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时候争什么男人,她可是长公主啊,你要争的是将来的前程,你可知今日太后娘娘将我找去了,那样子像是对你印象不差,也像是默许你与长公主的事了,这样你还不懂吗?你只要再加把劲,长公主就是你的了!”
王春安听了一脸的惊喜,“爹说的是真的?!”
“废话,要不我会急着赶回来问你这事?”
王春安喜出望外,“爹,您放心,长公主那里我求都会求她原谅我,我再想办法托我在宫里的人给长公主送信过去,让她溜出宫来,她最贪玩,我这回找个新鲜有趣的地方哄住她,保管她又开心了!”
“好好好,就看你的了。”王童人满意的点头。
“长公主请留步!”
谷雁萍接获王春安的通知,说是有好玩的地方要带她去,才刚溜出宫,正要往与王春安约定的地点去时,忽然有人喊住她。
以为溜出宫被逮,谷雁萍恼怒的回过头来,却见是个陌生人,不禁挑高眉头走过去。“你是谁,敢喊住本公主?”她问那喊住自己的人。
“民妇名叫许玉,见过长公主。”许玉在她面前屈膝问安。
“许玉?咱们见过?”她边打量边问。
“民妇见过长公主,可长公主没见过民妇,民妇是王童人王大人家的媳妇。”许玉自我介绍。
谷雁萍皱眉,“王家媳妇?没听王春安说过已成亲,你是他的妻子?”
“民妇是妾不是妻。”许玉暗自咬牙。
“喔。那你找本公主什么事?”听到王春安有妾,她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解这人何故找上她?
“民妇晓得长公主与春安有约,正急着去见他,可有些话,民妇想先让长公主知道,免得将来进王家门后埋怨。”许玉又说。
“谁说本公主会嫁给王春安?”谷雁萍脸色一变。
“长公主不是对春安很有好感,这才与他走得近的吗?”许玉故意问。
“谁说的!本公主只是找他带我去玩,哪里就表示要嫁他了?”她气恼的道。
“可家里都已经传开了,春安要做驸马了!”许玉故作一脸惊讶。
谷雁萍听了这话大怒,“简直胡说八道!是谁敢毁坏本公主的名声的?”
“这……民妇该死,可能是民妇自以为是了,请长公主不要见怪!”许玉装做惶恐的忙跪下请罪。
谷雁萍怒火未平,“你起来,把话给本公主说清楚,你刚还说怕本公主将来埋怨,你是想告诉本公主什么?”
“这……民妇已经不敢说了。”她低着头假意害怕。
“说!再不说本公主就自己去找王春安问!”
“长公主别急,民妇说就是,民妇本来以为您是要嫁给春安了,才特来告知春安为了怕您不嫁,刻意瞒着他与陆明雪的过去……”
“陆明雪?他与明雪有什么过去?”一提到陆明雪,谷雁萍立刻吃惊起来。
“长公主有所不知,春安之前在松江时追求过陆明雪,还扬言非她不娶,那唐元宁就是因为与他抢女人,才惹怒他,让我公公想办法弄垮唐家的家业,害得唐家不得不离开松江来到京城求生……”
“竟有这样的事?!”谷雁萍第一次听见这事,大为惊讶。“可明雪到底未嫁给王春安不是吗?她才刚与唐元宁情投意合的结亲啊!”
“那是因为当年陆家垮掉,陆老爷被斩,陆明雪成了官奴,春安嫌弃她的身份,所以看不上她了。”
“想不到王春安是个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之徒,这家伙真不是人!”谷雁萍这会听完已是气冲冲的替陆明雪抱不平。
第十五章 唐家夫以妻为天(2)
暗喜长公主的天真,这么轻易就让她拨弄,而她说的话也不是假话,至少九成是事实。“……长公主请息怒,民妇说这些也只是希望长公主别从外人那听到这些话,若是由同为王家人的民妇亲口告诉您,您也许会好受点,将来才不会道我王家人不老实,没实话说了所有事。”
“哼,王春安简直是王八蛋,还妄想做本公主的驸马,他哪里配!”
“您真不嫁春安吗?他会失望的!”许玉惺惺作态的说。
谷雁萍撇嘴瞧她,“本公主乃金枝玉叶,哪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娶的,况且你告诉本公主这些事,不就是希望本公主不要嫁给王春安吗?放心,王春安那家伙,就是送给本公主,本公主还嫌是废物一个!”
谷雁萍还没天真到真以为许玉是存好心告诉她这些事,这女人胆子不小,敢挑拨她,要不是自己真对王春安没有兴趣,这女人有得她整了。她转身回宫去,不去见王春安了。
许玉见她翻脸,登时吓出冷汗来。原来长公主不笨,知道自己没安好心,这会没揪着要自己好看就算不错了。
但可怜那王春安还在相约的地点,从白天等到深夜,从晴天等到雨天,还被蚊子咬了满身也没等到人。
唐家自买下孔记之后,事业规模越来越大,已独霸西朝的织造业,如今的唐家虽无皇商头衔,但商业利益已超越皇商。
不少人替孔记欷吁,孔安南也曾风光过,却是干出了胡涂事,让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人还身陷囹圄,这一生恐怕都无出狱的一日。
其实众人私下还忍不住八卦,说是孔安南不长眼得罪了唐元宁,才会让孔记一夕易主,而得罪唐元宁的火苗就是孔记之前的第一绣娘、现今唐家的当家小妾陆明雪。
唐元宁一怒为红颜,气得并吞孔记,连对方的绣娘也一并接收,这次孔安南可算是彻底失算,落得女人、事业两手空,一败涂地的地步。
这日,陆明雪忙完府内的事,来到织造处指点绣娘们刺绣以及剪裁的功夫,刚绕过一个廊弯,赫然见到一个人由面前走过,那背影看起来眼熟得很,又香就在身边,她马上问又香,“你见到了吗?那是孔敦!他怎么会在这里?”
“姊姊被陷害出狱后养伤了一阵子,自是不知姊夫买下孔记之后,孔敦没地方去,就厚脸皮的留下来,而他知道你铁定是不喜欢他的,所以都躲着你,今日算是躲慢了,才让你撞见背影。”又香撇嘴道。
孔敦先前仗着孔安南的势,在外胡搞瞎搞,名声坏透,如今孔家倒了,养不起他,外头也没人肯聘请这么一个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小人,这家伙便不要脸的说,唐家既买下绣坊,那他就是唐家的人,硬是要留下来领唐家给的工资,实在是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陆明雪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他好好做事,别再把从前那些坏毛病带到唐家来就可以了,其他的,得饶人处且饶人,随他去吧。”她不计较孔敦之前曾怎么为难过她的事。
“姊姊人真好,就盼孔敦能好自为之,别再不知收敛的胡为。”又香摇头。其实她认为孔敦狗改不了吃屎,将来怕是个祸患,但姊姊心肠好,肯给机会,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明雪不再理会孔敦的事,带着又香往绣间去。
而另一头,唐元宁正在与各处管事们开会。
唐家事业大好,众人对生意上的讨论越发热烈,此时章再生突然匆忙进来,打断会议,十万火急的通报,“少爷,不好了,她来了!”
坐在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主位上的唐元宁,闻言霍然起身,那神情说不上是焦虑或烦躁,总之是坐不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