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耸肩。
“记住哟。”这天真的小娃娃。
她点头,再次感谢上查对她的厚爱——好幸运哟。
***交易一日一达成,理当不能浪费时间,否则若让变卦滋滋冒出,教她的如意算盘再次拨了个空,岂不气人!
于是乎呢,琉琉第二天就和中年长者约好,说定了她要即刻“上班”。
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而且是可以赚钱的哩。
她好开心。
在司机的驾驶下,车子四平八稳的通行过市区,然后往郊区方向转进,不一会儿就进入山路上,直奔半山腰,算算再过不久时间,就该到达她的工作地点啦。
苏琉琉坐在车子内,水瞳望着车窗外不断飞掠而过的两旁景致,只是车子愈是往前开,她那张俏脸却反而更苍白,甚至到了最后,几乎要泛出铁青色来了!
她不敢相信,完完全全的不敢相信,她不会是在作梦吧?又或者,她得了什么乱像幻想大怪病的,以致眼前所瞧见的景致都只是假象,纯粹是她的幻想,并非真的有实物存在,又也许,她现在根本是梦游。
“再三分钟车程就会看到我的别墅。”悦耳的嗓音轻松地刺入她耳膜,硬生生劈掉琉琉希望是在梦游的期待。
“三分钟?”僵硬覆诵一遍——呃,琉琉手脚不禁开始发起麻来,看着司机流畅地随着主子的指示又转进高级别墅区域内,她只好拚命地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巧合、应该只是巧合、反正就是巧合。一定是的,阿弥陀佛……即使不是,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啊,有钱人家喜欢在高级别墅区买房子是非常正常的情况,法律又没有规定只有“那家子”
可以享受,所以就算是买在一块,仳邻而居,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对不对?
“这地方地理环境不错,远离尘嚣,空气又清新,很多有钱人喜欢在这地方买别墅。”长者对他微微一笑。
“是啊!”她喃喃地呆应。
没错,就是这样嘛!没什么好奇怪,况且建在这山腰的别墅虽然只有十几栋,但他很可能只是“他”的邻居罢了,没什么了不得。
别怕、别怕、应该——不,肯定只是邻居关系。
她情愿乐观。
可是——司机却突然打转方向盘,往其中一栋规模最宏伟、设备最完善的欧式建筑而去,并且车速慢慢减缓。
“到了!”车停。
轰!
停妥的位置硬是把苏琉琉烧得窒息。
她张着小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前方,傻住了!好半晌都无法回过神来。然后就见冷汗开始在额头凝聚,紧接着就随同她的惊惶发作而开始涔涔摘下。
一滴……又一滴……不间断地……
“琉琉,下车啦。”
“呃!”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是过了好半天后才用龟速转头向他。这一见,很奇怪的,她居然从这位帮他脱离苦海的善心人士的脸庞上瞧见了一抹鬼鬼的阴谋色调,挺邪门的。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事呀?
“来呀,下车了。”中年长辈挑眉催促。
“等……等一下!”
“怎么?”
她痛苦地张唇道:“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你说。”
琉琉得用力深吸好几口气,才有法子开口,抖抖的音符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请问……你确定前面那栋白色建筑真的是你的别墅吗?你有没有搞错?”
他失笑。“我的房子我怎么会搞错呢,我的脑筋正常得很。”
“那么……”圆润的指头慢慢地、颤巍巍地,指向从红木门扉内晃出,然后下阶梯,朝着他们座驾走过来的熟悉身影,几乎喘不过气来地再问:“那位先生……就是那位秃头的先生该不会正巧也是你的……你的管家吧?”
他头一点。“他的确是我的管家,我都喊他老李。”
妈呀,见鬼了。
谁来把她杀死。
兜来兜去,居然又兜回原点,她耍了什么宝?
“不行!”她蹦起来。“我要走了,再见!”现在不脚底抹油怏逃,难道还等着人家大卸八块不成。
“琉琉。”中年男子迅速拉住她。“你去哪?这份工作你不要啦。”
“不要、不要、我是不要了,你自己做。”她又不是大白痴,哪会笨到自投罗网给人赃到,况且她根本无法想象,当自己和这些曾被他设计过的“被害人”相聚一堂时,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一定很恐怖的。
都怪自日己,那天离开时跑了就好嘛,无缘无故迸出个什么良心不安的傻理由,大嘴巴的告诉辛伯说她“对不起”他们、她“设计”他们,这下可好,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才半个多月就又鬼使神差自个跑回来受死。
“坐下!”长者一把按下她,不让她走。“你既然答应过我,契约就必须完成。”
她哭丧着脸,恨自己眼拙,这对眼珠子简直被蛤肉给搞住了,完全没用。昨天第一眼见到这位中年男人时,就觉得他五官长像银幕容逸好相似,可她却傻得没去联想他们是否有其关系,还笨笨的以为他是个好人,一径儿相信他。结果呢,中了人家的鬼计啦,这下子被逮到了吧!早知道慕容家怎么可能会任由她自由来去,而且她还曾经被惊艳大笔一挥,上了绯闻版,热闹过一阵子,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可以摆平的嘛。
“求求你啦,放过我吧!拜托。”她简直像是绑架案的女主角,可怜兮兮地请求绑匪饶过一命。
“不行!”绑匪一声令下,断了她的生路。
车门打开来。
“老爷,您回来喝!你……怎么是你……”辛伯被坐在车内的意外客同样给吓得斗鸡眼直耍,指住她。“你……苏琉琉?”
“怎么,你们都认识。”慕容宇卿显然被一老一少给逗得很开心,咧嘴直发笑,有趣得紧,擅自主张先带这丫头回来是对的。“那么我就不用再费事介绍了。”
“哈……哈哈……哈哈哈……辛伯,好久不见。”琉琉簌簌发抖扯开唇。
“你怎么又回来了?”辛伯仍处于极度震惊中!“而且是跟我家——老爷?”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耶。”
“行了,在门口闲话聊天不觉累吗?进屋去才好说话。对了,老辛,人员到齐没有?”慕容宇卿直接下车,顺带软硬兼施的揪下死不跨出车门的琉琉。一脸惊恐的她听到审判大会即将开始,立刻拚命地扭来扭去,只可惜怎么扭也扭不开幕容宇卿的如来佛手。
“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都已经在客厅候着呢。”辛伯莫名难解地看待这出出乎意料的剧情。
“很好。”慕容大家长非常满意。
好什么,吾命休矣!
苏琉琉眼见无力挣脱枷锁、改变命运,面对逃生无门的绝望下只好认命的被押赴刑场。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呀……不可活。
鸣……
脑袋垂头丧气的低低垂,双腿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能迈出步伐来,蘑菇好久后,总算用小碎步朝那栋金碧辉煌的阎罗殿方向而去。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吧!
***一入审判堂,大气不敢喘一口,半垂的眼睑拚命搧呀搧,努力好久好久过后她才慢慢地、极其畏缩地——放眼望去!
果然是四堂大会审,该在的人员全数到齐,不管是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
首座,理所当然是那位“好心”的中年叔叔,也就是慕容宇卿,专司骗她回来受审的大魔头,他笑咪咪地落坐沙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