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她与这事无关,你不必多问。」独孤漠终於开口截话,并且还道:「君宠,你先跟我来。」
「好。」邀君宠也没有坚持,随他身後踏出,留下没人管的方嫿。
她的心情更显恶劣,好像是只被人丢弃的小狗,被摒除在温暖关切之外,无人闻问。
瞧他俩在客厅不知在窃语些什么?可是她没勇气去偷听他们之间的情话绵绵,怕自己忍不住会尖叫出声。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就连被限制写小说时,也不曾像现在疼得想哭泣,尤其当这对气质调性极为神似的俪人讲完情话,又朝她踱过来时,她更觉得自己简直是颗不起眼的小沙粒。
这两人并肩齐站,单凭外表,就让人备觉精彩;就只是站在一块,就升起一股让人想翻看他俩情事走向的强烈欲望。
就像是最登对的金童玉女般,吸引周遭人的眼光,如此精彩的人物,自当是最适合的男女主角人选。
她该觉得很开心,因为有这么好的观察对象。可是、可是她现在却只想哭……
「那么我先走了。」交代完事之後,邀君宠告辞离去,在临别前,她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泫然欲泣的美丽女孩。
「小心。」独孤漠对邀君宠说著。
她点头领受,笑笑,转身离开。
独孤漠对她好好喔,虽然没有太多言语,却存在对彼此最深的关怀。如果有
男人愿意这么对待她,她一定会感动得死掉。
可惜……
所以她像条游魂似的飘到客厅去,一对怔仲的眼睛仍然呆呆地看著已经合上的门,眼底净是难解的阴郁。
「你又怎么了?」她的神态在眨眼间变得好憔悴,难不成是饿坏了。
她半天没吭声。
「方嫿!」
「呀!」
「你不舒服?」
「没有,没有啦。」她顿了顿,无力地说。「我是在担心她看到我住这地方
,会不会对你产生误会?」破坏人家的姻绿,她更会良心不安。
「君宠有颗聪明脑袋。」她才不会妄加牵扯。
「说得也是。」从头到尾那君宠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情敌看待,对她态度是极度的自然,胆敢这样的笃定,想来她对独孤漠的掌握是胸有成竹。
突然好想离开这地方,不想继续留住下来,唯恐又看见他们甜蜜在一起的景况
------因为心脏会莫名的痛。
还是离开吧。
游魂又飘回卧室里,开始把桌上的一叠纸收拾好放进包包内,整理妥当後就要背上肩膀,这次不需要独孤漠开口,她会识相的先滚蛋。
「你又在干什么?」为什么她的举手投足,总会跳出他的意料外。
她颓丧回道:「我现在终於明白所谓包袱的意思,所以我想舍弃这头衔。」她不能反过来让恩人受害。
「你肚子不饿了吗?」独孤漠话锋突然一转,他发现自己想要应付眼前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妮子,就得学她一样。
「饿呀。」不过没什么胃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吃消夜。」
「我离开这里後会自己去吃,啥?我……我们?」她宛如被雷劈醒似的抬起眼,一对水瞳充盈著不敢相信。「我有没有听错?你刚才说了我们,我们?」他在邀请她——而且是主动的。
这女孩似乎很容易取悦,并且喜怒哀乐毫无保留,毋需让人费疑猜。
「没错,就是你跟我,我们。」他不在乎重叙一遍,只因她看起来很快乐。
「那你意思是说,你还不会抛弃我,你不在乎让我继续跟你「同居」?」
「你到底要不要去?」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东西?他有说要赶她离开吗?
「要、要,我当然要去。」他异於往常的热络,并且发生在他女朋友现身之後,实在太教她动容了,由此可见他并非铁石心肠,心头的一角,也烙印著她的名字的。
好感动、好棒哟,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方嫿笑呵呵……
「小心点,慢慢吃,会噎——」
咳……咳……咳……来不及了,独孤漠话还没讲完,方嫿就红著一张脸,直拍胸口努力顺气。
「简直像个饿死鬼投胎。」他倒水给她。
她不以为杵的接过,喝了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再加上一整天都没进食过,当然胃口大开,哪管得上是不是狼吞虎咽,先填饱肚子再说。
「等一等。」独孤漠忙抢下她手中的刀叉,深怕她把肉块切得太大块,吞下去时会一口噎死她;抢快一步把她的盘子拿到自己面前,替她切好肉块之後,再递还。
「可以用了。」
「谢谢!」她好开心的一口一口吞著,享受他的温柔。
又来了……这张开怀的小脸,再一次堂而皇之地敲进他心田,看著她的满足,冷不防心口起了股诡谲的骚动!而他何时变得这般善良,竟然也会替人著想。
「我好久没这么轻松的吃饭了。」填饱肚子後,她见腆的谢谢他的照顾,甜美的丽颜漂出红晕,娇柔可爱得不似人间物。
他不得不闭上眼,调整著突然变得急快的呼吸,自从遇上她之後,很多事都变得不太相同。
「你怎么啦?」独孤漠的表情好奇怪。
「没事。」他埋头吃著自己的东西,气自己的失态。
「真的吗?」可是他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还要不要点别的东西吃……」
「嘿!瞧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我也加入好不好?」一道笑眯眯的嗓音突然传过来,才一个眨眼工夫,一条修长的身躯已然在方嫿对面位置坐下,完全不理会脸色乍变的独孤漠,来的人是那般自然。
「你是谁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周遭都会突然跑出一些精彩人物,刚刚才送走一个倾国倾城的紫衣女郎,现在又来一名风流惆傥的俊美公子,教她忍不住再次看呆掉。
认识独孤漠的人,似乎个个都奇特无比。
「继续吃呀,没关系的,不用招呼的。」慕容轻狂像在观赏什么似地直瞅著俏女孩跟独孤漠瞧,彷佛在看动物奇观。
「你到底是谁?」哪有这样猖狂看人的,而且独孤漠的脸色怎么愈变愈坏。
「我叫慕容轻狂,你没听过的。小姐,换我请教你贵姓芳名。」他兴致勃勃的探问关於搪瓷娃娃的来历。
「方嫿。」她道。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慕容轻狂的狂姿虽然很引人侧目,不过不会让人讨厌。
「你住哪……啊!你现在正跟独孤漠住在一块对不对?你们同居。」这个慕容轻狂露出极为暧昧的笑容。
「没有、没有,你别乱说呀。」瞬间,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还紧张得蹦蹦跳!
「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他还直眨眼睛,然後鬼里鬼气的又说:「我不过是来确定一下传闻的正确性罢了。」
「什么传闻?」方嫿一脸茫然。
「你左侧边的男人是不是在动春心哪?」慕容轻狂说完後还哈哈大笑。
「快滚!」要不是怕吓到方嫿,独孤漠早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小子一拳搥死。
「莫气、莫气,我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你做过的游戏,我当然也要学习一下。」想当初他跟冯惊艳「过招」、风旋和吕时空「对峙」、邀君宠跟应有诺「纠缠」,他可都有掺一腿,好不容易这颗顽石脑袋也开始「融化」,不好好回敬一番,怎么称得上是好兄弟呢。所以一接到君宠的电话,也就迫不及待想亲眼印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