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很懂得拿捏她,她知道他又在搞掌控和怀柔两个政策了,他真是当大老板的料。
有这么厉害的男友,她当然很高兴,不过这枪口若是对外就算了,一旦对内,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所以,她只能使出最直接的抗争——不接受、不谈判、不妥协。
庄品翰见她一脸高度警戒,微挑了眉,毫无预警的吻住她的唇。
这是偷袭!
她瞪大眼,被他吻住的嘴发不出声音,他他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个法式热吻。
他的舌滑入,缠着她的小舌,输入高伏特的人体电流,电得她七荤八素。
认识他不深的人,都会以为他肯定是那种一板一眼,绝不会当众做出越轨行为的人。
事实上,他不是不做,只是没有对象让他愿意做,只要有了对象,就会发现他是个行径大胆、险中求生的人,就像做生意一样,稳重中有应变,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不放过,而且一击必中。
江庭芳被他吻得软酥酥,唇舌交缠中,带着会融化坚定的狂野,他不只吻上她的唇,也吻到她的心里,他用这个吻征服了她。
当两唇分离时,还带了一丝黏液,告诉他们这个吻有多热情,他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唇瓣,接着伸手挑了张餐桌纸巾,帮她把弄糊的口红擦干净,动作温柔绅士,帮她打理干净了,才擦拭自己的嘴角。
这样贴心的他,真是要命的迷人。
江庭芳脸蛋一片晕红,红肿的嘴唇是他的杰作,被他的迷汤灌得连瞪人都少了气势,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吃他这一套了。
“我该回公司了,好好照顾自己,乖。”
庄品翰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记,便含笑转身离开,当他一离开餐厅,神情便恢复成严肃。
他知道庭芳有事瞒着他,她心中藏着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并不单纯,而且隐藏了多年。
她不想让他知道,越引发他的怀疑和猜测,她不肯说,他知道相逼无益,只会让她更加逃避,既然如此,他就另找方法调查。
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小员。”
“是,老板。”
“帮我联络征信社的阿荣,请他找个时间来见我。”
“好的,我立刻安排。”
切断通话后,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如果他的判断没错,她的秘密应该和那位死去的女孩有关,她改名字这件事并不单纯。
一旦他决定要做的事,就不容撼动和更改。
他可以允许自己的女人有些不重要的小秘密,却不容许她对自己保留重要的大秘密,而且他非常肯定,这个大秘密绝对跟她和以前判若两人的原因有关。
今日的事便已证明其中有内情,因为她的保留代表了她不够信任他。
他不明白,自己对她的过去都很清楚,就算她曾是楚建霖的女人,他也接受了,她还有什么好保留的?
偏偏又从她身上查不出任何事情,这困扰他许久。
他是商人,凡事以务实为原则,对感情也是,他已经爱上她,便要得到完全的她,无论身心,他无法忍受当自己投入太多时,她却保留了一块不准他碰触的禁地,那会令他很痛苦。
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庭芳,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还无法让你完全信任吗?
另一头,在庄品翰离开后,江庭芳又坐了一会儿。
今日因为庄品翰的出现,让她的计划被迫中断,不过她不会放弃,为了当回江家的女儿,她会继续努力不懈。
走出餐厅大门后,天色尚早,万里晴空无云。
她拿出手机,点进行事历,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小弟的生日快到了,他一直想要一台平板计算机,她可以买这个当生日礼物送他。
还有听大哥说,家中排行最小的妹妹最近在高中交了一个男朋友,却又不肯承认,他有点担心。
既然如此,做姊姊的当然要善尽监督职责,找机会套套小妹的话,看看她交了什么样的男朋友,免得被坏男孩拐了都不知道。
还有爸爸的高血压要注意,妈妈的膝盖酸痛是老毛病了,都是她要关心的事,等她买了车,就载他们去看病。
这些都是她未来一一计划要做的事,打定主意后,她走出去搭捷运,决定先买小弟的生日礼物。
第10章(1)
“江庭芳,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大哥,下有一个弟弟和妹妹,自幼学业成绩优秀,大学时念的是英、日双主修,毕业后去美国留学深造,念的是英国文学研究所,从事口译工作。”
“等等,你说她从事口译?”
“是的。”
“大学时英、日双主修?”
“是的,所有关于她的资料,我全都调查过了,还有,这是她的照片。”
征信老手阿荣得意地把平板计算机秀给他的雇主瞧,所有数据都在随身碟里,插入USB槽,叫出档案,江庭芳的生平都记录在上面,包括她高中时参加的英文演讲比赛,还有大学时拿了什么奖学金,以及参加的社团。
“她是网球社的社员?”
“是的,啧啧,这女孩挺优秀的,不只会念书、会运动,长得也不赖,可惜啊,年纪轻轻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二十七岁死于空难,我这里头附有当年的新闻和罹难者名单,她是其中一名。”
庄品翰惊讶地看着江庭芳的生平,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那是一张陌生女孩的脸,她的笑容爽朗而充满朝气。
会打网球、主修英日文、从事口译工作……这是巧合吗?这些特点,他女友江庭芳也有。
不,等等,正确的说,一开始的江巧林并没有这些特点,都是后来才有的,这也是他一直存在的疑问,如今看了这些数据,竟发现两个庭芳之间有太多共通的特点。
记得那一日,江庭华曾说庭芳和他妹妹很像,当时他不以为意,现在却发现不是普通的像,看着照片,明明是不同的脸,他却觉得这女孩的笑容和庭芳一模一样。
这眼神、这动作,一颦一笑都有庭芳的影子在。
他怔怔地看着,一个奇怪又荒唐的想法闪过脑海中,让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不可能的,他告诉自己。
世上不可能有死后灵魂跑到别人身体里的怪谈,那只会发生在电视、电影中,现实世界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说出去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思及此,他猛然顿住。
神经病?
是呀,如果他认为这种事很神经病,别人也会这么认为。
盯着照片上的女人,他陷入沉思,没发现一旁的阿荣正饶富兴味地打量他,见他盯得出神,好奇的问:“你该不会看了一眼就喜欢上这女人了吧?”
庄品翰的视线从照片往上移,看着阿荣笑得痞痞的,还对他暧昧的挤眉弄眼。
他视若无睹,严肃的问“江家的数据呢?”
“都在里头。”
庄品翰将随身碟收下,爽快地说:“我会请会计明天中午前将剩下的酬劳汇给你。”
阿荣听了欣喜,任务交差了,也该告辞,他很识相的,知道庄品翰不喜欢多说废话。
待阿荣走后,庄品翰又看起资料,把江庭芳的调查报告从头细看了好几次,记忆拉回四年前,如果他记得没错,她开始变得不一样,就是她割腕自杀之后的事。
接着,她要求参加江家女儿的丧礼,当时的她哭得很伤心,还有她指责江庭芳前男友林远帆的一幕……记忆片段一一被他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