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要搞到够力的身分,就可以假装宾客赴宴,潜进去偷走资料。”班克斯干脆俐落的一口接下,“这是我的强项,我去。”
武婕馨疑虑,“不过,光拿走保险箱里的资料是不够的,就算没有铁证,小阿里还是能对外放话,那怎么办?”
她抛出的问题还没等到解答,兀自在忙的里昂就问到了他需要的消息。
他关上手机,站起来道:“各位,你们慢聊,调查有了进展,我得行动了。”
他咕哝道:“希望这一次,那位小姐学会什么叫礼貌!”
瓦慈还在生气。
按照里昂的说法,天堂角肯让她登岛,她还得感恩戴德,谢谢人家呢。哼!
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看起来不笨,却没解读出她真正的意思。
一个人要盲目自信、过分膨胀到什么程度,才会以为自己提出来的方案一定被别人接受?
她到伦敦是有正事要办,她的正事虽然不能影响别人的生死存活,可在她的人生顺位上,也占据了前几名的位置,他凭什么大摇大摆来到她面前,丢几个甜头给她,就认为能指挥她往东往西?
他连他要她放弃的东西是什么、有多珍贵都不懂!
出气够了,她沮丧的拎着鞋子,走回床边坐下。
一切又开始了,有人盯上父亲,要用她来威胁他。
拒绝了里昂提供的保护,她能做的,就是尽力自保。
她试着把梳妆台移到门口,但是推了几下推不动,才发现这家饭店的家具是固定在地面上。
她检查了一下,房门门把的设计,无法让她用一把椅子就顶住,让外面的人开不了,她只好把行李箱拖过去,横在门口。
除了她以外,任何人得先解决这个障碍,才开得了门。要是有人想趁夜摸进来,这个小机关可以为她争取到宝贵的几秒钟,让她打电话求救。
弄好之后,她才进浴室洗澡,而后捧着笔电,坐在床上收发电子邮件,一直处理到晚上十一点,看看时间该去睡了,她才收起电脑。
躺在床上,里昂的模样浮上心来。
要是她没赶他走,让他坐在一旁打盹,她一定会感觉安全许多吧!
瓦慈翻了个身。他看起来就是皮厚骨粗、拳脚很猛的模样,傍晚有他在身边时,宛如傍着一堵温暖的墙,饱满的安全感不言可喻。虽然她不喜欢他这个人,却很喜欢他带来的感觉。
就连那两个跟踪者看着他的模样,都有些忌惮。
她想起里昂牵着她的手,走过那两人身后,走出酒吧时,他们暗暗咬牙的神情。
要是他没那么白目,那就好了。
他临走前的警告让她有些不安,翻来覆去好一下子都无法入睡,后来,她起身做了几个伸展操,才模模糊糊的眠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声“滴”忽然响起。
在静谧的午夜,那个声音格外明显,是房门电子锁被解开的声音。
她从混杂凌乱的梦境中勉强抽身,清醒过来,意识到有人要进入她的房间,立刻想起下午跟踪她的那两个男人。
可恶!里昂不是说,他们在走廊外绕了一圈就走了吗?他们该当不知道她的房间号码才对。
门板撞到行李箱的磕碰声传来,但这点阻碍显然没吓退来者的决心。
瓦慈立刻起身,把手探到床头柜上。她的手机放在那里,旅馆电话也在那里。
行李箱被强推到墙上的声音接着响起,然后是门扇合上的声音。
“该死!”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对方放弃了。
果不其然,他们进来了,其中一个从玄关墙壁的主控台打开床边的灯,在周遭都很黑暗的情况下,独在灯下的她,动作让人一览无遗。
该死!她再度咒骂。
“放下手机。”闯进来的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丢过来给我。”
“不然你要怎样?”她冷硬的挑衅。
他让她看清楚他手中的长刀。
如果是枪,击发后有声响,还可能引起注意,但是用刀必须近身,一旦近了身,被捅了也就来不及了。
她别无选择的把手机抛给他。
那人随即关掉电源,取下电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另一个人走过来,塞给她一团布料,“去换这套衣服。”说着,他将她往浴室门口推。
想起里面也有电话,可以打到楼下柜台求助,她飞快进入。
“等等。”显然对方也想到她正在想的事,走进去将话筒取下来,在手里抛玩,一脸胜利的对她贼笑。
她怒瞪着他。
“快点,自己换或我们帮你换,你选一个。”持刀那人说。
想到陌生男人的手在身上乱抚……恶!她立刻把门关上,维持住最后尊严。
打开那团布料,看清楚那是房务员的制服后,她猜到他们的计画。他们是想把她伪装成工作人员带出房,这样即使在饭店内被人遇见,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她镇定的换上,告诉自己,服从他们,只是因为这一刻没辙,不代表之后她都没辙。
“你的行李,打包起来。”她走出去后,拿刀的那个指示道:“还有你的护照电脑什么的,统统带齐。”
她理智的提醒他们,“我没有checkout,失踪会引起怀疑。”希望能让他们打消主意。
“对,但你没用过客房服务,没看过付费频道,没打过房间电话,没喝过冰箱饮料,房价早就用信用卡结掉,checkout只是走个形式。你突然不见,他们会觉得奇怪,但当作一回事?”拿刀那人耸耸肩,“我不这么认为。”
或许她该砸掉梳妆台上的花瓶或撞翻液晶电视,饭店的人就会在意了。
瓦慈瞪着此时离她最近的落地灯,猜想那个纸灯罩要价多少。
“现在才想到,太晚了。快收行李吧。就算他们认为你的失踪有些离奇,也来不及找到你了。”拿刀那人笑了笑,“动作快,你会需要你的每件东西,否则到了小阿里那里,你会后悔。”
她抓住那个名字,“谁是小阿里?”
“你未来的牢头。”另一个家伙把行李箱拖给她,“让我这么说吧,小阿里是个有钱人,但不慷慨,他可以保证你不死,但不保证生活品质。”
听起来是个难搞的家伙。她只好把东西往行李箱里塞。
在梳妆台下捞到那双高跟鞋时,她心中一喜,立刻抓出来往脚上套。
“都弄好了?”持刀那人问。
瓦慈点点头,因为脚下踩着男人意想不到的秘密武器而稍感安心。
另一个家伙打开房门,将房务工具车推进来,打开推车中间原本放床单备品的空间,将她的行李箱塞进去。
持刀那个催促她,“推着推车跟我走,别想搞鬼。”
他走在她身边,带她搭货梯下楼,另一个家伙殿后,确保她不会乱来。
电梯直到地下三楼,门打开后,面前是一片黑漆漆的卸货空地。
持刀那人左右观望,“司机呢?不是叫他发好车子,在这层楼等我们吗?”
另一个家伙主动说,“我打电话给他看看。”
才说着,不远处,两个车头灯亮起,强光在黑暗的角落闪了一下。
“他来了。”打电话的那个,立刻把电话挂了
白色小货车转眼间开到三人面前,两个男人打开后车门,把她的行李箱扔进去,然后推她上车。
第3章(1)
或许,她不该用鞋子把里昂打出去。
一路上,瓦慈都在想这件事。
但是,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上了车,货车立刻启动,持刀那家伙用牙齿把刀咬住,从口袋里抽出简易式塑胶腕铐,将她的双手拉到身前,紧紧的束在一起,脚踝也是。