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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混蛋!”闻言,她气愤地踢了他一脚,这一踢她赫然发现力气回复了三成,但是因为用力过度,伤口裂开了,她又被火速送回床上,重新上药,包扎好后,这才在金子的服侍下终于解决急难。

  “那些人不是土匪。”白文昭肯定的说。

  哼!需要费事解释吗?

  稍有眼力的人都瞧得出端倪,突然窜出的蒙面黑衣人身手矫健,行动快速,反应极快,全体动作有规律的一致性,明显受过一段时日的严苛训练,底盘极稳。



  他们身上没有土匪惯有的匪气,眼神漠然不带散漫,能收能放的杀气犹如变色的虫子,隐身在人群便是平民百姓,没人察觉得出他们刚干完一笔杀人买卖,手上还有死人残留下来的血。

  更重要的一点是蒙面。

  既然干了烧杀掳掠的土匪勾当,便有豁出去的莽勇,一群没有明天,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穿上黑衣是为了隐藏行踪,好方便行抢,何必多此一举以黑布覆面,怕人认出相貌,人财皆失的死人岂能出面指认谁是土匪?!

  其实中途劫杀的破绽并不少,鞋子的统一,服饰的一致,连长剑的出招方式都十分雷同,尤其是只用眼神沟通的方式,那是军中或暗卫才有的专门教导,一般匪徒不可能学到这般精良的密语。

  思其及,葛瞻不禁想起前一世,他是不是忽视了什么,被巨大的悲怆蒙蔽了双瞳,未去深究劫杀三公主车队的是不是真是土匪,只听信运棺回来的官员片面之词,他记得那批盗匪最后隐匿深山野林之中,查无踪迹。

  一个公主的死草草了结,未逮到真凶,为何没人追究事后责任?沿路的府衙,接待的官员,离出事地不远的驻兵所,居然无一人被撤职查办,此事好像一滴水落在河里就此隐没,无波无澜,涟漪不生。



  那时的他在干什么呢?

  对了,那时他送完她最后一程,面色漠然的进宫见昌平帝,说服他和赵家出兵助他攻打南越国,粮草、兵马准备齐全,他的复仇之路就此展开。

  “查,一个不落的彻查,翻天覆地也要查个明明白白,我要知道他们究竟从哪里来,受谁的指使,真正的目标是谁。”三公主为劫杀对象可能是障眼法,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何人?

  他吗?还是另有其人?

  葛瞻百思不得其解,千名青衣卫出自天耀城,其忠诚度可信,背景也都干干净净,全是他南越国人,跟着他大大小小也打了几场战役,他信得过自己人。

  反之,陶于薇只带了数名宫女、太监微服上路,并未大摆公主阵仗,她那边的人数更简单,十根手指头数得出来,要从其中挑出威胁性较大的人并不容易,除了孔方……

  孔方?!

  葛瞻黑眸冷了冷,认为自己想多了,一个管事会有什么仇人,最多是利益不均遭人惦记罢了,谁会这般大手笔地雇杀手将其杀害。

  前一世,他死时二十八岁,因此他不晓得自己死后又发生什么事,例如昌平帝死于何年,继位人是谁,葛鞅和商兰娣这对狗男女是否遭受报应……人死万事休。

  “这……有点难度,你得给我点时日。”回答的是搔着头的白文昭,他觉得葛瞻的要求强人所难。

  乔装水月族护卫送三公主出嫁已叫人费解,但是城主一吩咐莫敢不从,上阵杀敌的将士委屈一回,着彩添金的扮起异族勇士,将军人的一言一行拘束住,换上草原民族的豪爽和热情,穿着短裙喝酒、歌舞。

  一事未解又生一事,这会儿又叫他们查人,将天耀城仅有的人脉也用上,去做一件不得利,也与己无关的事,说实在的,他越来越看不透处事高深莫测的城主,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无人知晓。

  “尽量查,把底全给掀了,半个月内我要看到结果。”他不容许潜在的危险继续存在,时时如吐着舌信的毒蛇环伺四周。

  “什、什么,半个月?!”白文昭瞠目。

  “做不到?”葛瞻挑眉。

  摆出一张苦脸的白文昭只差没叫他大爷,给他跪下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怎么查?!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已久了,老想着法子累死我,我看你很快就能如愿了。”

  “不是还有几人没死?”卸了下巴,废了武功,缚捆四肢丢在破马车里,一日只给少许的米粥和水。

  “你说那几个人呀!折腾得只剩半口气而已,嘴硬得很,挖不出话,你要真想踩着这条线往下查得赶快,大概撑不到明天天亮。”性命如蜉蝣般稍纵即逝,半点不由人。

  “信庭。”葛瞻并未回头,他目光冷冽的看着手上一道被女人所伤的旧疤,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羞辱——商兰娣。

  “怎么又推到我这头,见不得我偷闲吗?罢了,罢了,谁叫我是个心狠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逼供手段我比别人强一点,反正缺德事做多了也不缺这一件。”能者多劳。

  陆信廷是天耀城军师,同时也是令人害怕的刑求高手,他不问过程,只求结果,用着别人想也想不到的酷刑折磨受刑者的意志,不是迫到绝路,而是让人整个崩溃,由里到外无一处完整,半疯半癫狂地吐出他想要的情报。

  他另有一个外号叫“屠刀客”,不见血的凌迟。

  “偏劳你了。”有他出马,这件事不难。

  “言重了,城主,我能力能及自是不好推辞,只是……”陆信庭噙着笑,眼神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城主?!

  越往南边走,越见南方的山明水秀,烟雨蒙蒙,风声乍起,站在下风处的陶于薇隐约听见几个人的交谈声,不甚清楚地听得含糊,雨丝飘落,细细绵绵。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而是伤势未愈,伤口有点疼,走累了靠在石柱旁的栏杆暂时歇脚,孔方伤得不比她轻,有多处刀剑伤,她前去探望一番后,便在侍女的服侍下回转。

  说也巧合,她此时的位置正好在转角的死角,侧看挂着水晶珠帘的碧纱窗,她看不见里头的人却听得见声音。

  但是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因为外头下着小雨,又有微微的风掠过,有风又有雨的风雨声遮住了她的足音和喘息声,令习武之人不易察觉屋外有人,低声谈论某人的反常行径。

  “只是什么?”葛瞻不想接话,却又想听听他有何高见。

  “你这样越陷越深好吗?不要忘了三公主的远嫁是你一手促成,不会临了再来后悔吧?”旁观者清,他看得比当事人清楚,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要什么,偏又执迷不悟。

  葛瞻一听,脸色顿时凝滞。“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抵达水月族,顺心如意地过她想要的生活。”

  “自欺欺人。”他毫不客气的嘲弄。

  “陆信庭,做好你的事,旁的事少管。”葛瞻有种被拆穿心事的难堪,面色异常难看。

  呵呵一笑,陆信庭改不了摇扇的习惯,但手一晃,无扇在手,骤地哑然失笑,扮成水月族护卫模样哪能拿扇,岂不是露了马脚。“文昭是你拚死救出的人,也是你铁杆兄弟,他不敢说,可是你真感觉不到吗?”

  “别说了,我自有分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信庭起身一挡。“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无数的弟兄跟随你,既然你把他们带出来就不能置他们于不顾,你的仇不报了吗?你的城不要了吗?你要千千万万的兵士在风中飘零,找不到一个安适的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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