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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两人单骑离开了星野谷地,往西海大庄的方向驰骋。

  马背上的男人——邬大爷雪歌兄,脑中不自觉地转着伍大小姐对那个姓欧阳的小白脸所说的话,想到什么“芝兰玉树般的俊秀郎君”,这种……这种话她都说得出口,他大爷当下“温驯”到都快咬断牙根。

  结果身为大当家的姑娘英眉略凛,语调沉静坚毅——

  “公子一向行纵如谜,据闻身边能人异士、武艺高强者不少,想见阁下一面难如登天,可如今见上,确实应了那一句说法……百闻不如一见。有些话还是听听就好,真的见上了,反倒令人唏嘘。”



  邬雪歌紧绷的牙根与下颚一下子放松,内心薄海欢腾。

  没错没错!传闻都是虚的,她明白就好。

  还有什么能人异士、武艺高强?真不够他打的!

  最耐打的那人尚有个什么“域外第一血刹飞龙”的江湖浑号,也就在他手下走到十招上,然后,口喷血剑了。

  他当时可是收了一半内劲,非常手下留情。

  “……这两年,贵府与西边诸国往来受阻,损了不少钱银,遂将重心回调,欲活络通往中原汉地的商路,这无可厚非,我西海大庄也不会阻阁下财路,一切各凭本事,但欧阳公子实不该步步进逼——



  “担一族生计,凡事以和为贵,只是公子已触及咱西海大庄的底线了。你动我一人,我尚可忍,你威胁到我大庄的众位,那是万不能允。”略顿,眸光不经意般瞥了立在她斜后方的男子一眼,胸有成竹地慢悠悠道——

  “公子也见识到了,我伍家堂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爱整出个雷霆万钧的势头,阁下身边多能人异士,我西海大庄里的强人也不少,能单枪匹马杀进杀出的好手随手一拎都有十来个,域外离这儿实也不远,至少较中原近多,真有心去查,要查出欧阳家共有几个窝、藏得多深,想来也不是太困难的活儿,只是我一直懒得动,把心力全放在本家营生上头,不想理会而已……公子何苦相逼?逼得我又得把人种在这片流沙恶地里,对自个儿的良心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女子的低柔自叹带出悚意,加上她神态十足十的认真端凝,真把被折腾到几乎脱力的锦袍公子吓得直往后蹭。

  邬雪歌难得想咧嘴大笑。

  她这是乘机借他的手段和强势去威吓对头呢!

  不错不错,使得倒还可以。

  终是有些明白她肩上责任之重,明白她身为当家的勇气,从来都不是胆大无所畏惧,而是要如何无视惊惧、克服困境地闯将过去,然后尽量走得长长远远,努力地不要倒下。

  这一次她愿倚靠他、借他的力使力,他就觉左胸被大风鼓过似,莫名痛快。

  欧阳瑾袖中本藏着一根特制的烟火飞炮,这种能在天际闪烁片刻的烟火常是用来示警或显示所在位置用的,一开始被他夺了去,连打火石也一并取走,待谈话结束,他仅把那根飞炮丢回给他,打火石则丢进流沙里。

  哼,想点燃烟火飞炮召唤人来,就看有没有本事钻木取火。

  要不,靠双腿走回较近的春阳客栈也是可行,没迷路的话约莫一天能走到,倘是迷了路,没水没食,加上夜里狼群出没……嘿嘿,那也怪不得谁。

  事情办完,回大庄的路途上,坐在他身后的当家大小姐突然很沉默。

  这姑娘又怎么了?

  邬雪歌身躯陡地绷起,像是错觉似又不是,只觉劲腰上的一双秀臂收拢再收拢,将他圈得更紧,温热身子贴得无比亲近啊,他能感觉她的颊面、她的臂膀,还有……还有……女儿家非常柔软的胸房、窈窕优美的身形线条……竟如此这般密合无丝毫缝隙地粘在他背上。

  是、是马速太疾,她不得不如此吧?

