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孙子!”声音落下的同时,他已消失在门口。
☆ ☆ ☆
冰川介透过各种管道寻找褚士绮的消息,只要传来有人会见过她,不管路途多远,他必亲自赶去。
四处寻人加上工作繁忙,让他犹如蜡烛两头烧,体力明显不支,甚至出现管理失当的情形,让冰川介饱受董事会的指责,甚至还有董事要求他辞职以示负责。
冰川美樱虽然嘴巴上不认输,但在她心底依然属意由冰川介掌权。一辈子辛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让人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啊!
为了息事宁人,冰川介宣布将出外考察一段时间,以杜悠悠众口,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他的寻妻计划。
“出人境资料显示她前往加州,要找她就去吧。我老了,公司能帮你看多久不晓得,你自己心底得有个数。”
“我知道,谢谢你,奶奶。”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向不够亲密,但对长辈应有的尊敬他还是有的。
冰川介赶到加州,才发现褚士绮已转往巴西。当他购好机票准备要起程时,却被当初找的借口——出外考察,给绊住行程。
美国分公司一级主管,趁此机会与他商讨全年营运方针,基于责任,他无法置之不理。
这一耽搁,等他抵达巴西时她又离开了。
第4章(1)
凌仪发誓,这辈子她视生孩子为畏途,也绝不考虑嫁人!
晚上,她才和褚士绮用完餐,坐在沙发上跷脚看电视,褚士绮则是去洗澡,时间不到一分钟,就听见她的吟呻声从浴室传来。她跳了起来,急忙冲进浴室,只见褚士绮衣着整齐的靠在墙边。
“羊水……破了!快要……生了……”
老天,虽然之前演练过许多次,但真的发生还是让她腿软。
“干绮,你千万要撑住,我不会接生……我马上去打电话。”
糟糕!是—一九还是—一○,凌昭仪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想起来,急忙拨电话叫救护车。
凌昭仪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吸气、吐气!士绮,快点施行那个梅什么兹,吸气、吐气!”褚士绮听从的吸气、吐气……“不行……我好像快要生了……”
“什么,不行啊!我不会接生,你千万要忍住……不然把那个什么呼吸法倒着进行,孩子说不定可以缩回去。”
褚士绮浑身冒着冷汗,发誓若不是下腹传来阵阵撕裂痛楚,说不定她会笑得东倒西歪。但现在她实在是笑不出来,脑中除了痛的讯息外再无其他,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冰川介,你这个混蛋!几句甜言蜜语就要我生孩子……痛死了!你是大蠢猪,我再也不要生小孩!”
凌昭仪吓呆了,眼前的褚士绮披头散发,脸孔因疼痛而扭曲,咬牙切齿的骂着她丈夫。
“冰川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这是……绮绮!”门口突然冒出来一名高大的男人。“绮绮,你怎么了?女人,我老婆怎么了?”冰川介由凌昭仪手中抢过痛得快晕过去的褚士绮,老天!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进人别人的屋子?”凌昭仪瞪着不晓得哪里来的青仔样,拜托!她开门是为了让救护人员出人方便,不是让邻居左右看热闹……不对,他刚才叫士绮……绮绮?
“冰川介,我恨死你了!”褚士绮心想自己可能痛晕头了,要不,怎么可能看见冰川介出现在面前,还一副着急如焚的模样?哦!可恶!她痛得死去活来就为了替冰川家传宗接代,可他们是怎么待她的?
“士绮,你怎么咬人啊!”凌昭仪惊呼一声。老天,白森森的牙齿陷入手臂的肉,血渍染上唇际,不痛才怪,但冰川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绮绮,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说完,冰川介一把抱起她,快步往门口走。
呼!刚好救护车来了!凌昭仪松了一口气,拿着行李袋和钥匙,跟着上救护车。等等,他刚才说……不管要花多少钱?哇咧!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啊!
☆ ☆ ☆
一下救护车,冰川介大声嚷嚷要医生救老婆,任何准爸爸会做的事,他都做了,甚至还更夸张—— “如果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们医院关门大吉。”他对每个医生都这样威胁。
“我老婆怎样了?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我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他对每个经过的护士都这么询问。
凌昭仪坐在一旁看戏,丝毫不想解释。活该!谁教他放着怀孕的老婆不管,就让他忿死一亿个细胞再说吧!
一名身着绿袍的医生走出产房,冰川介迅速迎上去。“医生,我老婆怎么了?她怎么会痛成这样,她生了什么病?”
“病?你是褚士绮的家属吗?”
“对,我是她的丈夫!你可以老实的告诉我她的病情。”
“病情?”难怪护士不问他是否要进去陪产,太紧张了。“你不用担心,你太太身体状况不错,她生得很顺利,很少见第一胎可以生得这么快。”
生?第一胎?这蒙古医生居然弄错病患。冰川介正想发作,凌昭仪却抢先开口。
“医生,士绮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龙凤胎,现在护士正在帮他们洗澡,晚点你们就可以去看他们。”说完,医生便离开了。
“老天!我干儿子、干女儿都有了!”
“你……你是说……”冰川介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昭仪,绮绮她……
“你还不明白吗?那我再解释一次,褚士绮也就是你老婆,十个月前你们各自提供的原料在她的生产线里会合,所以十个月后她产生两个制成品。YOU KNOW?”
“我当……当爸爸?”
“你终于明白了,恭喜!你失去了陪在她身边体验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的过程,但至少重点你参与到了,虽然我怀疑依士绮咬你手的狠劲,你是否还有继续参与下去的资格。”
“当爸爸……”冰川介瞪着自己的双手。老天!要不是绮绮狠狠咬过的手臂上有一圈明显的齿印,提醒他这不是梦,他真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凌昭仪不理会他呆愣的模样,决定回家炖一锅麻油鸡给好友补捕元气。
冰川介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知道自己必须想出一个对策来预防绮绮的愤怒,甚至是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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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冰川介一直守在褚士绮旁边,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庞,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过,依旧细致柔嫩。
“以后你想怎么罚我都没关系,就是别再不告而别。”他在她耳边轻喃。
颤动的睫毛,他明白她即将苏醒,握紧她的柔荑,放在温热的唇边。
好熟悉的声音,在梦中她看见冰川介……不是梦,身体的疼痛让她明白这不是梦,眼前的人影是真实的。
“嗨!”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八成是生孩子时,嘶声力竭的喊叫着。
冰川介想过她醒来见到他会诧异,甚至恼怒,却没料到她如此平静,甚至还打招乎。
“你看过孩子了吗?”
他情愿见她嚎陶大哭,或者打他、咬他都好,她冷静底下代表的意义叫他不愿深究。
“你看过孩子了吗?”褚土绮再问一次。
“我还没有看过,听医生说是龙凤胎,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