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二十二岁就嫁给你。”那时怎么就不嫌她年纪小了?
“那怎么一样……”任父嘀咕。
“妈,我们也不是阻止果果谈恋爱。”任修睿开口了,“她以前谈恋爱我们有阻止过吗?”
没有吗?任家女人一同望着他。
任修睿轻咳一声,“至少没这么强硬阻止过。”反正果果之前的恋爱也都谈不成,他们根本不需要太过防备。
可是柏尧新不同,他可不是果果以前交住的那种小鬼头……任修睿和柏尧新还算熟稔,他清楚知道柏尧新是怎样的男人。
柏尧新看似冷淡,个性却是霸道的,他看中的东西就绝对要得到,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不然也不会在商场上战无不胜。
而果果却和柏尧新交往……果果只是个单纯小丫头,她怎么斗得过柏尧新!
在任修睿心目中,柏尧新是个好对手,也能做朋友,可绝对不是好的妹婿对象。
“柏尧新不适合她。”任修睿这话一出,所有任家男人都点头。
“哦,那你们就等着被果果讨厌吧。”任母幽幽道。
这话一出,任家男人全如遭晴天霹雳。
被果果讨厌……嗽!他们无法接受!
“欸!算了算了!”任家老太爷投降了,“反正果果还小,搞不好和那个柏尧新也不会在一起很久,果果之前谈恋爱还不是都没超过一年!”小女孩对爱情总是喜新厌旧的,“再说,媳妇说得对,就算不是柏尧新,果果也有一天要嫁人,我们总不能留她一辈子。”这才是他投降的主要原因。
见其他人还要反对,任老太爷直接瞪过去,“别吵了!我说的算!”老爷子发威了,任家男人们只得不甘不愿地照做。
“媳妇。你去拿东西给果果吃,跟她说,没有禁足了,随她去,欸,饿肚子可是非常伤身体的。”想到宝贝孙女饿了一天,任老太爷就心疼了。
“好的,爸。”任母笑了笑,端着餐盘往任果果的房间走去。
到的房门口,任母开口,“果果,开门。”过一会儿,见没反应,任母又道:“怎么,连妈妈了不让进了吗?”
说完没多久,任母就听到门锁的声音,然后紧闭的房门微微打开。
任母笑了笑,端着餐盘走进房间。
任果果打开房门后又窝到床上,继续拿被子把自己闷起来。
任母摇头,将餐盘放到桌上,用力打了鼓起的棉被一巴掌,“你呀!生气就生气,还拿自己的身体跟家人做对,任果果,你这样对吗?”
若说任父是慈父,那任母就是标准的严母了,没办法,家里的男人都把女儿宠上天,她这个当妈的不严厉,女儿被宠得太娇纵任性怎么办!
卷成毛毛虫的任果果动了动,终于探出小脑袋,闷闷道:“对不起。”被母亲这么说,她也愧疚了,她确实不该用绝食这招来威胁家人。
“不只跟我道歉,待会还要下去跟爷爷他们道歉,知道吗?”任母训道。
“嗯。”任果果乖乖点头。
见女儿知错了,任母也缓下脸色,“呐,起来吃东西。”她将餐盘端到床上。
任果果爬起来,拿起牛奶喝一口,再拿起三明治一口一口吃着。
任母摸着女儿微乱的头发,轻声道:“柏尧新就这么让你喜欢?就值得让你六年都念念不忘?”
“咳咳……”任果果呛到了,震惊地看着母亲,“妈你你你怎么……”
任母白她一眼“我是你妈,你有什么瞒得过我?”以为她没发现锁在柜子里那些关于柏尧新的报刊杂志吗?
她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只当作是女孩子家的崇拜对象,毕竟柏尧新的条件确实好,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瞒着家人跑去当保姆,还和柏尧新淡起恋爱。
而且她看得出来女儿这次的恋爱是认真的,而不是像以前那种孩子似的过家家,之前女儿谈恋爱也被阻止过,可没看她这么激烈地抗议。
任母摸着女儿的脸庞,认真地看着女儿,“果果,你喜欢柏尧新什么?”
任果果垂下眸,“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喜欢他嘛!不同于十五岁那种朦胧的喜欢,愈和柏尧新在一起,他在她心中就愈真实,深深地印在她心版上。
“那爱呢?你爱他吗?”她的女儿懂爱了吗?
而这次,任果果点头了,“爱。”她抬眸看向母亲,小脸勾起笑容,“妈,我爱他。”是的,她爱柏尧新。
在婚纱店,柏尧新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慌了,急了,甚至害怕了。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想到柏尧新会不要她,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狠狠揪疼了,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她一直懵懵懂懂的爱,原来早就存在。
只是她一直没去深思过,直到看到柏尧新失望愤怒的眼神,她才瞬间明了,可是来不及了,柏尧新不要她了。
任果果脸上的笑容又转为黯淡,“可是他不要我了,他在生我的气,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可是,我真的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她是任家人有错吗?她又不是故意瞒他的,再说他又没有问……而且难道她跟人介绍自己都要说自己就是那个“任”家的任果果吗?
任果果觉得自己很委屈。
第10章(2)
任母实在不忍见女儿沮丧的模样,正打算问女儿原因时,房门却突然敲响。
任修睿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果果,柏尧新来找你。”
咦?任果果惊讶地瞠大眼,柏尧新来找她?柏尧新来她家了!
柏尧新冷静下来后也后悔了。
他跟任果果生什么气呢?而且那个蠢蛋一定也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其实柏尧新也觉得自己的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与其说他是生任果果的气,倒不如说他是在气自己,他以为自己对任果果很了解,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而生气之余,一丝恐慌也自心里升起。
那么,是不是哪天任果果不喜欢他了、消失了,他就找不到她了?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她,对她的一切都不清不楚。
就算知道她认识安贝雅和是史格威尔的学生又怎样,安贝雅可以不告诉他,而凭任家的本领,可以轻易抹去任果果的一切消息。
想到这,柏尧新头一次感觉慌乱,然后是深深的震惊。
他柏尧新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紧张了?就连相恋七年的佩姬移情别恋,他就算愤怒也还能祝佩姬幸福,可是想到任果果有可能不要他……他就有种想把任果果关起来,不让她离开的冲动。
而他被这冲动吓到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任果果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让他变成这样?
愤怒和震惊席卷他所以理智,让他把气都出在任果果身上,气她瞒他,气她什么都没对他说,甚至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所以,丢下那句话后,他愤怒离开。
或许该说,他是逃离吧。
他以为任果果会追上来,可是没有,她就这样消失了,他的家再没有那个弄乱他生活的影子。
小贝贝还在,那个陪着小贝贝玩的人却不在了。
他的家像少了什么,煮饭时,他习惯煮两人份,可是转头时,那个会坐在餐桌上拿着刀叉的人却不在……
这个家,突然安静得让他很不习惯。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今天回到寂静的家,还没下车,他就坐在车里看着黑暗的房子。
他突然不想进去了,那个家太安静了,少了那个聒噪的声音,少了那双专注看着他的大眼睛,少了那抹带着洒窝的笑容,少了那个傻呼呼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