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更沉。"你笑什么?"仿佛在嘲弄她似是而非的说辞。没错,她刚才的一段话是在强辞夺理,她不想输柳絮,一点都不想输她,既然莫羽翼最后选择停车送她进医院,那么代表她的计划是成功的。"好啦,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也已经证明我的魅力并不输人,所以从现在起,我不想再看贝你。"她不在乎地自我安慰。
"是吗?你确定得到想要的结果了?"他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对!"她不能泄漏不甘与软弱。
他笑得更邪门。
曲荡漾被他这种调侃的笑声给激得膛目结舌、心情波动,又开始失了冷静与傲然。"你笑什么?" "笑你太有意思了。"他猖狂大笑。
"你……莫羽翼,我不准你笑,你不要再笑了,我叫你住口,别再笑了。" "荡漾……"蒋让吓得心惊胆战,他清楚曲荡漾为什么会这般激动,她痛恨自己被看穿,她讨厌把失败暴露出来,所以总是用傲气来掩饰脆弱。"荡漾,你冷静一点,你身上有伤,你这么激动身体会受不了的。" "没错,蒋让说的有道理,倘若你在我面前倒下,面子又该往哪儿摆。" "莫羽翼!"奔腾的怒火全往脑门冲,她被他的讽语震得眼冒金星。"好,你够狠,我本来打算不再跟你有所瓜葛的,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我要你记得我,永远永远记得我。"她冷不防地欺身过去,藕臂环住他的腰干,脚尖一踞,就噙住他的唇片。
她吻住他。
神智几近昏乱的曲荡漾俨然什么都不再顾忌,唇舌带着饥渴而愤怒的炽热,极尽所能的深吻他,想勾引出他的反应。
她要他为她疯狂……
她要他迷恋上她……
可惜的,在她尚未接收到莫羽翼的反应前,突然觉得呼吸好困难,身子好疼好疼,难受的程度一如被鞭答过。
气力消失了,淬地,极度的黑暗瞬间降临,席卷住她的视线,身子紧接着一软,就往后头栽下。
"荡漾!"蒋让冲前去接住她的身子,扶住她之后,恶狠狠地对莫羽翼警告。"好了,所有的事情到此告一个段落!你走了吧,我保证荡漾不会再去骚扰,而你也把我先前的请求统统忘掉我们就当作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谁也别再理会谁。" "全是你们的意见。" "啥?"蒋让吓一跳!
一直处于被动一方的莫羽翼终于调整角色,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盯住蒋让怀里的女人,冷冽得令人害怕。
让蒋让一惊!此刻的莫羽翼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他……
莫羽翼声音好轻好柔,他诡异道:"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主动纠缠我,是你们打扰我的生活,现在玩尽兴了,觉得没意思,就要赶我离开,来去全是你们在指挥。"蒋让惊然!
"让……我……我道歉,我代替荡漾跟你道歉,是我们不对,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别见怪!"他们做了什么,似乎让一只沉睡的豹子苏醒,而且还笨得撩起他尖锐的爪牙抓向自己。
怎么办?他们可以安全逃掉吗?
"莫……莫先生……请你、请你……接受我们的道歉好吗?"现在只有期望他能高抬贵手,否则事情绝对不可能轻易结束。
"没这么简单。"撂下话,莫羽翼阴狠一笑,旋即跨步离开。
蒋让傻了,怔在当场,完全无法反应,唯一的念头是完了,他们真的完了。
第四章
"让哥,带来的衣服都打包好。" "恩" "出院手续也全办妥了。" "咽" "我银行帐户里还剩下多少存款?" "恩"曲荡漾蹙起眉,走到他面前,果然又是失神落魄的模样。"让哥,你最近是怎么一回事?这三天来一直魂不守的,问你话也都哼哼啊啊的一笔带过。"蒋让弹起来,暗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吗?连忙掩饰道:"哪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啦,是你太多心了。"他扯出一抹笑容。
"我多心?" "对啦,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弄得你脑袋不清不楚,才会这么敏感。"他哈啦带过,怎么也不敢承认自己这三天来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那个莫羽翼临去前的诡异笑容深植在他脑海内,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挥之不去。害怕呀,当时他那副模样分明不打算饶过他们,可是这三天来却又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到底想干什么?就算要报复也该有个眉目出来啊。
可是莫羽翼却按兵不动,没露出一点线索,他的沉静反倒让他坐立不安,那家伙实在太恐怖了。
"让哥!" "啊!"他弹跳起来。"什……什么事?"硬生生被吓一大跳!
曲荡漾眯起眼,疑惑地看着他忽青忽白的脸色,质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的钱不够付医药费,还是我的伤口又恶化了。" "不是。"他连忙摇手。
"不是,那你傻呼个什么劲?"几年的朋友了,她岂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情变化。"让哥,你不要瞒我事情。" "我……" "让哥?"蒋让原本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可是——"荡漾。"他想了一想之后,决定试探一下她的心态。"荡漾我……我……你……"唉!怎么问好呢,伤脑筋。
"什么你呀我地,讲话干脆一点,婆婆妈妈哪像个男子汉。" "唉!"他又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后,采用迂回方式探询。
"荡漾,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这三天来你完全没有提起过莫——" "他有什么好说的。"才听到莫字,曲荡漾立即截断他的话。
"我提他干什么?我跟他之间的游戏已经结束,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何必提他。" "是吗?你真的不再想他?"蒋让不是不相信,而是三天前她还发了疯似的主动吻他,嘴巴更是嘟嚷着一辈子不让他忘怀曲荡漾一个人,怎么才隔几天,反应全改了。
她冷下脸。
"我早就把他的名字忘得一干二净。"她手握成拳,有着愤怒的决心,她一字一句道。"我曲荡漾这辈子都不愿再去记住那个人,而你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三个字。" "可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他有预感,尤其莫羽翼曾经撂下的惊惊警告一直盘据着他的心口。
"没什么好可是。"这三天来,她偶尔会有想要他出现的期待,背离以往的心情,以为他会被她所迷惑。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连探个病也不愿意。
哈!想想自己的期望还真可笑,更不敢相信这样的痴迷心情居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上一代的教训还不足以让她有所警惕吗?要知道一味付出感情的人最后总是沦为失败者,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摒弃,这活生生的事实她是亲眼瞧见过的。不也因为如此,她才叫自己不能去爱、不许去爱,尤其是主动付出感情的这等蠢事。
"总之,请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我会彻彻底底把他遗忘,况且我现在的目标得要转向那个浑球,柳错空才是我真正要对付的敌人。"她提起包包。"我们可以走了。" "好。"看她如此坚强,蒋让比较放心了。就算莫羽翼有何企图,也伤害不了她的。
两人步出医院,站在人行道上正等着拦下计程车;一条黑色的影子由后慢慢靠近他们,在五步之遥时,半揶揄的低语让等车的两人同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