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吧,你泡茶给我喝,我满意了,就考虑。”慧黠的眼珠子转动,她没啥诚意地回道。
“你哦……”叹口气,知道她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动。“你就知道把我当成佣人使唤。”
“再陪我去新家整理行李。”
“喂,你真的把我当成仆人啊?”
“谁叫你要来找我。”她没好气地道。
“喂,你这丫头,掐死你!”他佯装生气,用力揉搓她的脸蛋,当作是泄愤。
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恰巧行经南宫一纱站立的人行道边,车内的石川灵清楚地瞧见红砖道上那一对打打闹闹的情侣不知道为着何事正开心着。
轿车内的气流顿时凝结成冰。
“原来你是这么的不甘寂寞啊!才离开我,就立刻搭上别的另人……厉害……”石川灵点燃长菸,吸了一口……吐出的烟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只见他冷厉的黑瞳在烟雾中冷冷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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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蒙蒙亮,南宫一纱送竹野忠到门口,聊了一整晚,该散场了。
打从昨天在大马路上斗完嘴后,两人相偕先去买了一组泡茶用具,然后来到石川灵安排的新居暂时落脚。
新居的设计极有品味也颇具现代感,住起来应该会相当的舒适。竹野忠帮她整理完行李后,两人才抽空开始泡茶,理所当然又是斗了一夜的嘴,直到天翻鱼肚白,南宫一纱才送客。
“拜拜。”
竹野忠好不甘心,虽然经过一夜的努力没有成功,他还是不想打退堂鼓。“一纱,你跟我回日本去吧……”
“好了,你就别再浪费口水了,你已经罗唆了一整个晚上.我耳朵都快长茧了。”杏眼瞪住他。“况且你整晚泡出来的茶水又苦、又涩、又难喝,按照约定,你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回日本的问题。”
“一——”
“停!”
“哇,气死我了。”竹野忠吼道。心神不宁下,他泡出的苦茶水难以下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每次在她面前就会走样。
南宫一纱拍拍他的肩膀,当是给他一点鼓励。
“竹野,你就坚强点吧。”言下之意是要他别再执着了。
竹野忠揉着额角,痛苦地回道:“除了坚强也只能坚强,不然我又能怎么样?
“我知道你最讨厌没有志气的男人了。”叹口气,又道:“算了算了,我走了,下次再来说服你。”
“好走。”
“再见,你自己保重。”他不舍地频频回头。其实他心里仍然怀着一丝丝的幻想,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何苦呢?
唉,见他进了电梯,南宫一纱叹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耸耸肩,转身关门打算睡一觉补眠。然而,就在她要掩上门扉的一刹那,明显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强烈的存在感。
她敏捷地回头!“石先生?!”南宫一纱愕然,瞪着不应该出现的男人。他也看着她,而且是用尖锐的视线扎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瞬间散发狂烈气息。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昨天才跟他“谈判”
完毕,怎地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造访,而且他的神情很可怕,好像要把她拉进漩涡里搅碎似的。
“惊讶什么?该不会是心虚吧?”唇畔缓缓勾起。
“我为什么要心虚?”她不解。
“不让我进门?”
“不敢。”南宫一纱立刻让出路来,请他入内。
伺候他入座后,她立刻沏上热茶。
石川灵环视客厅,未捻熄的橘色灯光营造出融洽的暧昧氛围,想必昨夜在此灯光下曾经上演过一场旖旎戏码吧!
“你昨晚过得很快乐吧?”石川灵闻着茶香,饮着。
“还好。”虽然跟竹野忠说说笑笑,但心灵上的疲乏可不是短时间就能消除。
只是……他的问题也未免奇怪了点。
“还好?我本来以为你快乐到忘记勾引火千年的任务了呢!”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她愣了愣。“我并没忘记任务啊!”石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哦?”
南宫一纱愈来愈觉得不对劲,他分明在指控她。“石先生在怀疑我的忠诚?”
石川灵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茶。
“我是怀疑你,即便你很努力地表现出对我的忠心不贰,但是不是心口合一却很值得研究。”
南宫一纱按捺着浮躁的情绪,先接过茶壶替他斟茶,该由她伺候他才对。
“我不会对石先生演戏,我的忠心度不用石先生花心思质疑。”他是怎么回事?才经过一个晚上就又回头疑心她。
石川灵把玩起茶杯来,冷冰冰地问:“昨晚陪你过夜的男人是谁?”
南宫一纱愣住。“你是说竹野忠?”
一个不曾听过的名字。“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好朋友。竹野忠是我在日本的邻居,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玩伴。”
她解释。
“很亲密的关系嘛!”他微笑了。
“是……是啊……我们的交情确实不错……”南宫一纱迎上他的眼,却恰巧抓住他一闪而逝的不满,她的心房重重撼动了下,也在刹那间领悟,原来是竹野忠让石先生误解了,所以才会出现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质问。
“呀,好烫——”南宫一纱弹起来。由于心情躁动,手晃了下,所以手内的热茶溅了出来,烫着她的腿。
石川灵看着她手足无措地找纸巾擦拭水渍,僵硬的动作俨然是心虚的表征。
“这是不是在惩罚你对我说谎呢?”他讽刺她。
“我是被石先生吓一跳。”她才不想被扣帽子,尤其没想到石先生会误会她与竹野忠的关系。
“是我吓到你?”他的脸色渐渐阴沈,这心思七弯八拐的妮子小仅难以掌控,也难以了解。怎么她的个性也跟他神似?“过来。”他倏道。
“是。”她心跳速度加快了起来。他突来的脾气令她的脑子不断浮现出一种臆测。该不会……他该不会是因为嫉妒竹野忠而变得如此古怪吧?
“呀!”她惊呼。
石川灵攫住她的皓腕,将她扯进怀中。
“都被我抓到小辫子了,你还不断地否认及胡扯?”在浪漫氛围下与青梅竹马的男友共处一夜,会发生什么场面,猜也猜得出来。
“竹野忠只是不放心我,才会跟来台湾探望我的状况,我跟他只是好朋友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暧昧的感情纠纷。”喜悦飘荡着,但四年前的失误至今仍然让她悔恨不已,所以她力持镇定,不让欣喜之情流露出来,她知道石川灵的难以捉摸,不能就此断定他是在……吃醋。
“你的解释在我听来都像是狡辩。”手指滑进她的发丝中,玩卷着她柔如丝缎的黑色长发。“你害怕我要了你们的性命,所以抵死不敢承认两人之间的暧昧情谊?”
“不是啊……”
“可怜的小东西,你是不是很害怕呢?”他指控的语气愈来愈冰冷。
“我不是可怜的小东西,我也没有害怕,我跟竹野忠确实仅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说的全是实话,我会骗尽天下人,唯独不会欺骗石先生你。”
他的手掌忽然贴上她的心窝处。“这世界上的人们没有不说谎话的,你也不例外。”
俏脸胀红,他掌心上的热度即便隔着衣服,依然清晰地传淮她的心上。
“我就是那一个例外。”她轻颤着,镇定地向他证明她的专一。
“好大的口气。”
“我不只敢说,更敢用行动证明。”说完。为了呈上最真诚的心意,南宫一纱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很温柔地吻着他,透过缠绵告诉他,她的心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