  绝不承认身躯正可耻地骚动,他思绪飞快转着,才想让马蹄缓一缓,却感觉到她下巴挲过他的背,似抬起脸蛋,将唇儿努力凑近他耳后。

  然后她扬声,把话问得很清楚——

  “我想跟你求亲,邬爷愿意不愿意?”

  嗄?!邬雪歌十指发劲,猛地扯住缰绳!

  啪啦啪啦啪啦——缰绳竟应声而断,在他掌中碎成好几小段!

  这一手使得太霸道太突然,骏兽被勒得锐声嘶鸣,两只前蹄离了地高高扬起,那是活生生要人仰马翻了的势态。

  可怜坐在马背后座的姑娘,她双手一滑,瞬间遭甩落!

  第5章(1)

  邬雪歌松手弃马,长臂一探,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捞回她下坠的身子,再拿自个儿当肉垫,搂着一身细皮嫩肉的娇躯落了地。

  伍寒芝吓得容色瞬间惨白,不是因为坠马,而是她眼睁睁看见马匹厚实有力的前蹄踩落在他肩背上。

  马正发狂,那一下非比寻常啊!

  她吓得双眸渗出泪珠,却被他搂着往旁边滚出好几圈才止势。

  “邬雪歌、邬雪歌——”她七手八脚爬出他臂弯,连名带姓紧声唤,小手不住往他的颈项和肩背处摸索。

  “你说什么?说了什么?!”邬雪歌爬坐起身,瞪着她直问。

  “我……什、什么?邬雪歌,你怎么样了?你、你……”

  “你到底说了什么?!”

  “没事,原来没事的……好好的,没事……没事……”一团混乱后才知原来小觑他了,还好无事,还好,是自己小觑了他。伍寒芝一屁股跌坐,重重吐出口气,此时心神一弛,泪掉得更狠,她没有费事去擦,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

  邬雪歌都看傻了,喉头鲠住,好半晌才想通是怎么回事似,拿大掌去挲她湿漉漉的脸,红着脸粗声粗气道——

  “就那两下马蹄子我还挨得住,比搔痒强不到哪边去,你哭个啥儿劲?我好端端没死没伤,你干什么哭丧?这泪也流得太……”他突然止声,因脖子上挂着一双藕臂,姑娘家投怀送抱扑过来,怕他消失不见般搂了个死紧。

  两具身躯紧贴,两颗心剧烈撞击。

  邬雪歌没有回抱,虚张的双臂一直空悬,直到怀里人儿松了手劲缓缓退开,他才挺笨拙地动了动臂膀,也不知想干什么,非常后知后觉,也十分徒劳无功。

  相较之下,姑娘家比他勇敢太多。

  “对不起……我、我仅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儿?”伍寒芝跪坐在自个儿脚跟上,抓着衣袖抹脸,双腮异常红赭。

  又被直勾勾、毫无掩饰地问一次,邬雪歌都不知该答什么,她却又道——

  “我是伍家堂的守火女,不得嫁出,迟早都得寻个男人在一块儿,说好听些是坐宅招婿,其实不一定要一起过活,就是……找个男人传承伍家香火,可我都快二十三了,一直也没有合意的人选,我……我虽然长得不顶美,没有菀妹那般的天姿国色,也没有菀妹温驯柔顺,但我会改改自己过分刚硬的脾气,我——”

  她哪里过分刚硬了?

  “你千万别改!”邬雪歌口气陡狠,瞳仁里的蓝火窜大。

  见她表情怔忡,他不由得咬牙问道:“因为我对你西海大庄大有助益,一个能打一群,所以才选上我吗?”

  伍寒芝没想骗他,点点头。“也是,也不是。”

  “说清楚!”他浓眉拧起。

  把他俩甩落地的骏兽已恢复寻常,绕在一旁低首觅食,伍寒芝纤指下意识轻枢,在石头缝里枢出一把青草,这是冬季里难得的鲜味,引来马匹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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