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惠灰溜溜的走进浴室,一进去才发现连地板都是玻璃做的!赤裸的雪足之下就是悬空,虽然只有二层高,但对于有惧高症的她来说,已经属于万丈深渊的级别了。
于是姚千惠立刻退出了浴室,连退了几步竟直接撞到霍准的怀里,于是她又被吓了一跳,想退出来时却被人按住了肩胜,接着就是一道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躲什么?里面也有一个我?”
姚千惠默默的白他一眼,然后嗫嚅道:“我……我有惧高症。”
霍准眉毛一挑,恶劣的把她往前推了推,脚趾刚踩到浴室的边缘,她就吓得拼命往霍准怀里躲,硬
是把他也挤得退了几步,一面捂着眼睛往外退,一面咕哝着说:“我不洗了,不洗了。”真是的,这屋子里怎么到处都是吓死人的东西?最恐怖的是霍准这恶魔本尊,其次的就是这可怕的浴室,四面玻璃也就算了,地板也这样,不怕碎了摔死吗?
她满含怨念的表情,在霍准眼中格外有感觉,怪怪的浴室还是有优点的。
霍准心思一动,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获释的她立刻躲到了窗台边,他抓了抓头说:“洗不洗随你,我去楼下吃东西。”
姚千惠没说话,直到他出门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她四处逛了一下,最后目光定格在床边的一个吊床上,因为床垫是斜放着的,所以房间里有一角空出来,挂了一床吊床,尖顶下钉了两根造型怪异的钉子,吊床的两根绳子就拴在那上面。
她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走到吊床上坐下,腿垂着,一下一下的蹬着地,让吊床晃起来,躺着躺着,就不经意的想起昨晚的情景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糊里糊涂的嫁给了霍准,没有婚礼、没有蜜月,只有赤裸裸的恐惧,也因为恐惧太盛,令她忘记还有新婚之夜这回事,如今事情发生了,她除了委屈。
遗憾也没有别的办法。
霍准说得对,他们已经结了婚,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她是想大吵大闹的宣泄一番,可这又有什么用?闹完的下场,就是霍准把她吓得屁都不敢放,所以她还是识趣一点,老老实实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姚千惠幽幽的一叹,感慨这才过了几天,自己就被霍准吓得服服贴贴的了,二十二年来,她终于遇到一个克星了,前途堪忧啊……
她晃着晃着就在吊床上睡着了。
第5章(1)
霍准下楼后没有直接走进酒吧,而是往右拐,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后面的办公室,打开门后,就见唐恩和一个黑衣男人坐在里面。
黑衣男人名叫宗政勋,是中韩混血,与唐恩、霍准同在一组,霍准综合能力都很强,唐恩擅长伪装,而宗政勋善于追踪、探听。
宗政勋与唐恩不同,唐恩是霍准一手带出来的,而宗政勋是被驯服、收编进来的,所以有些倨傲。宗政勋的细眉长目间尽是漠然,他的肤色有些苍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所致。
霍准一进门,瞥了眼宗政勤,然后在办公桌后的破皮椅上坐下,吱呀一声,转了转椅子。
唐恩满脸八卦的问:“拿下没?”
霍准翻看了下眼前的文件,随口说:“拿下什么?”
唐恩露出一个“还跟我装什么装”的坏笑,“保险套都拿走了一盒,还没拿下?”
霍准翻文件的手一紧,狠狠的横了一眼过去,“皮痒了?”
宗政勋哼笑,唐恩讪讪然的,侧目翻了宗政勋一眼,“讨厌不讨厌。”
宗政勋耸肩不语,只垂眸摆弄着手中那把点三二的小左轮。
霍准烦躁的把文件合上,往旁边一扔,“这么点小事也能印出一叠纸来,你来说。”被点名的唐恩假正经的挺直背脊、敬了个军礼,而后微敛笑意,简单的陈述了一下这次任务的重点。
事情是有关0983号涂正的,他是组织里的头号隐形英雄,打击过的组织无数,现在其正在“雷盾”集团做卧底,不过最近却屡屡被人暗杀,上面怕这不仅仅是帮派斗争这么简单,他们担心,这是以前没被涂正剿灭的组织来复仇,为免曝露涂正的身分,霍准他们要去解决掉那几个藏在暗处暗杀的人,任务倒是不麻烦,但霍准就是不想接。
涂正是警局里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而霍准呢?刚刚退役就进到警局工作,明明资历比涂正老得多,但偏偏是个问题人物,隔三差五就被长官抓过去写报告,耳提面命时,最常听的就是那句你看人家涂正怎样怎样,搞得霍准一听到涂正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就在几年前,霍准索性被警局除名,彻底的调到地下来工作,帮局里做那些放不到台面上来做的任务,而涂正呢,倒是越混越风光了。
但私仇归私仇……霍准一咬牙,不情不愿的说:“好了,开始干活吧。”
霍准这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四天。
其实四天的时间,足够姚千惠跑路好几回了,但她没跑成是因为一个念头,万一他等一下就出现了怎么办?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有了上次被抓的经验之后,姚千惠总在想着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出来抓住自己,所以她愣是忍了四天,连家都不敢回,她真心的懊恼,自己怎么能这么俗辣?不过这种自我鄙视的感觉,是在霍准回来之后才出现的,在此之前的四天,她一直活在紧张、焦虑和不安的情绪当中。
最重要的是……她四天都没有洗澡!这期间,她无数次的想要踏进浴室,可眼睛一瞄到那透明的地板就打了退堂鼓。
其实平时她四天不洗澡也是可以忍受的,反正她也不太爱出汗,可是这次不同,霍准临走前的那晚他们才“那个”过,到了第二天,她就觉得下面滑腻难受,虽然用纸巾擦了后感觉好一点,但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她觉得自己撑不了几天就会被脏死了。
第三天时,她试图去打听霍准的行踪,如果了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心里也有了底,跑也跑的安
于是这几天的三餐,她都是去楼下的地狱厨房吃,酒保唐恩不在,是一个年轻的大胡子在值班,他知道姚千惠是老板的老婆,所以从来不收她钱,只不过大胡子像个傻子似的,总是面无表情,姚千惠问什么他都不知道,连个屁都问不出来。
第四天,姚千惠已经要疯了,这什么破房子,居然连个盆子都没有,害她想接蔚房的水来洗都不行,四天了,除了脸和牙齿,她什么地方都没洗过,总是擦擦擦擦……擦你个大头啊擦!
虽然心里已经问候了霍准全家,但姚千惠却像尸体一样躺在床垫上,纠结着是现在跑了,被霍准捉回来揍死,还是乖乖留在这里脏死?不过没等她纠结太久,在第四天的晚上将近九点,霍准回来了!
姚千惠撑起脖子,看着霍准踢掉了鞋子走进屋里,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好了,她不用再纠结跑不跑了,因为已经跑不掉了。
她咚的一声躺回去,结果一丝懊悔浮了上来,四天……如果她第一天就跑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潇洒了……姚千惠捂住脸,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她独自懊恼了一会,始终没听见霍准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将手指分开一条缝,然后所有的懊恼都被吓得一干-净,姚千惠猛的坐起来,惊悚的看着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