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仲斌稍微退开身,迅速褪去身上累赘的衣物,与她裸裎相对。
……
“你是我的,说!”
他这句命令,像一桶冷水从头浇下。
熊华琦眨了眨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他的yu/望牵着鼻子走。
这男人可以用来对付她的武器,实在多得可怕,彷佛只要他随便勾勾手指,她随时都可能无力招架。
这样下去还了得?
“放开我!”她的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浑厚的胸膛,其实心里很清楚,除非他愿意退开,否则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琦……”常仲斌困惑地皱起眉,神情因她的扭动而更加狂乱。
“不要碰我。”
“你明明也想要……”
听见他粗哑低沉的嗓音,熊华琦差点又意志不坚,忘记自己先前在气什么、坚持什么。
“我现在不想要。”她硬是别开眼。
“怎么了?”常仲斌眉头皱得更深,看着眼前摆臭脸给他看的妻子,心中没有气,只有淡淡的无奈。
他不想再跟她冷战下去了。
这段日子,她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已经彻底折磨过他,今晚是他们新婚之夜,所有的不愉快,他都不打算再继续。
他不想再令她反感,稍微松开手,她便顺势让他撤出体内。
虽然那使得两人的身子都不禁一颤,但她还是坚定地拿起落在地面上的蓝色连身洋装,快速套上,直到离他有点距离后,才转过身,双臂环胸看着他。
“我不喜欢你命令我,好像我是你的员工,而不是你的妻子,虽然白天我的确是你的员工,但是……”
熊华琦决定把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满统统跟他说清楚,就以结婚这天当作起点也不错。
她的抗议,常仲斌完全接受。他太习惯发号施令,除了奶奶以外,他可说是让身边所有人统统听命于他,但现在不能再这样对她,从今以后,她可是他的老婆、他最心爱的家人。
“是我疏忽,我以后不会再命令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改。”说着,他朝她缓步走去。
“所以我也可以跟咖啡店的老板见面?”熊华琦抵抗着他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结实裸身,道出试探。
常仲斌脸色一凛,立刻咆哮,“他不准!”
“还说不会再命令我?”熊华琦红着脸,双手握拳,大声喊回去。
“华琦,什么我都可以迁就你,但那个男人……”他脸色极为难看,紧据的唇显示出这一点他绝不妥协。“他对你别有居心!”
“我会告诉他,我已经结婚,而且很爱我的老公,我会让他清楚的知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常仲斌静静盯着她双眼,缓缓摇头,“我还是不放心。”
说到底,他就是不信任她!
熊华琦也学他板起脸,摆明了她也不会让步。
“我今晚去睡客房。”
说着,在他能够阻止之前,她已大步走进离她最近的一扇门,砰一声,用力把门甩上。
然而当她转过身后才发现,她居然不是走出房间,而是走进浴室?
这下糗大了!
熊华琦愣在浴室里进退不得,两秒钟后,听见门板上传来两声轻敲,她屏住呼吸,知道是他。
她十分懊恼,不想出声,没想到他跟着开口。
“今晚你睡这里,我去睡客房。如果你真的想跟他见面,那就去吧……”说完,也不给人出来说话的机会,当她着急地打开浴室的门时,偌大的卧房里哪还有他的踪影。
今天太累了,先休息吧,明天她一定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她才不是想跟老板见面,这是他们之间的尊重与信任问题,跟老板一点关系也没有。
对,明天就跟他说清楚。
第8章(2)
半夜,熊华琦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令人心惊胆战的电话铃响。
她起身下床,摇摇晃晃的走向楼梯,往下一看,正好看见常仲斌挂断电话。
“这么晚是谁打来?”熊华琦问道,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很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奶奶……
常仲斌僵直的背影看起来既刚强又脆弱,愣了足足好几秒才缓缓转身面对她。
“奶奶……走了……”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仲斌,要不要吃点粥?”
熊华琦手里端着一碗清粥,走进书房,放在他手边的文件旁。
自从奶奶过世后,他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白天工作,晚上也工作,他们之间的相处彷佛永远隔着一层阻碍,明明靠得很近,却始终无法完全真正进入对方心里。
之前他们一直冷战到结婚当天,最后他居然让步了,她本想隔天跟他把话说个清楚,谁料到后来紧接着发生了那么多事。
“我还不饿。”常仲斌迅速浏览着手中的文件。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怎么会不饿?”熊华琦担忧的眼对上他冷淡的瞳眸。
常仲斌神情有异,回避地道:“我正在忙。”
他已经失去了奶奶,不能再失去她,他只有她这个家人,但他却还没找出跟她和平共处之道。
说出去应该没有人相信,他堂堂神奥集团的总裁,居然害怕跟老婆单独相处。
“好吧,你不想吃,那我端走……”熊华琦阵子半垂,作势要把粥端走。“我今天也没什么胃口,本来想跟你一起吃点东西……”
“等等,你今天也没吃饭?”都已经晚上六点,她不饿吗?
常仲斌一手扣住她拿着托盘的手,发现她的手好冰凉,还有点颤抖。
他立即皱眉,抬眼看向她略微苍白的小脸。“嗯。”熊华琦点点头。
她今天的确没吃饭,不过有吃几口面,喝些牛奶,比起什么都没吃只喝茶的他好多了。
“一个人吃没什么胃口。”她再强调一次。
他投降地放下文件,看一眼托盘上的粥,“你不会只准备这一点吧?不是说想一起吃?”
就算一天没进食,他还是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想尽快处理完手中产业升级的计划案。
人太专心于工作时,其实并不会感到饿,或是……怕。“你要陪我吃吗?我去端上来。”听见他终于肯吃点东西,熊华琦立刻眉开眼笑的往外走。
“等等。”常仲斌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一掌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我跟你一起下去。”
“终于不躲我了?”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瞧着他,温暖地笑道。
两人正走在楼梯上,听见她这么说,常仲斌差点当场踩了个空。
他喉咙紧缩,眉心微蹙,隐约总觉得这句话似乎似曾相似。
见他脸上露出些微困惑,熊华琦轻松的笑开来。
“想到了吗?”
“什么?”
“你以前也对我说过这句话。”
两人来到一楼的餐厅,熊华琦为他盛了一碗热粥,放在他面前,自己则吃原本送上楼的那一碗。
“我有吗?”常仲斌问道。
“有啊,你忘啦?”她故意沉下脸,没好气地瞅他一眼,“这么不在乎,不给你吃了。为了这锅粥,我还被烫到……”
熊华琦咕哝着,然而正忙着把酱瓜和炒高丽菜往他面前移去的小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使劲拉到他眼前猛瞧。
她一个重心不稳,顺势跌进他怀里,靠坐在他绷紧的阳刚身躯上。
“烫到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包扎?有没有冲冷水?”
见他着急的这么问,她静静看着他,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听见她的笑声,常仲斌缓缓扬起眉。
“烫伤有这么好笑?”
“烫到痛得要命,一点都不好笑!不过,你紧张的模样……”她脸上幸福的微笑不断加大。“让我觉得很温暖,谢谢你这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