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全落在他头上。
抽回思绪,他没好气的开口,“我说你是哪位,站着不腿疼吗?”挡在他家门口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入呀!他累得眼袋都浮肿了。
“葛瞻。”
“喔,葛瞻……咦!梆瞻?!”百里穆然萎靡的精神一振,瞬间活了过来,用打量的眼神瞧了瞧长得比他差一点点的清傲男人。
“在下天耀城城主,拜见水月族大王。”很有诚意的开端,葛瞻一见面便自报身份,给人尊重。
像是寻到有趣的事,百里穆然清了清喉咙。“我就是水月族大王百里穆然,你找我有什么事?”
“寻人。”他深瞳如炬。
“寻谁?”
“心爱之人。”一提到心爱之人,葛瞻冷峻的面容变柔。
“谁是你心爱之人?”胆子很大,敢上门要人。
“帐内之人。”他不言人名。
“胡说,帐里只有本王的王妃,你找错地方了,快走快走,到别处找去,晚了你的心上人就跟别人远走高飞了。”呵呵……早先干什么去,还拿乔呢!这会儿吃到苦头了吧!
皇家公主是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吗?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把那个眼中只有银子的妖女惹毛了,他别想有好果子吃,拒于门外算什么,更大的惊喜在后头。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的王妃,她是我心爱之人,请你还给我。”没有她,他的人生不会圆满。
百里穆然一听,气笑了。“凭什么要本王还,你说她是你的心爱之人,她承认了吗?敢到本王的地盘抢本王的女人,你是没打算活着回去是吧!本王向来乐于助人,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死法,本王成全你。”
“我带了二十五匹纯种高原马作为赔礼,望请笑纳。”他一扬手,御马的御马师牵着马匹上前一步。
看了看乌黑如墨的壮马,表面平静的百里穆然内心已经在奔腾了,眼睛掩不住炽热光芒。“本王考虑考虑……”
一只女人的绣鞋从王帐中扔出,正中他后脑杓。
“考虑个鬼,你和一个死人讲什么话,不嫌晦气吗?你想入土为安,我帮你挖坑,想埋多深都随你——”当着她的面还敢被收买,当她死了不成。
“哇!有你这么泼辣的婆娘吗?谋杀亲夫毫不手软,你真要我死说一声就好,我把脑袋给你。”
百里穆然咕哝着弯下腰想把鞋子捡起来,但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的一拾,而且毫无归还的意思,他目光一闪,笑容浅浅。
“说够废话了吗?百里穆然你还不滚进来!”怎么不砸死这话痨,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也该顺应天命的去了。
“是是是,我滚,要是你改用银子砸我,我这条美人命还能不死吗?”阴阳不调和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很伤,难怪她脾气一日比一日坏,大龄公主嫁不出去真是糟糕。
和百里穆然一起“滚”进来的还有不请自来的葛瞻,他一入账,双目便紧紧盯着似睡似醒的娇柔女子,眼露深情的看着她不放,好像他多看几眼她便会柔情如水地投入他怀中。
但是梦想很丰盛,现实很贫瘠,打葛瞻一入内,打着盹儿的陶于薇眼皮掀也不掀,看也不看他一眼,当他不存在。
“爱妃,我们有客人了。”百里穆然身姿迷人地往陶于薇身侧一坐,笑颜如花地抚抚她散在软榻上的青丝。
“爱妃?”被恶心了一下的陶于薇手一滑,螓首磕向身后的金子,虽不疼,但脑门晕晕地。
这厮在搞什么鬼,拿她寻开心吗?
“薇儿……”再次见她,葛瞻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再加上旁边有个碍眼的,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百里大王,你这里养蚊子吗?怎么我老是听见嗡嗡声。”她起身坐正,就着金子的手饮蜂蜜水。
“蚊子是没有,但人马倒有一头,你要鞭子还是短刀,驯服它不用手软,用力的抽,拿刀子捅,把它打累了,戳出一身伤就乖了,畜生是给人骑的,犯不着留情。”百里穆然一语双关。
看到送至面前的长鞭和三寸长宝刀,陶于薇的眼皮连抽了好几下。“我看起来像杀猪的吗?”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代劳,我没抽过天耀城城主,应该很过瘾。”让小陶子伤心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抽天耀城城主很过瘾?这是哪门子胡话。他不用抽,一直站在众人后头的白文昭已经嘴角抽搐了。
“不用,当他死了不就得了,一个无形无体的鬼魂与我们何干,我可不欠他,夜半敲门心不惊。”她懒懒地一撇头,好似前尘已尽,往事莫提,姻缘、恶孽、孽缘一刀斩,两不相欠。
“可是遇着了阴魂不散怎么着,咱们人可打不过鬼。”百里穆然作态地住她鼻尖一点,可媚得招人的凤眼却往她身边的侍女直溜,还很不要脸的勾引一下。
“你跟他一样是死人呀!不会找你们族里的巫师收一收,恶鬼难伏就打个魂飞魄散,看他还纠不纠缠。”她恨恨的说着,女人的小心眼和溃堤一样可怕,水浸处无一生机。
他故作了然的一点头。“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被你爱上的男人若不爱你,下场会很惨吧!”
“百里穆然……”别以为你看上我家金子我就会给你,把我惹毛了,要金子,给银子,看谁吃亏。
“忠心护主”的银子也在水月族,为了满足她往上爬、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愿,陶于薇让她去伺候水月族的大长老,看她有没有本事迷住年近六十但精力旺盛的老男人。
成全也是一种放手,人要怎么过端看他怎么决定。
“薇儿,我们谈谈。”很霸道地,葛瞻像个土匪将人劫走,出手之快仅在眨眼间,叫人来不及阻拦。
“喂!你怎么把本王的王妃带走了,哪来的狂徒……”可恶,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勿恼,勿恼,百里大王,我家城主另有谢礼,你说一车茶叶和两百斤盐如何?”白文昭笑嘻嘻地上前一拦,自来熟的热情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好感,何况还有好处可拿。
“这个嘛!要安抚本大王也不是不行……”堂堂一座大城,出手太小气也会为人诟病。
“再加一车茶叶和五百斤盐。”他了下重本。
“成交。”百里穆然爽快地一击掌。
这边成交了,那边还不成了呢!
强被抱上马,在快马疾奔中的陶于薇可不是乖乖受缚的肉票,她像报杀父之仇似的又咬又啃,拳打脚踢,手脚并用的在马上挣扎,扭来扭去的身子好几次意图跳下马。
可惜她的身子太娇小,出拳有气无力,碍于体型的悬殊,人家一只手就牢牢地困住她了,她徒劳无功的扭动根本是白费劲,反而把男人的另一种火也撩拨上来了……
“薇儿,不想我在马上要了你就别动。”葛瞻的声音很压抑,有如从喉间磨过一层沙,很是沙哑。
“凭什么你说不动我就不动,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少用城主的口气命令我,本公主不吃这一套。”他拿什么身份跟她对话,她好歹是旭川国公主,而他是南越国叛党。
“凭这个。”揽着细腰的大掌一托,搂紧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谁准你碰我,你……这是什么,硌着我了!”气得脑门生疼的陶于薇感觉有硬物抵住她大腿间,她以为是短棍、匕首之类便伸手一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