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要不要洗澡?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清清。”他叫住走向浴室的人。
“嗯?”任清清停住,却没有回头。
“我下星期要回日本一趟……。”他父母临时要他去日本,为此他必须回去一趟。
“那等你回来再去运动,反正我本来就懒。”她低头,忍着泪水,不想哭。
“让略陪你去?”
“不要,我怕我会跟他又吵架了。”两人爱斗嘴不死一两天的事,虽然每次都是东方略让步。
“清清……。”
“我先去放洗澡水。”
一整个夜里,任清清躲着东方策,他进房间,她就去客厅看电视;他去客厅,她就进厨房喝水;他去厨房,她就会房间准备睡觉。
心思慎细的东方策哪里看不出她在躲自己,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直到最后,当她上床时,他也进了房间。
掀开被子上床,手臂将本是要滚到床沿的娇小身子给拦了回来,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将房里的灯给熄了,漆黑的房里,东方策明显感觉,怀里人身体紧绷,像是在防着自己,是要他放松力道,她就趁机翻出他的怀里。
这样的情况一直重复,直到下半夜,抵挡不住困意的她真的睡去时,东方策再次将她抱回怀里,温柔的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吻了下,而后叹息地闭上眼,心情复杂的一夜无眠。
刚步出校门口,任清清就被王祥之叫住:“任清清!”
“干嘛?”她口气不好的回,低头继续往前走,昨天东方策去了日本,他说要十天才回来。
“你跷课吗?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教室?”
“你还不是一样。”
今天的她有点没精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没睡好,眼睛也肿肿浮浮,好像心事重重。
“我是从来没上过这堂课,可是你不同,你不是说你男朋友不准你跷课?”王祥之对她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很好奇,从来都是听说还没见过人。
“他又不在台湾,知道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吵架了?”看她一脸失神样,八九不离十。
任清清憋了好几天的气跟委屈,被王祥之这么一说,竟然又红了眼眶。
“喂,任清清,你不要哭,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王祥之见她眼里都是泪水,一时急了。
“你不要哭。”
太迟了,任清清的眼泪早就夺眶而出,豆大的滴在柏油路上。
第9章(1)
生平第一次,王祥之连女朋友都还没交过,就被女人的眼泪给吓坏了。
他以为任清清是骄傲的,常看她对人爱理不理的,娇贵的模样让人很难亲近,虽然长得漂亮,却没有人敢追求。
“为什么跟男朋友吵架?”
“意见不合。”她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真爱问。
“那就再好好沟通,我想如果他真的爱你,会顺着你的。”
爱?任清清听到这个字,有点恍神,心里想着,东方策好像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个字,就连当初的喜欢也不曾再说。
那他爱她吗?
“小姐,你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人家会以为是我欺负你。”王祥之陪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王祥之,男生怎么样叫喜欢一个女生?”她问,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弄懂它。
“喜欢,很简单啊,就是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无时无刻都会想她,随时随地都想看到她。”王祥之觉得这是喜欢的感觉。
“那爱呢?”
“爱,就比较深层一点,就是男生会为女生付出多一点,会为了女生改变自己,会为了讨女生开心做些不曾做过的蠢事,会包容女生的一切,简单说,如果爱一个人,就是想要陪她走一辈子,不会放手。”
如果爱一个人,就是想陪她走一辈子,不会放手?任清清一再细嚼这句话,同时又想起两年前,在麦当劳里的一对男女,想起那男生霸道的坚持,让那女生笑得好甜蜜……。
“那是不是喜欢了就会去追那女生,对女生很好,想她当自己的女朋友?”
王祥之想了下,然后点点头:“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
“没有啦,我想那种例外不会在你身上发生,是我乱想的。”
“管你是不是乱想,马上说!”任清清要胁着,“如果你不说,下次上课,我跟教授说你从没去上课,点名的是别人。”
“任清清,你会不会太过人了?这样搞我?”
“快说!”
王祥之拗不过她,只好耸肩摆手的说:“男生追女生,有时不是为了追来当女朋友。”
“那不然当什么?”
“情妇。”
情妇?任清清被这两个字给愣住了,呆傻的看了看王祥之,“情妇?为什么是情妇?”
“还能为什么?你不懂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不然你以为哪来这么多包养?哪来这么多私生子?”
“等一下……你刚说包养?”她敏感地将这两个字听进心里,“你是说电视常演有钱男人包养情妇,然后给她钱那种吗?”
“嗯,差不多,不过有的男人迷恋情妇时,除了见不得光、带不出门,对情妇甚至比自己老婆还疼还宠,要什么有什么。”
“那……如果不迷恋时,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钱走人啊。”
任清清觉得自己胸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有些喘不过气,“那如果情妇爱上包养她的男人呢?”
“小姐,哪个当情妇的人会这么傻?金钱游戏的男欢女爱,哪来的爱情?”王祥之嗤之以鼻,“情妇卖的是青春的肉体,而包养的人,买的是肉体不是真心,小姐,你太单纯了,亏你们女生最爱看电视剧。”
任清清听着王祥之说完,一时有些错愕,不知怎么的,之前揪在心口的不舒服,好像裂得更大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任清清抢过王祥之手上的咖啡,轻喝了一口后说:“王祥之,我好像自作多情了。”
王祥之听到这句话,有点惊吓的转头,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错了。
☆☆☆
那天之后,任清清变了。
她跟东方策之间关系也变了。
连最爱拌嘴的东方略她都不爱搭理,一个人静静的念书、静静的出门、静静的回家。
任清清的转变,跟她同床共枕的东方策比谁都清楚,也将她故意冷战的态度看入眼底,一开始东方策还是哄着她,由着她的任性。
可上了床后,他的索求却由开始的温柔转为狂野,而后是粗暴,连要她的次数都增加了,只要她稍稍反抗,那个夜里,她肯定不能好眠,东方策会要她在自己身下,一次次地沉沦在他挑起的情欲时在,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就像这个夜里,本来睡去的任清清,被上床后的东方策给勾进怀里,睡得迷糊的她,带着挣扎不想要他的亲近,更怕了他这些夜里没有节制的索求,像是怎么要都不餍足似的,而这么过度纵欲的结果是,他隔天永远是精神亦亦;而她则是满面憔悴,有时连起床都乏力。
她不懂,东方策想要什么?
那天听了王祥之的话后,她好像有点明白,自己跟东方策的关系好像被误导了,而且还是被自己误导了,其实他对她,并不是女朋友。
他们从没有公开出现过,正如王祥之说的,见不得光、带不出门,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更像是东方策包养的情妇,虽然那时他养她的理由是要对她好,可是他的是哪种好?是对女朋友的好?还是对情妇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