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身后突然传来独孤占惶异的叫声。
她置若罔闻,脚步顿也不顿地消失在门框外。
独孤占浓眉一皱,想起身——
“不会吧?你这位风流公子该不会想对我表示,你爱上她了吧?”汪妮菲一句讽刺成功地制止了他的步伐。
“爱上她?”开玩笑,这三个字向来只配拿来当作利用工具,哄哄这些爱情至上的女人,商觉儿这天真丫头不就正是栽在这三个字之下,成功地被他掌控一大段日子,一个亲手导演出这场戏码的人,怎么可能反被这三个字所吞噬?
“也对,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块天使木偶呢?”她嘟着丰唇,凑前贪婪地游移在他脸上吸吮,急欲得到他认同似地不断在他的胸膛上摩挲。她要他将情愫彻底转移到她身上来,她要得到这个男人。“而且你不怀疑商觉儿只是在作戏呀?欲擒故纵可是很多女人引以为傲的手段呢。”
“作戏?”
“换个方式抓住你的心呀。”汪妮菲熟练俐落地解开他碍事的长裤,疯狂地诱惑着他,她要他为她而疯狂。“也不知道怎么……怎么一回事……嗯……我老是觉得、觉得那女人……不……不简单哪……”
汪妮菲胡乱的猜测却也劈进他脑里!那两片形状完美的红艳朱唇再次挑衅的出现在他眼前……砍断了对商觉儿乍起的一丝心疼。要明白他跟她之间其实只是一场斗智的战役,经过几番对招之后,他得到了胜利者的角色。
他是个成功者,所以不断击奏的胜利艳歌硬是逼着他必须欢胜祝贺。
他是胜利一方。
一个翻身他重新取回主导权。对身下的软玉温香就当作是奖赏吧。
独孤占发泄似地在她身上勾起一场惊心动魄的云雨。汪妮菲承受疯狂的奏动,亢奋得几乎要昏厥——不过在激情中,她仍然记得要发出酸酸的嗔味,商觉儿那女人可是大敌呀。
“占,你放心吧……嗯……她清楚你是个人物,绝对……绝对不会轻易舍弃你的……嗯……天底下没有那么笨的女人,她会缠死你的……”她极尽所能的挑拨。
“是吗?”他喘着气,陷入更疯狂的律动中,迷乱的汪妮菲哼唉叫嚷,沉浸于肉欲里,哪还听得见独孤占方才对她的煽动曾有过的疑惑。
尤其,它是一闪而逝的。
***
商觉儿好仔细、好安静地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屋内的摆设虽然还不至于到杂紊脏乱的地步,但因为之前泰半时间全都放任自己游戏于名山胜水间,余下的时间就是忙着破解密码,以致自己的公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整理过。
而现在她多得是空闲。
卓翼呆站在一角傻傻地看着女主人像抹幽灵似地这边飘飘、那边荡荡,过分投入的清除每一块角落,有些甚至还换上全新的布巾,更夸张的是她,开始将书柜里的书籍全部打包清理,放进储藏室……干什么呀?从公司回来后她整个人就安静到让人觉得恐怖。虽然她以往的个性就属沉静,可是眼前这段迥异于以前的恬雅气息,此时的她空无得仿佛不存在。
怎么回事?
“夫人?”卓翼忍不住开口想问。
商觉儿回过头朝他笑笑:“什么事?”
“呃,不……没什么事!”伤脑筋,一瞧见她的笑靥就全乱了问题。可是,眼前的商觉儿很怪、真的很诡异!空灵灵地,那份该有的生气似乎全部抽离她的身体,整个人像一碰即碎的泡泡。
他搔搔脑袋,拐个弯试探一下。“夫人,你还好吧?”
“很好呀。”她回头擦拭花瓶,小心摆正后,又拿下鱼饲料瓶,倾倒喂水缸里的小金鱼吃食物。瞧它们活蹦乱跳,悠游地在水箱中游来游去,不必为情苦的生活姿态……好令人羡慕。
“夫人。”不知为何,卓翼总觉得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商觉儿发愣地看了鱼群好久,才将手指轻敲玻璃缸面,小鱼儿完全不害怕的游过来,小嘴对着圆润的指尖一张一合——想求取宠爱似的。
求宠……
“卓翼,麻烦你往后尽量抽空来帮我照顾这些小鱼好不好?”莫名的,她突然出声请求。
“为什么?”卓翼紧张地冲口直问,却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些什么?润润喉,调整呼吸。这样才对,他不该随着这奇怪的气氛起舞才对。“夫人,这群小角可是你最喜爱的宠物,无缘无故你干么把这责任丢给我?”
“你不喜欢?”她失望地道。
“不是。”卓翼吓得哇哇叫。“我养,我会天天来照顾它们,只是,你呢?”总算,问题终于找出来了,方才老觉得商觉儿举止诡异的,却弄不明白她在表示什么?如今,他终于抓出重点。
“我想出去走一走,可能会有一段时日不再回来这里,你若没办法替我照顾它们,我就得花工夫把鱼缸搬回商家去。”
“你要出远门?”
“是啊。”
“少爷知道吗?”
她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没必要知道。”
“这怎么可以?”卓翼大呼,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已经超出本分了。
“可以的。”商觉儿很慎重地跟他保证,那份笃定看傻了卓翼。“独孤占最烦恼的解码工作我已经替他完成,我的爹地也会继续成为他的助力,现在的他再无后顾之忧,剩下的难题相信他可以轻松解决,所以我的继续存在,只会让他觉得碍眼罢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他们前些日子才卿卿我我,恩爱非常,怎么才转个眼,浓情蜜意竟说淡就化淡。
“的确是这样子的。”她再次强调真实性。“所以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车子已经在楼下等我。”她拿起一只小皮包。“钥匙给你,离开时请帮我带上门,还有别忘了早晚过来一趟帮我喂养这些鱼儿。”
“夫人。”他拦住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被搞糊涂了,少爷呢?你刚才不是去找他吗?还有是谁在楼下等你?”
“是我的朋友,他会送我到机场。”当她跟白主联络上时,他没多问,也没多说、只是照着她的期望,应允她所有的事。“卓翼,请你让一让。”
“不!没有得到少爷的允许,你不许走。”卓翼想起以前,少爷下令要他监视夫人的一切举动,虽然这道命令早不再有执行的必要,可是现在这混乱时刻,还要拿来挡挡夫人的脚步。
“你放心吧,三少爷不会再拿这条规范责怪你的,他想要的、期待的,统统都拿到手了,我不再是他的希望,我的离开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
她怎么把自己说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似的……利用?
“我再不走,我的朋友会上楼来接我,这对你不好。”她把钥匙硬塞给他,抓着提包开门出去,不过眼前一具胸膛还是止了她的脚步。
“你去哪?”
“三少爷。”幸好他及时赶到,卓翼大大松了口气。
商觉儿退了好几步,退出他的气息外,将他隔距得好遥远。
“对不起,请你让一让。”她有礼的请求。
他望着她的皮包,视线又调至她脸上,讥诮一笑。“就这么走?”
“尽管放心,密码的破解方式我已经教给卓翼了,你何时要进行你的计划,你自行决定,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我再也帮不上忙,不过你放心,我和你的婚约在你拿到继承权之前暂时不会取消,我也告诉了爹地说我要出国走一走,你只要配合着我的说辞,爹地就不会怀疑。”逸出这些交代后,她绕过他身边,不疾不徐地姿态,视他只是一名陌生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