之若鹜,想与她结亲的世家公子、皇亲贵胄也都纷纷转向他人,好像她突然得了什么难以根治的传染病一般,顿时变得避之唯恐不及。也因此她在离开苏家时都已经十四岁了,亲事却始终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