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声作态,是想让人伺候吗?
“大少爷,月引小姐。”辛伯把红药水交给琉琉,立即起身招呼客人。
“辛伯。”梁月引庄重有礼地对老管家一颔首……又是略去苏琉琉的存在。
“怎么回事?”慕容逸瞧见琉琉膝盖微微红肿,浓眉不自觉蹙起来,踱过去。
“琉琉她摔了一跤。”
“辛伯,去叫黄医生过来一趟。”他立即道。
叫医生,小小破皮伤势需要劳师动众的请医生?
“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梁月引出人意料的插话,听似好心的言谈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字字击向苏琉琉。“你怎么可以将别墅的整理工作交给苏小组这种女孩子呢?实在太不恰当了。瞧,害她受了伤,多不好呀,你应该聘请的是专业的清洁公司人员这才不会徒生意外呀!”
弦外之音是在指责她连最简单的打扫工作都完成不了,是吗?
这梁月引彻底贬低她。
“不用叫医生。”琉琉咬牙喊住辛伯,蹦地跳起来,痛呀——不行,再痛也得忍住,不能让人有道口舌论是非的机会。她拿起抹布,故作无事的跑到酒柜前,用力擦着透明玻璃。“谁说我输给专业,我做给你们看,我会证明我没白颌薪水。”
“琉琉”辛伯上前阻止。“我觉得你还是上楼休息比较好。”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她使劲的擦、用力的擦、玻璃被她擦得喀喀作响。
“逸,苏小姐怎么……她不是你的客人吗?怎么几天没见就……”冷艳的脸庞故意带上讶异,好象现在才发现怎么一回事。
惺惺作态,恶心死了!她才不信这个女人会不知道真相,这表情分明是在损她,讽刺她连降十级,从贵客变成女佣。
“她喜欢运动。”慕容逸突然好心地替她解围。
“对!我喜欢运动,一边打扫,一边又可以强身。”气死她了,唧——玻璃开始出现裂痕。
“原来……”她笑得讥诮。
慕容逸转开话题。“月引,坐。”
“谢谢。”她顺从入座,风姿绰约地端起辛伯泡来的咖啡,浅尝一口。
故作姿态,展示她的高雅,这种女人,最讨厌了——苏琉琉闷闷直时哝。
“月引,有话你现在可以说了。”刚才在公司她告之有重要事情不方便在公司商量,所以才提前返家,究竟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小心翼翼?
梁月引淡扫角落边的苏琉琉一眼,那对火眼金睛也不甘示弱回瞪。
她扬起唇角轻笑。
“我听说慕容伯父对你这段日子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尤其是在私生活上。”她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进入苏琉琉的耳朵,而她的目的就是要让苏琉琉听得清楚、明白。
私生活不检点,一定是拈花惹草之故……竖起耳朵的琉琉果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从哪得来这消息?”慕容逸不愠不火,探不出真性情。不过梁月引自个倒是怔了下,她还以为他会拒绝这种话题。
这样最好,她的耐心也宣告罄尽了。
“是伯父亲由日来找我,而且他还说回——”她故意留下尾意。
“说什么?”他不痛不痒地反问。
“他希望我能做下决定。”
“决定?”
“结婚的决定。”
砰一声,玻璃碎了,琉琉愣在酒柜前看着被她擦破的玻璃碎成片片。
“琉琉?”慕容逸吓一跳!
她回神,看着自己所做的好事。
“没事,没事,你别过来,你们继续谈,我扫一扫就好了。”她蠢愣愣地跑进去拿扫帚,又飞也似的冲回来,结局还没出来,慕容逸的说法她还没听见。
“琉琉,别扫了。”男主角突然不想让她称心如意,意图支开她。
“不,我还没忙完。”没听到结局,她岂能干休,尤其这答案又关系着她未来的前途。
“辛伯。”慕容逸下令。“工作你来接手,而你,去给我擦药,上楼!”不容违拗的命令迸出,他又再次显露他难得的强势;不自禁地,苏琉琉吓得不敢造次,乖乖领令上楼。而客厅,开始流荡一股奇妙的玄疑。
第十章
“我不明白?”
等到琉琉终于不甘不愿地上楼去,而辛伯也识相地远离客厅后,盘旋在梁月引心中甚久的疑问终于倾泻而出,她无法继续坐视这一切。“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非要把苏琉琉带回慕容家不可?她根本与你毫无关系。”
“你刚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追随琉琉的眼光直到她隐去后才收回。
“我想知道。”她坚持。
无谓,想知道就让她明白吧!“你不觉得苏琉琉很有意思?”
“我不认为。”
“哦,那很可惜。”
“可惜。”娇容倏地刷白,她再也无法抑止心头那股狂奔而来的愤怒与妒意。
“逸,别再玩了,认识你三年时间,我知道你不像你外表所展现的那般放纵,并且无谓。”
“月引,你是怎么啦?”
“别再演戏行不行?”
他弹了弹手指。
梁月引吸了口气,迎视他,向来灿美的容颜如今覆上一抹厌恶的色彩,显得妖华。
“苏琉琉,她只不过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丑小鸭,她对你毫无帮助,我不仅你为什么硬要把她留在身边不可,你心里有数,她对于你、对于幕容家族根本毫无助益,反过来还可能是种伤害。”
“我倒不懂了?”他笑笑,优雅地交叠双腿。“什么原因让你认为她对我毫无帮助?”
“那么请你告诉我,她给了你什么?”
“很多。”他答得扼要,却含藏千言万语。才相处短短一个半月,但这四十五天来却是他人生精华所在,多少他未曾有过的行为,他行动了;多少他不曾听过的趣事,他耳闻了;甚至连亲人都无法挑引的情绪,也栽在她的一颦一笑下,这还不丰富吗?够了,而且太多了,尤其想见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还有许多许多新鲜事会发生,他乐于期待。
梁月引嗤之以鼻,她不了解慕容逸何以要偏袒苏琉琉,但却知道,几次的见面都证明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丑丫头除了作怪以外,一无是处。
“她不适合你。”梁月引不再迂回,直接明道,她相信慕容逸会清醒的。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月引,你一向谨守分际,但现在,你失言了。”即使祝她为不可或缺的伙伴,也不表示她能越俎代庖。
她被他的表情惊吓到,但不能就此打退堂鼓,梁月引强撑又进:“我这么放肆,当然是有原因、有理由。”
他点燃长烟,静待下文,或者说,今天讲开了也好。
“我了解你。”她略显焦躁。“虽然你用玩世不恭、无所作为的花花公子形象模糊众人的眼睛,但与你共事的我怎会不明白你根本是个精明干练的商业奇才,否则慕容集团不会是以倍数的方式向世界扩张版图。”
他吐出一口烟,烟圈迷蒙他的俊逸,显得难测。
“但再怎么厉害的人物,扛这么大的事业,毕竟相当吃力。若是没人、而且是可以信赖的人帮助你,你会很辛苦的。”
“所以呢?”他淡然开口。
“让我帮忙。”
“你不是已经在帮我忙了。”
“是的,我已经是你的左右手,这三年来,我有多少能力想必你非常了解,但我要的不止是这些,还有……”终究没胆直接求爱,她顿下。
慕容逸掸掉烟蒂,问道:“你要什么?”
他是故意装优,还是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