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的手,我方源的女儿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卒所能随意碰触的。」傲慢的他不能伤害女儿,只好把气往那个唆使女儿逃家的浑小子身上发。
「嫿儿,自己过来,董事长都已经亲自来接你回去,你还在踌躇什么「」霍北望比方源更为紧张,谁晓得独孤漠会不会利用这段时间勾引上单纯的小天鹅。
「我……」
「走啊。」独孤漠对前头人的叫嚣置若罔闻,手臂勾住她的腰身,半推半抱地把惊惶小鹿送到两只野狼跟前。不过想吞掉她,可得看他同不同意。
「别怕。」他附在她耳畔轻道。
闻言,再加上有他陪伴在自己身边,方婶慌乱的心才慢慢稳定下来。
「北望哥、爹地。」她小声地喊他们。
「哼!你太教我失望了。」方源可不管场合,先斥责再说。
她惊悸地跳起来!「爹地,您别生气,听我解释。」
「不让我生气也行,现在就跟我回家。」
「可是……」她迟疑的顿住。
「嫿儿,难道你连董事长的话也不听了?」霍北望插话介入。
「不是这样子……」
「听著,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家,并且服从我的要求,那么这阵子所发生的一切我就不再追究,你……」
「两位进来喝杯水,口渴了吧。」独孤漠调侃的讥讽蓦然打断方源的喋喋不休,打开房门拥著方嫿进去,至於那两匹野狼进不进屋,随便。
「你……」这个人渣,胆敢睥睨他。
「董事长,您先别动怒,把嫿儿带回家重要。」霍北望老谋深算的低声劝道。
「哼!」方源跟著进屋,不客气地打量公寓内的坪数与陈设,轻视的眼神益发明显。「凭你这种人也妄想高攀我家嫿儿。」
「爹地!」
「不是吗?」他怒瞪女儿。「你瞧瞧这种屋子能住人吗?就你这个傻瓜,被人骗得团团转。」根据霍北望对独孤漠的调查,这个顶著独孤家族头衔的男人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得不到权力的失败者,再看看他住的地方,更能印证此人身无长物的事实。没有身家背景,再加上他拚命拉拢嫿儿的行为,这男人的企图已经昭然若揭。
「您别乱说,独孤漠不是您以为的那种人。」方嫿拚命替独孤漠辩解,他们怎么可以把他当成居心不良的混蛋。
「董事长,嫿儿的天真您最清楚,跟她谈论这事没用。」霍北望再加一句。
「北望哥……」方嫿吃惊地望他。
「嫿儿,你让董事长处理,别插嘴。」
「你们……」
「可笑。」独孤漠迳自倒杯水来,拉著方嫿先坐进沙发内。「让他们说吧,满肚子的冤气不吐的话,会憋死的。」
「你这个浑小子!」方源气得脸都白了。
「独孤漠。」方嫿小脸惨澹,这样批评爹地会不会太过严重。
「董事长,跟这种人呕气不值得。」霍北望又跳出来!
「哪种人?」独孤漠问,那淡淡的声调宛如利刀般,螫向方源。果然,他跳起来。
「一个被家族驱赶出门的浪子,居心叵测的人渣,你自己说说,你是哪种人。
」他咆哮。
独孤漠玩味著。
「这些资料全是霍北望告诉你的?」独孤漠呷口茶,高深莫测地转而扫向霍北望。
「难道不是事实?」霍北望强撑勇气接下那两道冷冽。
「你相信?」独孤漠的瞳眸愈变愈深,转著杯子,幽幽逸出淡笑。「道听涂说可是会害死人的。」
「去!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个人才。」方源哪容得下他的嚣张。
「他是呀!」好不容易可以插上话的方嫿连忙替独孤漠辩解。
「你给我住口!」方源恼极这单纯的丫头被人卖了,搞不好还替人数钱。「独孤漠,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皮,竟敢厚颜无耻的自吹自擂。」
「那又怎么?」独孤漠神秘的笑笑。
「董事长,不必浪费时间跟他罗嗦,我们只要把嫿儿带回去就行了。」霍北望发现事情的发展有些脱离掌握,急著要离开。
方源压下怒焰。「对,诚如北望所说,跟你这种人逞口舌之利没用……」
「那么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独孤漠飞来一句可把霍北望的脸给吓白。
「董事长,我们快走。」情况愈来愈不对劲。
方源甩开他,瞠目瞪著独孤漠。「你什么意思?」
「证明你方家斗不过一个被独孤家族驱赶出来的小角色。」他漫不经心地道,彷佛他的反击对方氏而言可是莫大恩宠。
方源怒极反笑,虽然霍北望再三说明独孤漠根本没有得到独孤家族的任何资源,不值得在乎,但不知怎么一回事,他就是被独孤漠的轻视给逼得决定应战。「好,我就放下身段跟你斗一斗!」
「爹地……」
「董事长!」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我就不相信我方氏这么大的一间公司,会输给你这个无名小卒。」
独孤漠神秘莫测地看著气恼的霍北望。早看穿这男人的诡计。
「真的没关系吗?」方嫿很担心的问,身无长物的他如何跟资源丰沛的方氏一较长短。
「别担心。」他握握她洁柔的小手,郑重道:「等著,我会为你赢来自由。」
第六章
很莫名地,这阵子我的心总是安定不下来,忐忐忑忑地,并且抓不到原因,以至於没有提笔的动力,整个人则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极度不安中。
虽然明白这种惴惴根本毫无意义,却是控制不了这股滋滋直冒的诡谲心悸。
为什靡会这样?我自问著。
倦喽?累了?
我幽幽扯开唇,自嘲一笑。
承认吧,应该是失去了那份最原始的快乐——每每想到自已的作品是否可以得到出版社的青睐时,压力就直扑而来。
追根究柢——
原来呵……原来……
我在恐惧失败!
「看见没有,那一栋占地数百坪的白色欧式建筑物,就是我方家的别墅。」方源带头领著一干小辈站在前庭,遥指前方耀武扬威地向独孤漠宣告家大业大的方氏绝非是他这种平凡百姓所可以高攀得上。「我破例让你跟著过来,就是要告诉你,称称自己的斤两,别妄想高攀你要不起的凤凰。」
爹地何必这样损人,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势利的嘴脸很让人讨厌。
「爹……」
「不准开口!」他喝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跟北望进屋去。」有实际的战果做为倚恃,方源说起话来更是大声——-不过奇怪?他干么忌惮独孤漠。
方嫿脚钉原地,踌躇地望著严厉的父亲,前方的别墅是间华丽的牢笼,她清楚这次再走进去,插翅再难飞。
「快进去。」方源再道。
「爹地……」她猛地咬住唇,勇敢抬起头,毅然向她一向最畏惧的父亲提出生平第一个要求。「我能不能先不回家,请求您再给我半个月时间休息,我跟北望哥承诺过,只要约定时间一到,我一定返回公司向您报到,然後专心学习,就请您通融答应我的请求好不好?」
「没得商量。」方源一口否决,这孩子到现在还在作春秋大梦。「你快给我进屋去,否则爹地也会不客气。」
「爹……」
「先进去吧!」独孤漠出乎意料的开口阻止方嫿的抗争行动。
「独孤漠?」
他点点头,悠然的目光里闪烁著某种郑重的承诺。「放心,再过几天,我会让你大大方方的走出这栋牢笼。」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方源弄不明白他打哪来的自信?竟敢以保护者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