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具有王族血脉,但并非从小在宫里长大。我没猜错吧?”他点出明显可见的事实。
“我就知道我处处是破绽——”她忍不住帮自己辩解。“可我真的努力过了。”
他微笑,他喜欢她嘟嘴娇嗔的模样。
“坐。”他拉开椅子,一副想跟她长谈的表情。“跟我说说,你在哪儿长大,从小是谁照顾你?”
“我爷爷跟姥姥!”说起在木兮山上的生活,她眉眼瞬间发亮,就怕他不清楚她爷姥是多好多亲切的老人家。
“所以,你昨天才会瞅着外头掉眼泪?”
她点头,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声调。“毕竟这儿,跟我住过的木兮山好像啊,花园里的树一棵比一棵高——我说句真心话,您别笑我,比起兰若王宫,我更喜欢这里。”
她能喜欢这里,他再高兴不过,怎么可能笑她。
他轻碰了下她脸颊,眸子里含着教她一望,就心窝儿扑扑跳的温柔。
“我派人接你爷爷、姥姥来狼都?”他说。
她倏地跳站起,脸上满是惊喜。“可以吗?”
她不敢相信,他竟会好成这样,还愿意让她跟爷爷姥姥见面!
他一点头。“你把你爷姥名字、住的地方告诉我,明儿个我就派人去请。”
第3章(2)
太好了!狼王万岁!
她乐不可支地抱住他臂膀,就像个受宠的孩子,凑脸就给了他一记响吻。“我就知道您是个大好人,全天下最好的好人!”
被她嫩嫩的嘴唇一碰,他一阵颤栗,眸色不禁深黯了下来。
“青儿。”他哑着声音唤。
“是。”她天真地答,不过看到他眼睛,忽然觉得有一点羞。
他怎么一副想吃掉她的表情?
啊!她蓦地想起女官们教的那些事,难不成——
“我答应过要给你时间——”他喉间发出不知是懊恼,还是提醒的低喃,下一瞬,他唇已然覆上。
青儿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瞪大眼,感觉他暖热唇瓣贴着自己挲蹭、细吮,不带一丝勉强和急躁。她渐渐被他所蛊惑,不再僵直着背脊,心里也不再慌乱。她叹了一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感受他的温柔。
被他亲着的感觉——她心神恍惚地想着,有点儿像小时候玩秋千,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一个不留心,身子就会飘上天去……
她——喜欢这感觉。
“青儿——”察觉到她的臣服,厉无垠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满足的,同时偏头咬住她丰软的耳垂。
她哼了一声,一阵愉悦直下她腿间,就像全身力气倏地被人抽走一般,她软软偎在他怀中。
而他觉得不够,温热的舌尖不但舔卷着她耳垂,甚至还探入形状小巧的耳窝中。她抓住他未脱去的里裳呻/吟着,觉得全身血液四窜,就快把自己烧融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的宝贝?他心头暖暖地想。
青儿有着兰若女子纤细娇弱的外表,性格却像狼族姑娘般直率大方——瞧她脸红扑扑的动情模样,厉无垠一扫自己长相吓人、太凶的忧虑。
“喜欢我这么亲你?”他贴在她耳边低喃。
她脸已经很红,听他这么一问,更红了。
她觉得糗,感觉脑中思绪全被他摸清了般。
“因为您刚刚……”她轻扭了下身体。“跟女官们说的……不一样……”
“她们怎么说?”他拿鼻子轻蹭她细致的脸颊。
她看了他一眼,认为老实说他不会生气之后,她才又开口。“她们说……你会像豹子、熊一样,见着我就望着我又亲又啃。她们要我忍耐,可以的话,不要忘记呻/吟,然后说您好棒、好厉害……”
他哈哈大笑。
“为什么笑?”她一头雾水。“我又没说笑话?”
他一点她鼻头。“不是笑你,我是在笑,你们兰若女官,也把我厉无垠看得太扁了。”
“我也这么觉得。”人说胳臂向里弯,她却不,她是哪儿有理站哪边。“现回头想想,她们跟我说的那些,根本是在吓我,您哪是残暴不仁、茹毛饮血的野人!”
从她的表情,瞧得出她句句实言,毫无半点吹捧虚伪成分。
他心头暖暖的。
“换句话说,你不后悔嫁来狼都?”
她灿烂一笑。
“一点也不。不过——”她换上担忧的表情。“我得承认,我还有很多事情记不好、做不好,您得多给我一点时间?”
听她口气,他想,她在兰若宫殿,肯定遇上不少挫折。
他心微疼了起来。
“我说过,这儿不是兰若,不重繁文缛节。”
“但也不能什么规矩都没有吧。”她接口。“放心,为了答谢您愿意接爷爷、姥姥过来狼都,我会我尽全力学好宫里的每样事,绝对不会丢您的脸。”她将胸脯拍得砰砰响,一副豪气干云模样。
“好。”他笑牵起她手。“来吧,我们上床歇息了。”
“等等等等——”她扯住他,仰望着他的脸蛋上带着一丝迷惑。“您今晚上,当真不跟我做——‘那件事’?”
“君无戏言。”身为王,说到就得做到,虽说他心底,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想反悔。
她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两圈。“可是不行啊,”她想起小梅的交代。“明天,我还得交出我们洞房的证据,让女官们带回兰若覆命。”
他皱眉。这事他真不晓得。
“什么证据?”
她一窘。“就……沾了我落红的帕子啊……”
他想了一会儿。“简单。”
他走到床边掀开锦被,看见半个人宽的帕子就铺在两人臀腰处。毫不犹豫,他抽出藏在靴里的短刃,一刀划破指尖。
一见红血冒出,她忙不迭扑过去。“您在做什么?”
他很快把手放在帕子上,随意抹了抹。
赭红的血渍很快被帕子吸住,浑似处子落红。
“您要也割我的——”她心疼地握住他手。他是王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受伤!
“不可能。”他皮粗肉厚,这么一点伤口,根本不痛不痒。但她,可就不同。他对自己下过承诺,会好好疼惜这朵远来的小花,怎么舍得让她受到半点伤?
“您这样子——”她望着他又沁出红血的指尖,不假思索,立刻吮住他指尖。
以前她在木兮山上不小心跌出口子,也都如法炮制。
只是看在厉无垠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若这会儿被她湿热滑嫩唇瓣舔舐的,是他两腿间的硬/挺——
他背脊一颤,被自己脑中浮现的画面,逗得更硬,更热。
青儿浑不知他脑中绮思,感觉血液的咸味淡去,她拔出他指头。很好,她满意点头,就知道这法子能止血。
“下回不可以这么莽撞了!”她像教训孩子似的,板着脸说话。“您是万金之躯,每一滴血,都弥足珍贵——”
“你才是,”他接着她话尾说:“在我眼里,你才是一滴血都不能掉的宝贝。”
哎呦。她脸颊倏红。这人怎么这样!明明长得又高又壮,浑像棵大树,讲起话来,却比糖蜜还甜。害得她一颗心扑扑跳,都不知该答些什么才好了!
“休息吧。”他牵起她手。
“我帮您脱鞋。”她让他坐在床沿,小手在他结实的小腿上游移,不一会儿,厚实雪白的皮靴“砰”一声落在脚踏上。
她低头一看,“呵”地笑了。
“怎?”他转头看她。
她指他船似的皮靴,再一比自己脚上玲珑的红绣花鞋。“不觉得跟您的鞋一比,我的鞋就像给娃娃穿的一样?”确实。
他循着她脚丫一路上望,难以想像,这么精细的一个小人儿,已成为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