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连这都安排好了——她突然好痛恨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她真这么没用吗?
爹地居然连些微的蛛丝马迹都不肯泄漏给她知晓,不——有可能是这个坏男人胁迫爹地,想要造成木已成舟的结局,教她反抗不得。
“萱萱,爹地是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跟你说,而且,让你嫁他是我的决定。”他不想女儿钻牛角尖,而且——他担心地看向南宫寒傲,萱萱会不会更仇视他。
“我能体会爹地的心情,我不怪您。”突然道出的语气含着释然。
“你真的明白?”女儿的反应怪怪的。
“嗯,到国外去也好。”叶萱萱反常的不再暴跳如雷,俏脸甚至扬起得意光彩。哼!
来吧,她决定应战,也不会继续任人宰割了……现在,她除了解决当务之急外,也要反击。“爹地,”她跳到父亲身畔,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听得见她父女俩谈话内容后才悄声说着:“您记住,一拿到钱后立刻出境,但是抵达美国时您要立刻转机前去新加坡,然后去舅舅那儿住下来,不过要小心点,别让南宫寒傲查到您的行踪,两个月后我会跟您联络,剩下的,交给我解决。”
“你要做什么?”计不惊人死不休的宝贝丫头想玩什么花样。
“没做什么。”她一脸无辜。
“萱萱。”
“您尽管放心吧!”水瞳一瞥,直直挑战那对深邃的黑眸。
哼!那个男人既然指名要娶她,那他就要为自己错误的判断付出代价。
※ ※ ※
座驾一停稳在位于天母的豪华宅邸前时,叶萱萱等也不等盼婶下车持扶她,径自打开车门,拉起裙摆的柔纱,像头火牛似的直往华宅里头冲。
一跑进屋里,正在各司打扫的佣工们全被这位突然闯进的新娘吓得一愣一愣,不知道如何反应。她是谁呀?而叶萱萱则大剌剌地环视这栋美轮美奂的华宅一圈后,大致明白这屋子内部的格局设计,忽然飞奔向前抓起一根恰巧放在角落旁的扫帚,不由分说埋头就往二楼冲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流畅到毫无瑕疵,不过她的迅捷俐落可把不明所以的人全吓得钉在原地。
这个身披婚纱的女人是谁呀?居然胆敢闯进南宫家来行窃,而所偷的物品则是一根扫把。
“少爷。”随后走进屋的盼婶还是笑咪咪地抬头望看叶萱萱的身形消失在二楼楼梯转角处,这小妮子实在可爱的紧,一举一动完全悖离正常人既定的规矩,自成一格。
“我愈看萱萱小姐愈觉得跟你像是对绝配。”俏女娃的情绪好坏全都强烈的显露在脸庞上,这跟脾气向来淡漠的南宫寒傲相较起来,分属极端的一冷一热,不过这正好,可以互补。
“是吗?”移回视线,对盼婶的热络不予置评。他只对愣在当场的五名佣工解释方才那位莽撞女人的身分。“刚才冲上楼去的新娘名叫叶萱萱,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南宫夫人。”
“夫人?”喔,大伙明白了,原来少爷是在今天结婚。先前只听到盼婶提说少爷最近会办喜事,不过因为不想太过铺张,所以没动用到他们,却是没想到,大喜之日原来就是今天,不过这喜事也办得太过怪异了点吧!初初踏进夫家的新娘竟然散发出想跟人大干一场的怒气。
“少爷,你是该上楼安抚安抚新娘子了,等会儿我会替你准备汤圆送上去。”盼婶正想把民俗礼仪一样一样搬上台面,却被南宫寒傲阻止。
“别麻烦了,新娘子不会领你这份情。”
她顿了下,回过神。“说的也是。”盼婶很明白小妮子这场婚结的不甘不愿,就好象刚才要不是少爷随机应变,制止了新嫁娘的离婚宣言,现下一定闹得不可收拾。“那好,我也不麻烦了,我相信少爷有办法解决,只不过呢,上楼后自己还是得小心点。”
一向淡然的南宫寒傲被盼婶这句好心的警告给逗开怀,绽起难得一见的微笑。
“放心吧!即使小狮子再怎么张牙舞爪,终究逃不出猎人的陷阱下。”他撂下批注。
“希望。”盼婶目送俊挺的身形步上楼去,满心喜悦的同时却又不免担忧,这场必须却是出自勉强的婚礼将会如何演变?伤神哪!
第二章
也不管这房间是属于谁的,叶萱萱闷头就直闯进去,一关上门,立刻按下锁。
来呀,看你怎么进来!她一边狂狷地道,一边插着腰,忿忿地对门板大做鬼脸哼!看你怎么欺负我!
不过笃定也才发挥十秒钟,继而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够安全。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盘,身为主人的他迟早会破门而入,然后对她做……娇颜不禁一红,连忙甩头摇去那份旖思……所以说呢,为了预防这个臭男人挟着丈夫之名,对她行坏事之实,最好办法就是——打死他,永绝后患。
对!打死他——哎……算了吧!这种方法只能想着干过瘾,没法当真,否则打死人的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况且用牢狱之灾跟他的烂命相抵实在太不划算了;所以说呢,她还是要打他,不过不会把他打死,只要把他打昏就行了,然后利用他一昏到天亮的这段时间,让爹地平安出境抵达美国,并且转机,脱离他的掌控外。而她呢,则在明天一大早偷偷溜出南宫大门,从此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下,任他万里追寻都抓不回她,挫他逼婚的锐气。瞧,多么天衣无缝的安排,多美好呀!
哈哈哈——太佩服自己的美妙阴谋了,叶萱萱,你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女诸……诸葛。
喝!
猛地,狂喜僵住!欲出的笑虫全部梗在喉头发不出。叶萱萱惊骇地张着小嘴,跳退好几步,食指颤魏魏指着面前人“你……你……”怎么会是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计划要打昏的对象哪时候现了身、并且大摇大摆地站在她面前?她记得房门是锁住的。
“你……”叶萱萱看着大开的门扉,又慌又不明白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他答得极其自然。
笨!叶萱萱真想一拳敲死自己,这么简单的事她居然都想不到,还自称什么女诸葛。
“对,你应该有钥匙……”她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那你……
你……“接下来要讲什么?完了,她脑袋一片空白,方才的狂狷霸气更不晓得躲到哪个角落喘气去了,如今的她只剩下气虚无力来应付眼前这头优雅的黑豹子。
主导权也被他夺去。
“累了吧!”不理她的支吾混乱,南宫寒傲淡漠地问,锐利的视线看出她霸气里头的虚软。
“谁说我累?”她才不要示弱。
“去把这身累赘换掉。”
只是听在叶萱萱耳朵里,却自行演绎这句话的延展意义——大邪魔要她自动脱掉礼服,以便服侍他执行洞房花烛夜。
“不要!”她大吼大叫。
“你不嫌麻烦?”即使她身上的礼服剪裁素雅俐落,到底还是不轻便。
“天还亮着呢。”她瞄看外边天色,无垠的下午,美丽好时光。
“脱衣服跟天色有什么关系?”他发现自己向来控制得宜的情绪居然也有崩裂的一剎.怎么办?他似乎很坚持。得快……必须赶紧想个办法对付这只辣手摧花的不赦恶魔,即便这个恶魔长得真不愿……呃,搞什么?即将失身的人居然还在颂扬准备摧残她的坏蛋,脑子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