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旁边还有一些陈年炭柴,就不知点不点得燃,但她还是努力生火,好不容易点燃了柴火,她却已是灰头土脸了。
搞得一身热,水宓抹了抹脸,这下一张脸更成了小灰炭,她全神贯注着,只希望自己第一次下厨就可以成功。
没多久左湛天也醒来了,四处找不到水宓时,突闻屋后传来怪异的声响,他立刻循声找了过去,正好看见她蹲在灶前煮东西,一张脸已黑得快认不出她来了。
“你在干嘛?”他蹙眉问道。
她抬起脸对他柔柔一笑,“我在做早膳,在之前的客栈我买了些干面带在身上,我们就吃面吧。”
瞧她笑得灿烂,一排贝齿更显得白亮,只不过他可以相信她的手艺吗?但是看她这么努力,他也不好泼她冷水,于是点头道:“好吧,都依你。”
水宓开心地咧开嘴,“那你去屋里等着,我马上好。”
“你慢慢来。”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再吵她,到屋里等待。
只是后头不时传来巨大的锅瓢声,还真是令他心惊呢。
就在他忍不住想再去看看时,就见她笑脸盈盈的端着两碗面过来,“呃……我是第一次做,不知好不好吃。”
“放着,我吃吃看。”左湛天半眯着眸望着她,发现她不但脸脏了,就连额上都飘着汗珠,想必搞出这两碗面已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端起碗,他却半天夹不起面条,看来它已经糊透了!索性用喝的喝上几口,努力不摆出苦瓜脸,他点点头,“还不错。”
“真的不错?”她立即笑出一朵花,“那我尝尝。”
可是拿起筷子之后,她也同样夹不起面,只好学他用喝的,“唔……好难吃,都烂掉了。”
“虽然口感不怎么好,但出门在外就别太讲究,吃吧。”他又继续喝了口,或许是习惯这样的口感,第二口喝起来已不觉得有多难入口。
就这样一口接一口,他很快的喝完它,水宓见状也只好捏紧鼻子,强迫自己慢慢喝下肚。
就在这时候,左湛天的余光突地瞧见她手背上出现了一块红肿,他心一揪,立即拉过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好痛。”她低呼出声,“你快放手。”
左湛天这才放开她,又问了一次,“到底怎么了?”
“升火时不小心烫到的。”她吹吹红肿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事了。”
“什么没事,会留疤的。”左湛天旋即从身上拿出药膏为她擦上,他一边抹,一边心疼地看着上头严重的伤势……老天,她怎么受得了呢?“暂时别碰水,过两天就好了。”
“什么?不能碰水?”她小脸一皱,“可我等下还要洗衣裳呢,今天天气不错。”
“我来就好。”
“不行。”水宓坚持道:“应该是我伺候你的,这种事怎能让男人来做,反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洗完再上路。”
“你为何要这么坚持呢?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心疼吗?
“你怎么了?”她眨眨眼,不解地问。
深吸口气,隐忍已久的左湛天终于开口道:“为了我跑去果园摘梨,又为了我洗手作羹汤,现在又要带伤为我洗衣?我左湛天何德何能,怎能让格格你这么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她又长得这么可爱,个性也非常善良,对他的感情又如此执着,他能不心动吗?
就算挂上再强硬的伪装面具,也早已被她的温柔与甜美所融化了。
“干嘛这么说?我虽然是格格,但你可是侍郎耶,我还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希望你……”
“别说了,反正我已经决定这么做。”很怕他又要叫她回去,她连忙站了起来,“我去旁边的河流将衣服洗一洗,尽可能不碰到伤口,你放心。”
说着,她把两人要洗的衣物拿了出去,独自跑去溪边清洗。
虽然没洗过衣裳,但过去她与春桃感情好,偶尔春桃洗衣时她都会在一旁陪她聊天,因而大致上知道该怎么做。
只不过手背受伤的地方还真是疼,一碰到水更是痛得浑身发颤。也因此在洗她的小肚兜时,手一颤居然落在溪里,慢慢漂远了!
“啊,怎么办?”她试着褪下小袜,往水里走去,可她不谙水性,动作不敢太快,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肚兜离她愈来愈远。
仓皇不已的情况下,她急得都快哭了!
就在这瞬间,她突见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接着又见他拾起了它,再回到她面前时双脚都没碰到水!
“左湛天。”水宓拎着裙子、湿着一双小脚,狼狈地看着他。
他立刻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裙摆都湿了,快进屋去将衣裳换了。”
“把那个还我。”尴尬的抽回他手上的肚兜,她真是害羞极了,“我没关系,你还是快进去,我快洗好了。”
“还是我来,一开始不是什么都不计较、不在乎,怎么现在又变得扭扭捏捏了?”瞧她那副不安的样子,他不禁大笑出声。
望着他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
见她一位养尊处优的格格,如今这般狼狈时却一点也不在意,尽管受伤,依然保持她亮眼的笑容,这样的她谁不想多多珍惜呢?
出其不意的,他将她拉进怀中,在她耳边吐息,“跟着我走这么远的路,真不后悔?”
“要我说几次?当然不后悔。”天,现在他是在抱她吗?这种感觉让她心头微漾出几许温暖,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你猜呢?”
“这是什么回答,我想听明白一点,而且是真话。”她认真地望着他。
“你说我为何要帮你洗这个?”撇唇一笑后,他便蹲了下来,为她洗涤那些未洗的衣物。
瞧他正洗着自己的贴身衣物,水宓立即捂着脸儿,害臊的奔回破屋。
此时的水宓内心是雀跃的,只要能让他爱上自己,那她就不虚此行了。想他虽然嘴巴向来不软、也不算体贴,但她知道他是个好人,更是个很棒的男人。
可以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妻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选择。
“主子,手下回报,他们已经愈来愈接近咱们鲁达国了。”
原来上回劫走水宓之人真的是鲁达国的人。
“这么说来,我们蓄意将通行的桥梁破坏,并没有阻止他们?”季二激动地说道:“那可怎么办?”
“是呀主子,他们愈接近这里,我们就愈不安全,倘若被发现我们正在种植麻姜草,该如何是好?”
“麻姜草是我国的产物,他们外来人是不会了解的,只不过听说这次大清国派来的左湛天聪明过人,会不会被他识破咱们还得等着瞧。”这位被称为主子的男人便是鲁达国的王子殿下度卡莫。
“要不……咱们杀了他?”季大提议。
“左湛天是大清国派来的人,如果死在我们鲁达国境内,或许会惹来麻烦。”度卡莫迟疑道。
“那还不简单,就在他们进入边界之前先杀了他们。”季二奸佞一笑,“咱们马上动手,必定万无一失。”
“马上?”度卡莫弹指细想着,“也对,趁他们现在离鲁达国还有一段距离,就这么办。”
“这事就交给小的去做。”季二拱手道。
“好,可别给我闹出事来。”度卡莫仔细叮咛。
“是,主子放心好了。”阴邪一笑之后,他立即离去。
季二心忖此刻左湛天两人在立寨沟,下一个城镇便是西阳镇,因而派人潜入镇上,等候他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