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被震慑住!吐出一个字后就吶吶地不敢再开口。那个倚在窗框边注视着她、脸上毫无表情的南宫寒傲真的好可怕。
他冷冷瞇着亮得分外刺眼的黑眸,犀利地扫射她的脸,一身黑色服饰除了肃杀之气外,又挟着冷与傲,透露着不留情面。
他不曾这副模样过,以往虽然他会生气、会发火,可是不会流露狂野嗜血的光芒来。
尤其是盼婶哪、厨子啦,那些应该在这里工作的人员反常的全不见踪影,可见他们一定是接到了他的支开令……会故意把外人遣走,代表浑身是刺的南宫寒傲有意要挥刀相向了。
叶萱萱心生警惕地倒退一步,牵强扮起笑脸来。
“嗨!”先试试看。
他恍若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情况好象不太妙,他冷肃的气息隐约预告着即将发生大事,不溜怎行。
主意一定,脚跟霍地回转,准备夺门而出——落跑去!
“站住!你想再去找谁?余匡济?”雕像逸出陈述的问句,但叶萱萱逃跑的身子却是硬生生给缠住。
她愣愣回过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问题。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说我要去找谁?”
“余匡济!”声音冷如利刃。
她怔怔呆望他,脑袋嗡嗡响,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方才跟余匡济见过面?
“你怎么会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屁,少跟我打马虎眼。”她恼怒的口不择言。不可能,这男人没有天眼通的异能、更没有巫婆的魔幻水晶球可以追查到她的行踪,他怎么可能会瞧见她跟余匡济在公园里喁喁私谋的景况。“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是打哪来的消息?”
“我就是知道。”
“你跟踪我。”这是最可能的答案,如果不是他亲自出马,那就是有人在暗地里透露消息给他,而派人跟踪是最下流的戏码。“你居然派人跟踪我,南宫寒傲,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可恶,你怎么连一点点的自由也不给我?”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违抗我的规定,但是你却满不在乎,一犯再犯。”他不带感情的放话指责,与以前严厉却仍然带着丝缕关怀的感觉大相径庭,好象只是把她当成无关紧要的犯人对待,不给她任何自由空间。
太可恶了!
“南宫寒傲,你没有资格这样对待我。”她咆哮。
“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来决定。”他痛击她的反驳。
“你!”她胸脯剧烈起伏,却又找不到话来反击他,气得她小脸通红。
叶萱萱哪里知道南宫寒傲已经无法再心软了,现在的他必须独断地控制她的每一项举动。
“幽冥组”的成员已经跨海来到台湾,在他们遍寻不着叶骧的下落后,转而找上叶萱萱下手是必然且意料中的事。
当初他会仓促地和叶萱萱结下姻缘,肇始之因正是由于“幽冥组”的缘故。
把事情推回最初的开始——就是叶骧在半年多前无意间居然得到了“幽冥组”一份失窃的磁盘片,那张磁盘里存放着其组织机密成员的名单,也因此种下了与“幽冥组”
的恩怨。那个声名狼藉的组织极尽所能想抢回磁盘与取下叶骧的性命,而不知自己在无意间居然与“幽冥组”结下大梁子的叶骧当下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他一个小小的企业主哪里可能跟组织庞大的恶魔乱党相抗衡,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转而求助南宫寒傲——一个他在十年前曾经施于恩惠的男人,他硬着头皮挟恩请求他的帮助。
南宫寒傲得知事件始末后当然二话不说立刻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两人在商量之后决定隐瞒萱萱这件事的真相;他们深恐性子暴烈躁动的萱萱在得知一切后,会不顾安危地反找“幽冥组”一决生死。所以他们才会编了个债务理由强压下萱萱的反抗心,然后请求“侠客居”接下叶骧安危及磁盘的保管与译码名单的工作,而他只要全心照顾于萱萱就行。
这就是他非要与叶萱萱结婚、把她纳入羽翼下的理由,毕竟南宫集团的势力还有资格让“幽冥组”心生忌惮,然而眼前这张怒火冲天的娇颜却依旧不明所以,火冒三丈地直想找他拚命。
她是恩人之女,他娶她纯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等到事情顺利解决告个段落之后,他就会还给她全新的自由。
本来的安排是如此的完美与妥当,然而却在和叶萱萱初见的那一剎那起了转折。他不否认自己被她活泼、率直、外加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性情给吸引住,甚而起了异样情结!但他终究还是把这份悸动归纳于是她的特别。叶萱萱绝对有别于一般围绕在他身畔的各式美女,而她在婚后所对他做出的种种反抗,他则把它当做是另类享受。
沈敛的心即使会随着她的一变一笑而动摇,但总归而言,都不该影响他的淡漠个性。
然而就在方才,委托慕容经狂派出“侠客居”成员暗中保护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俏丫头安全,迅速回报的消息中指称她正与一名年经男子在公园有说有笑,状似熟稔,慕容轻狂更是发挥高超的办事效率,短短三十分钟内,就把跟萱萱见面的那名男子的身分背景全部查出传真给他余匡济,二十五岁,是长萱萱三届的同校学长,更有趣的是,他与萱萱认识已有半年,是许多同学口中的男女朋友关系——“男女朋友”,慕容轻狂还特别用加大加深的黑色字迹圈出来,深怕他没看见似的;更隐喻若非南宫寒傲的突然出现“横刀夺爱”,也许陪在萱萱身畔的新郎该是他。
明知道慕容轻狂的故意与捉弄,他无须在意、也不该在意,但——“我告诉过你,不许你再跟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交往,更不许你私自行动,南宫夫人的身分即使显赫,有时也会给你带来麻烦。”他再次口出恶劣,这下子他再也不敢用单纯的保护者身分自居了,因为这句命令中其实掺杂无比的霸气与占有欲在里头——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己。
“余匡济不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我认识他比认识你更久,要真说谁是心怀不轨的混蛋,那也是你而不是他。”叶萱萱满腔怨怒,咄咄反击,她又不是奴隶,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记住你的身分。”他居然想用南宫太太的身分压制她。
“我本来就不稀罕南宫太太的头衔,你难道忘了吗?”
黑眸因为这话而掠过一抹接近“愠怒”的眼神,快得让人看不清。
“我讨厌这顶大帽子!”叶萱萱再吼道。
霍地,四周空气突然凝结下来,降至冰点的冷冽将隔在两人之间的沟渠又冰冻得更为严重。
久久,谁都没说话。
好半晌过后,南宫寒傲才勉强开口,试图挽回这决裂的伤痕。
“我承认,当初我和你的婚姻是建筑在勉强上头,不过经过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难道还让你看不清楚你所嫁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看得可清楚。”她原本不愿恶言相向,真的很不想,可是南宫寒傲不应该事事箝制她,样样欺瞒她,完完全全对她没付过一丝丝的真心诚意过,面对这样不可捉摸的男人,她又怎么可以傻傻地将主控权献予他,太冒险了。“你是堂堂的南宫总裁嘛,仗着有几个钱就胡作非为,尤其最爱发号施令控制人,以为自己是帝王,容不下任何忤逆你的相反意见,你简直就是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